帝國光輝的外表之下,是暗流涌動的陰影。
而在這股陰影下面,無數人正在行動。
無數黑影穿梭在夜晚的帝都之中,就像一群壁虎……或者說蜘蛛,隱秘的追蹤所有陸恩曾經出現過的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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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警惕著周圍,隱藏的極好,哪怕是仔細看,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里面其實有人。
他們的心跳速度極低……呼吸輕微到對著玻璃呼吸都不會留下痕跡,心跳降低到了一分鐘最多跳六下,這是這些人能保持神智下的最低需求。
接著,靜悄悄的把身體貼在地上,在公園的陰影之中潛伏起來,朝著味道的來源爬過去。
但是下一秒鐘,這些人悄無聲息的停了下來。
一如既往的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
不過,這次是永遠都沒有了。
天空之中掠過一個人影,明亮的月光之下,卡拉坐在高樓的頂端,看著自己的手指頭,這其實是高等變形術偽裝的結果,原本的樣子是狂躁而暴虐的爪子,布滿了傷痕和鱗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柔弱,滑嫩,軟弱的讓龍惡心。
她根本沒有在意死掉的那些人,那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完成主人的任務而已。
卡拉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清理掉一切偷雞摸狗的。
這對她來說很輕松,因為沒有人會奢侈到拿等級9來做密探,或者拿來干這種雜活,通常來說,等級9都已經是一整個大組織的太上長老級別的了,那些所謂職業大公會,比如什么勢力遍布帝國的巨型地頭蛇冒險者公會,每個城市都有分部,麾下不知道多少個冒險者小隊,甚至還有幾十個大型雇傭兵團,號稱強者眾多。
這樣的大勢力,其實也就一個等級9,而且年紀很大,垂垂老矣,戰力相較于全盛時期嚴重下跌,但依然是整個組織最大的依仗,數千萬人視若太陽,抬眼直視都不敢的那種。
等級9,在外界,那就是神話史詩之中才能聽聞的存在。
整個帝國,恐怕只有陸恩能奢侈到用等級9來做這種事了,可能皇帝也行,但皇帝不會愿意因為這種事兒浪費人力。
沒有對應的等級9出來應對,這些訓練有素的密探只是來送死的而已。
“唉。”她嘆了口氣,抬頭直視天空的月亮。
月光皎潔,斜著灑向人間,照在她清麗的臉上,然后劃過肌膚,想要繼續朝著更下方的帝都照去。
但是還沒有照到,下方的燈光,火光,喧鬧的人聲,酒會,舞會,徹夜歡騰的不夜城,就將月光驅散。
繁華的人間煙花,滿城燈火,將冷冷清清的月光擋在外面,天外高月雖然美麗,但始終過于冷淡,和煙火紛紛的人間合不來。
就好像卡拉一樣。
不過,突然,卡拉在樓頂站了起來,看向了身后,手臂龍化,眼珠變作豎瞳,全神貫注,隨時準備戰斗。
有人來了。
“你這樣的強者,親自出手清理這些人,恐怕不太好吧?兵對兵,將對將,王對王,這才是合乎道理的事情啊。”一個男人從黑暗中現身,看向卡拉。
“來意,目的。”卡拉根本沒有聽他說什么,言簡意賅的說道。
說不上來,或者回答讓卡拉不滿意,那就準備動手吧。
“停一停,停一停,在帝都可不是能隨便動手的地方,殺點蟲子,鬧不出動靜也就算了,我倆動起手來可是會給你你家伯爵大人帶來很大麻煩的,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過吧?我是特雷拉家族的顧問,準確的來說,是拿錢辦事的人,你可以叫我……”
