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芽試探攻擊受挫,連忙后退幾步,拉開距離。
人族傭兵的鼓噪聲減弱了一小半。
雖然大家都知道水豬人力量很大,但真正看到白芽和水豬人對拼之后,他們才發現這股差距的真正模樣。
“黑牙,不要慌,對方才剛剛摸刀呢,他的技術比你差遠了。”須馬忽然大喊。
喊聲傳入白芽的耳中,讓他浮躁的心平緩了很多。
他目光變得犀利,再次展開攻擊。
果然如須馬所說,水豬人使用兵器的技巧比白芽差很多。
一時間,水豬人左遮右擋,白芽則全力尋找戰機。
水豬人的力量讓白芽戰斗艱難,白芽的技巧和靈活則讓水豬人無所適從。
雙方的體能迅速下滑,白芽率先不支,只能減少攻擊頻率。
水豬人感到壓力大減,逐漸在戰斗中適應。
圍觀者的興趣隨著時間不斷消耗。
水豬人、白芽都斗志堅定,不愿認輸。
這一戰的時間出人意料的長!
“平局。”最終還是鬃戈制止他們的戰斗。
場面太難看了。
雙方都累得虛脫,以至于都半躺在甲板上,每次舉起彎刀都得拼盡全力。
白芽被人抬了下去。
“小子,沒丟人族的臉。”
“還算可以,至少沒有輸。”
“怎么就沒有點到我呢,我上場直接暴揍那個豬頭!”
傭兵們對白芽態度很好。
白芽雖然沒有戰勝對手,但任憑是誰都瞧出了他不服輸的韌性。
明明體力早就不支,但白芽愣是堅持到了最后。
當然,這也有水豬人刀技太差,抓不住戰機的原因。
“可惡!”白芽捏著拳頭,心情很糟糕。
當他被人抬到須馬的身邊,他面色黯淡地發問:“頭兒,這就是獸人嗎?”
“力量比我們人族強,體能也強,還有防御力。”
“我的彎刀砸在他的身上,頂多是一道道白印子而已,對方好像感覺不到痛。”
須馬嗤笑一聲:“人族和獸人之間,當然有種族差異。但你別把獸人想得太強。”
“這一戰,你體會到了獸人的優勢。”
“但他們的劣勢呢?”
“他們的智力、學習能力是比不上我們人族的,在魔法方面的天賦也弱很多。”
“要不然,獸族的荒野大陸怎么會被我們的帝國攻打?”
“最關鍵的是,你的戰術不對,所以才打得非常艱難。”
“如果我能上場,給你示范一下,你就明白了。”
鬃戈聽到了須馬的話,當即手指他:“既然這樣說了,那就你上吧。”
須馬一愣,旋即大喜,振奮地道:“嘿嘿,遵令!”
鬃戈又看向水豬人一方:“剛烈,你是青銅級中的最強,上場!”
“吼吼。”青銅級水豬人剛烈低吼了兩聲,瞪向須馬,邁開大步,走上甲板最中間。
周圍人群又鼓噪起來。
白芽坐在甲板上,背靠著船舷,一瞬不瞬地盯著。
須馬擁有黑暗地行蛛的血脈,因此長得長腿長腳,身材很高,但他常年彎腰駝背,對很多人點頭哈腰的,讓人感覺他也不是那么高的。
但面對更加高大、魁梧的水豬人,須馬第一次直起腰板子。
人族傭兵們這才驚異地發現,原來須馬是這么高的。
須馬對水豬人勾了勾手指,挑釁意味非常濃烈。
水豬人剛烈明顯是個暴躁脾氣,立即沖了上去。
他揮舞雙錘,狠狠地砸向須馬。
須馬立在原地,動都不動,一直等到錘子就要砸中他的身體時,他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斗技背刺。
下一刻,須馬出現在水豬人的身后,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向剛烈的后背。
因為匕首包裹了厚布,只在剛烈裸露的后背上印出一道血點子。
剛烈大吼一聲,猛地轉身,鐵錘呼的一下,回旋過去,掃向須馬。
須馬一矮身,陡然從1.9米的身高,縮成0.5米。
而在剛烈的視野中,須馬等若消失了。
他下意識地以為須馬故技重施,又閃到了他的背后,便干脆再次增加自己選擇的力道,順勢施展出了斗技旋身錘。
他雙手都有鐵錘,以自身為軸,旋轉一周。
鐵錘在空中呼嘯,掀起一股勁風,威勢讓人心驚。
但沒有掃中須馬。
須馬只是蹲在原處,就輕而易舉地躲過了剛烈的攻擊。
他的視線集中在了剛烈的臀部。
下一刻,他嘴角微翹,露出一抹陰險殘忍的笑容。
斗技捅眼!
斗氣勃發,讓須馬手速猛增,手中裹了厚布的匕首驟然加速,精準地捅到了水豬人下身的一個眼里。
“吼……啊哦!”
