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宮正殿……
當薛丁山和樊梨花夫婦倆,見到觀主李恪之時,忍不住被他的年輕面容驚了一下。
要知道,作為先皇的三皇子,出身于武德二年,此時應該已經有四十歲了。
可看李恪的面容,說他剛剛二十出頭絕對沒人懷疑。
特別是樊梨花,絕對不是被李恪的帥氣所迷,而是從李恪身上,隱隱察覺到了和師傅差不多的氣息。
面對有些不同尋常的重陽宮觀主,薛丁山和樊梨花夫妻倆不敢怠慢,急忙見禮問好。
“不用客氣,坐下說話!”
李恪擺手,笑吟吟看向樊梨花,沒有理會薛丁山不爽的目光,直接道:“樊將軍,本座這么稱呼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
樊梨花爽朗笑道:“我很喜歡這個稱呼!”
“不瞞樊將軍,本座想要拜訪一下令師,不知道樊將軍可否幫忙引薦一二?”
李恪直接提出了請求,眼前兩位也不值得他多浪費口舌。
除非樊梨花有了大機緣,不然這世想要踏足武道神通境,怕是沒什么機會了。
特別是等她生了兒子之后,求武之心就會迅速淡下來,想要更進一步更加困難。
也是因此,別以為樊梨花名聲極大,可要叫李恪特別重視,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樊梨花臉色一僵,她著實沒想到,重陽宮觀主李恪,竟然會突然提出這樣的想法。
她有些為難道:“這個,恕我不能立即回答,還得向師傅匯報之后才成!”
“本應如此!”
李恪輕笑出聲,不以為意道:“對于前輩高人,本座還是很尊敬的!”
“前輩高人?”
樊梨花感覺很有些詫異,她師傅黎山老母的年紀,好像沒有李恪大吧?
一眼看穿樊梨花的心思,李恪好笑道:“樊將軍,你這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這么大機緣落在身上,怕是要羨慕死三界不少修士啊!”
這話,樊梨花更加聽不懂了,只能回以一臉懵逼。
李恪也懶得多說什么,悠然道:“樊將軍要好好抓住機會,不要被情愛蒙蔽了雙眼!”
說完,擺了擺手,示意夫妻倆可以離開了。
薛丁山和樊梨花急忙起身告辭,出了重陽宮的時候,臉上還是懵的,根本就不清楚怎么回事。
特別是薛丁山,全程被重陽宮觀主李恪無視,這對一向自視甚高的他打擊可是不小。
要知道,之前就是當今唐皇,不管是認可了他本身的能力,還是拉攏父親薛仁貴的目的,對他都是相當客氣的。
就是放在整個長安權貴圈子,薛丁山的話語權也是相當不弱的存在。
沒想到,在李恪這個早早就拜入道門的先皇三皇子跟前,連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察覺到了薛丁山不爽的情緒,樊梨花一把拉住了丈夫的手,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此時心里也亂糟糟的。
重陽宮觀主李恪給他的感覺,初看平平無奇,可仔細琢磨又感覺深不可測,和她師傅的氣質有得一比。
對方直言不諱想要拜訪自家師傅,讓她感覺更加莫名其妙。
可心中,卻又隱隱察覺到了什么,若是叫她說出個所以然,又感覺腹中空空沒什么可說的。
等回到了長安城薛府,謝絕了一切訪客,夫妻倆忍不住閉門商討這件稀奇事兒。
“那位重陽宮觀主,怎么會突然提出,想要拜訪你師傅?”
“這我哪能知曉,只是重陽宮觀主給我的感覺,和師傅的氣質有些相似!”
“那你師傅究竟是什么來頭,實力如何?”
“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從來都沒見過師傅出手,好像什么事情都難不倒我師傅一樣!”
“那可真是奇怪了,莫非你師傅身上,有什么值得重陽宮觀主想要的好處么?”
“想這么多也沒什么意思,還不如等我把消息傳給師傅,看她老人家怎么說吧!”