“目的!”卡拉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可別看她平時待在陸恩身邊那副樣子,甚至還能看出嬌羞可愛來,好像是面冷心熱的一樣……
但離開陸恩身邊,才會發現她究竟是多難相處,貨真價實的殺人不眨眼,半點耐心也沒。
“好好好,別生氣,別生氣,我的目的很簡單,我們會停止這些無用的舉動,但也麻煩你停止濫殺,很簡單不是嗎?”那個男人連忙加快語速說道。
“不出現在我眼前就行。”卡拉坐了回去,背對對方,不想再理睬。
“那就好,那就好,這些人可不便宜,再死我就難辭其咎了,那事情解決了,我就先走了,再見。”男人說完,身體突兀的就融入了黑暗。
不是消失,而是貨真價實的融入,而且也不是沉入陰影這種東西,是真的整個人變成了黑色,走到黑暗里,就看不見了,非常嘻哈。
但卡拉可不覺得嘻哈,因為走進去之后,她就感覺不到任何氣息了,一丁點都不存在。
她聽得見腳步聲,聽得見對方的心跳,也聽得見呼吸,但是……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她毫不懷疑對方能夠可以很輕易的隱藏心跳和呼吸這些東西,至于不發出腳步聲,連她自己都能做到,更別說他了。
“匿蹤9?還是別的什……”卡拉說到一半,突然發現,對方徹底離開了自己的聽覺范圍,而與此同時,關于這個男人的所有記憶,都在飛速消失。
她咬了咬舌頭,提醒自己這件事的發生,同時將技能切換為“記錄3”,在記憶消失之前,飛快的在房頂的石頭建材上,用龍爪刻畫了發生的所有事情和對話。
但等到記憶徹底消失的時候,她正在書寫的手,突然停下來了。
“我是在……干什么?”她突然想不起來了,與此同時,她抬起頭,想看看自己書寫的是什么。
抬起頭一看,寫的東西……沒有?
石頭上一片平滑,干凈的像是掃過一樣。
什么都記不得了。
“……”卡拉表情不太好,她能記起自己忘了什么東西,也記得有人和自己交流過,達成了一個協議,關于她殺密探的事情。
但是怎么都想不起來是怎么回事,不明白是什么情況。
不過,她同時也能理解,這是因為自己的“概念本質”足夠強大,換句話說,她的等級夠高,對于宇宙來說就更加重要,所以,抵抗某些概念上效果的抗性就更強大。
“匿蹤9,或者類似的技能嗎?隱藏了自己的概念?不過可以隱藏和自身有關的一切,但和其他等級9產生交互的時候,對方留下來的一些痕跡還是會和我產生交互,所以我沒能完全忘記,不過這應該也是對方預料之內的。”卡拉收起龍化,恢復成人形,小聲喃喃自語道。
不過無所謂了。
只要能夠讓滿地的蟲子少一點就行了。
她繼續坐在高樓上,看似無所事事,靈感3、偵查3和聆聽3連協帶來的感知卻遍布了大半個帝都,除了被嚴密防護的貴族宅邸,各種商會大樓與皇宮之外,所有東西都逃不過她的感覺。
不過,對于平民來說,她就能看到帝都的所有東西。
每一個人的悲歡喜樂。
“媽媽,為什么你每天晚上都不回家啊?”小小的孩子對著白天在家織布的母親問道。
母親沒有回答,只是摸了摸孩子身上厚實的衣服,這樣就可以不用挨凍了。
晚上了依然在勞作的工人們,他們徹夜守著諸多的工具,一分時間不停的加工著零件或者別的什么,有的是木桶箍,有的是農具,還有的是餐具,這可能是一批加急貨,平時他們是不會通宵干的,因為如果不睡覺,就可能會精力透支而失去注意力,一旦受傷,醫藥費對他們來說可是一筆很大的支出。
有一個就因為這種事,敲著木桶箍的錘子歪了,砸到了用鉗子固定鐵條的同伴身上,隨著一身痛嚎,那人倒在地上,迅速被拖下去,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工期耽誤不得,這時候可沒時間安慰,對工坊主而言,他們和損壞的錘子沒什么區別,都是成本,膽敢耽誤事情,那就等死吧。
在一個結實的屋子里,一對看似是父女的人正在吵架,他們衣著沒有那么華貴,但也很結實,看得出來并不窮困。
“我做什么要不到你管!”
“你這是在葬送自己的未來!我絕對不允許你搬到阿皮杜去!如果你非要去,那就不要拿我的錢!”
“不要就不要!那邊有我的愛人,有我的同伴!”