剛烈抑揚頓挫的吼聲,竟然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宣泄出了他憤怒、痛苦、凄慘等等一系列的復雜情感。
他像是觸電一般,猛地向前竄出一大步,攻擊的姿態驟然散架,直接扔掉了雙錘,雙手下意識地死死捂住臀部。
須馬抽出匕首,緩緩站起身,目送著水豬人剛烈“狂猛”地一路沖出去,直接跨出船舷,然后撲通一聲,掉落海里去了。
“我贏了。”須馬高舉右臂,他右手還握著那個匕首。
裹著匕首的厚布已經鮮紅。
人族沒有歡呼,都感到心底陣陣發涼。
白芽目瞪口呆,心想:“頭兒,你這攻擊手段我做不到啊!”
水豬人們像是做了一場噩夢,然后被驚醒。
他們哇哇大叫,兩三位水豬人連忙跳到海里,去救剛烈,剩下的人指著須馬大聲咒罵,氣得眼珠充斥血絲,憤怒得要殺人!
“須馬勝!”鬃戈大聲宣布,同時狠瞪了水豬人們一眼,“在戰場上,本來就無所不用其極。生死之間沒有什么卑鄙與無恥!”
“想要教訓他們?”
“接下來,就是你們今天最后的機會。”
一位黑鐵級的水豬人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走上甲板。
須馬連忙退下。
水豬人是如此的憤怒,以至于讓須馬感覺,他稍微慢一步,就要被那位上場的黑鐵級水豬人胖揍一頓了。
鬃戈又看向三刀:“這一場,你去。”
三刀微微一愣,旋即有所領悟,走上甲板中央。
水豬人回過頭來,看到三刀,詫異之后便流露出鄭重之色。
他看向鬃戈。
很明顯,三刀是鬃戈身邊的得力助手。
鬃戈對水豬人道:“打敗他,你就能取代他的位置!”
水豬人頓時雙眼放光,低吼一聲,戰意暴漲。
三刀冷哼一聲,抽出匕首,握在手中。
斗技極速·三段。
斗技閃擊!
三刀向前沖鋒,快得像是一線暗影。
暗影從水豬人的身邊輕易地抹了過去。
水豬人僵滯在原地,雙眼瞪圓,然后下一秒轟然到底,大臉盤子直接撞在甲板上。
暗影消散,三刀站在水豬人的背后。
當他輕輕地將匕首插回鞘中時,人群才反應過來。
一片嘩然。
“太強了!”
“僅僅一招就把對方打趴下了啊。”
“不是一招,蠢貨,至少是兩個斗技同時使用出來。”
“他的匕首不一般,是黑鐵級的武器!”
眾人議論紛紛。
鬃戈滿意地點點頭,三刀又滿臉恭敬,走回鬃戈的身邊。
三刀本身就是黑鐵級,曾經是傭兵團團長,戰技自然熟練,同時使用兩種斗技,對他而言就像是活動手指般非常輕松。
更重要的提升是他的匕首。
幸存者們發放了一筆資金,用來提升同伴的裝備。
白芽、藍藻都是受益者,三刀也獲得了一把黑鐵級的匕首肉麻之語。
匕首的攻擊附帶麻痹的效果。
值得一提的是,麻痹生效的條件并不是切割或者碰觸到血肉,而是聲音。
只要在目標身上制造出聲音,就能夠讓麻痹生效。
所以,盡管匕首上裹著厚布,但撞擊到了水豬人身上后,在他身上狠狠地摩擦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黑鐵級水豬人因此中招,渾身麻痹,站不住后,臉砸甲板,倒地不起。
看到最強的同伴被一位矮個子人族如此輕松擊倒,水豬人們的臉色都變得嚴肅、凝重,目光中流露出更多的恐懼。
當然,還有憤怒和不平。
畢竟,三刀占據了裝備的優勢。
但水豬人敢怒不敢言,他們只是奴隸,而且按照鬃戈之前的話,戰場上無所不用其極,用好裝備天經地義,無法指摘。
鬃戈看向水豬人:“今天的單練只是一個開始。”
“我對手下一視同仁。”
“快刀戰隊就是近在眼前的例子。”
“我會給你們發放更優良的裝備,教導你們更優秀的斗氣訣,訓練你們的戰陣。”
“我剛剛說的話同樣有效,誰能夠當眾一對一,擊敗他,誰就能取代他的位置。”
鬃戈手指著三刀。
三刀暗自嘆息一聲,但表面上他昂起頭,滿臉冷酷和不屑。
水豬人們不由低吼起來,他們的斗志被大大激發,同時被教訓了一通后,很多人內心深處的驕傲都被打沒了。
鬃戈隱藏的目的達到了。
他繼續主持軍訓,三刀是他的副手。
除此之外,遲萊也參與其中。
作為曾經的海軍的炮手,遲萊負責的訓練是教導傭兵們使用火炮。
龍獅傭兵團的11艘船上的火炮幾乎滿配。
雙眼島的混戰之后,死的人太多,船只余下來許多艘,火炮也有大量富裕。
遲萊卻不滿意,對龍人少年直言,火炮需要提升。
因為絕大多數都是普通火炮。
遲萊又提到那座黃金級火炮,請龍人少年務必盡早想辦法修復它。
離島的這些天,他每天都會抽空去看看損壞的黃金火炮,就像是探望生病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