只能說,黎山老母的名號,也不知道是隱藏得好,還是真的沒幾個尋常人知曉。
若是叫修行中人知曉的話,怕是上門拜訪的存在,會踏破薛家在長安的府邸門檻。
開玩笑,黎山老母可是鼎鼎有名的女仙大能,甚至實力可能還在觀音菩薩之上,這樣的大能就算只是分身,也值得主動拜見請教啊。
幸好幾乎沒誰知曉樊梨花還有個師傅,外人只以為她的武藝乃是家傳,不然薛丁山肯定會嫉妒得眼珠子發紅。
只要一想想,上至達官貴人甚至皇親國戚,包括當今皇帝在內,下至尋常百姓一個個追捧樊梨花的場面,薛丁山能夠保持得了平常心才叫稀奇。
另一邊,唐皇李治已經知曉樊梨花前往重陽宮,并和重陽宮道人大打出手的事情。
這廝臉上,滿滿都是幸災樂禍,還有毫不掩飾的惡意。
他覺得三哥實在太裝,有樊梨花這么一位女中豪杰鬧騰一番也是好事。
要說對于一干兄弟姐妹,其他人基本都能一眼看穿,也就是早早拜入道門的三哥看不真切。
若真是一心向道,那就不要繼續留在重陽宮,云游四海也成,在深山老林潛修也罷,沒誰攔著不是。
李治可不相信,三哥常年窩在重陽宮這個皇家道觀,會修煉出什么名堂。
至于父皇李世民死前,和他交代的那些事情,李治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父皇是不是受了三哥的影響,死前盡說些神神道道的事情,什么幽冥大唐帝國啊,什么幽冥鬼王之類的事情,他要是信了就是傻子了。
也是因此,他對三哥相當忌憚。
尤其是,他還親眼所見,在父皇晚年,經常招呼三哥到皇宮,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湯?
那一陣子,他心中又是不爽又是惶恐,真的相當擔心父皇腦子犯渾,直接把自己給廢了,然后扶持三哥上位。
因為有這樣的經歷,加上當年的一些傳聞,好像父皇在廢了先太子和魏王李泰后,竟然有立三哥為太子的念頭,李治心中就不爽得很。
也就是他剛剛登基還沒幾年,必須延續先皇的一些政策和傳統,不然他真的有些忍耐不住了。
就算不直接干掉三哥,重陽宮那邊的皇室供奉,也該削減削減了。作為道門清修地,就該老老實實清修,要那么多的珍貴藥材做什么?
至于父皇臨死前跟他說的什么,三哥可能會神通法術,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三哥真要有這本事,早就成為了名滿天下的仙師了,哪還會如同眼下這般默默無名?
父皇越是重視三哥,李治心中就越發忌憚。
他真心不敢猜測,父皇晚年時到底有沒有給三哥一些,叫他感覺不安的資源?
這也是,他不敢貿然翻臉的原因之一。
這次的事情,讓李治相當開懷。
只是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薛丁山和樊梨花夫婦倆忌憚三哥的身份,竟然沒有和三哥直接開打。
要是打起來才叫好看,他巴不得三哥被樊梨花打個重傷,到時候可就好操作了。
心情大好之下,難免就要賞賜一番了。
于是很快,剛剛回家不久的樊梨花,看到宮里突然送來的賞賜,一臉懵逼不明所以。
這是怎么了,皇帝怎么突然就賞賜了一大堆好玩意?
若非知曉,唐皇李治不喜歡她這一號風格的女子,樊梨花都要浮想聯翩了。
誰叫李唐皇室在這方面的名聲,早就臭了大街?
可饒是如此,薛丁山依舊感覺心驚膽戰,有種頭頂隨時可能變成草原的可怕趕腳。
二話沒說,夫妻倆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然后直接向唐皇提出辭行,他們要返回西北邊軍。
所幸李治沒有留人的意思,不然薛丁山指不定要大鬧長安城了,他可受不了腦袋長草原的事情。
重陽宮這里,負責外務的道人,立即向李恪匯報,薛丁山和樊梨花夫妻倆離開長安城的消息。
隨著重陽宮出身的武道高手出山的數量增加,不管他們以后如何選擇,總之重陽宮的消息渠道逐漸靈通起來。
起碼對于長安城里的事情,重陽宮這里不說門兒清,可發生了什么大事,或者重陽宮特別關注的事情,總能第一時間知曉信息。
對此,李恪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約束了重陽宮的道人,不可貿然參合某些事情,其他的他也懶得理會。
聽到樊梨花離開長安城,心情莫名有些開懷。
就是不知道,黎山老母的分身,愿不愿意見個面,順便交流一下對武道的理解?
若不是因為這事,他此時都想要跑去南召那邊,探尋一番西游世界的巫道傳承,有沒有在那里留下一些好東西?
也算不得什么突發奇想,正好有位重陽宮出身的門人下山,在南方那邊立下一片基業,寫信回來的時候,在信中當做閑聊說過一些事情,李恪自然就上心了。
經過這事提醒,他覺得中土地界,應該也有些好的東西,只是需要他花費精力和時間慢慢探索罷了。
不然了,佛門一手操作的西游起點和終點,怎么可能都是中土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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