他們是為了什么而吵架?背后又有什么故事?無所謂,年輕人總是會和老年人
又在黑暗的后街街角處,有兩個小孩子。
一個衣著華貴的小女孩,但衣服卻異常骯臟,看起來像是好久沒洗了。
“那個,對、對不起,要是你不喜歡,那你就不吃了好不好,你別哭啊。”小男孩被急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他衣服破破爛爛的,臉上灰撲撲的,看起來是個乞兒。
他急忙把手里冷冰冰的面包收到背后,又想伸出手去擦她的眼淚,但是又生怕面包落到地上浪費了。
可能是某個大商會的中間管理層在斗爭中失敗了,家破人亡了吧,所以那個小女孩才會穿著華貴的衣服,卻臟兮兮的,也吃不起飯。
也不知道那個男孩哪兒來的善心,分明自己都吃不飽,還想著安慰別人,那小女孩從小錦衣玉食,怎么可能吃他那涼透了的黑面包?
她還可以看見,一張張城市公告,帝都將會停止原本對殘疾軍人的補助,因為最近糧食價格高漲,最近三個月將會緩慢降低,之后會徹底停止。
對貧困學生的獎學金將會降低,因為大導師死去之后,他所建立的獎學金基金會已經分崩離析,不再受到捐助,希望各位有天賦的貧困學生及時做好儲蓄工作,也不要忘記要交的稅,否則可能會失去帝都暫居權。
同時,旁邊還有一張表彰令,表彰帕倫男爵捐助了六百金幣給大教堂,神赦免了他的罪,他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很正常,當地方財政捉襟見肘的時候,他們向來都不是選擇從最不需要的地方省錢,而是從最好欺負的人那兒省錢。
又可以看見,在遠處,似乎是貴族小姐遭到了對家的暗殺。
護衛們拼盡全力保護她,殺的尸橫遍野,而貴族小姐還嫌背著她跑的那個侍衛跑的太慢了不停的大聲斥責他,但她甚至不愿意丟掉自己的行李和多余的墜飾,減輕一下負擔。
明明是逃命,卻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明明是刀架在脖子上,還指責救援的人沒有準備熱毛巾紅地毯。明明對面已經舉起了屠刀,還埋怨擋在前面的勇士鮮血臟了自己的裙擺。
這也很正常,畢竟單純死上幾十個護衛不算事,但自己堂堂貴族小姐,被鬧得灰頭土臉,才最是難堪的。
又有在豪華餐廳的廚房里,一個人正在洗碗,
如果洗碗工也能評選匠人大師的話,他毫無疑問是其中一位,他可能在長久的洗碗之中鍛煉出了技能
整個過程堪稱炫技,瓷盤在他的手中上下紛飛,卻又井然有序,手腕一抖一甩,就安穩落入籃子的卡槽之中,一槽十二只盤子,他不到兩秒就都安置妥當,一個籃子有五個槽,按之前的如法炮制,緊接著一腳踢開,踢到不遠處的廚娘那邊,隨后腳后跟一勾,新的籃子就被放在面前。
隨后取盤,擦盤,摞盤一氣呵成,洗出的盤子,潔白光滑,堆疊從小到大,一摞盤子,幾十斤重,拿著卻絲毫不顯得沉重,的手指穩穩卡住盤底,直接托起,游走間就已經送至外面,他則顯得沾沾自喜,為自己精妙的技巧自豪。
這種人卻不止一個兩個,他們都是職業者,沒錯,但都是這樣的技能,因為貴族需要有這樣的人來提升他們的生活質量。
的確,這個世界沒有那么方便的家電,但又有什么區別呢?貴族用奴仆,就像現代人用家電一樣自然,不但要用,還要用出花樣,用出水平。
反正他們自己也沾沾自喜,為自己的技能和待遇而喜悅,他們過的可比外面的流浪漢好多了。
卡拉默默的看著,聽著整個帝都大部分人。
但她的心情沒有半點波動,只是靜靜的看著,當一個純粹的旁觀者,實際上,如果不是為了監視整個帝都的動靜,防止對方出一些暗地里的手段,其實她連旁觀都懶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