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元、郝二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
“他叫趙天賜。”錢程頓了頓,看了眼此刻求知欲旺盛的兩人。
“這個人的名字你們可能沒聽過,不過他有一個特殊的身份。他是柳雅的前男友。”
“噫,情債啊。”郝偉達聽完,露出了一個十分復雜的表情。
“有聊天記錄的內容嗎?”元辰問道,他可不像旁邊的人一樣,已經在腦子里放映了一場電影。
“有,都整理在這兒了。”錢程說著,給兩人各遞了一份文件。
看著上面的內容,元、郝二人的表情也變得精彩起來。
“為什么突然就不理睬我了?”
“我知道你跟那個那個男人就是為了錢,我知道你不愛他,你也該知道只有我能帶給你真正的快樂,給你你想要的生活。”
“五年,五年啊,那是我們共同的五年,你難道就這么無情嗎?”
“為什么不回消息?我給你打電話為什么不接?”
“別以為這樣就能甩了我,想都別想!”
“你不可以離開我,絕對不可以!“
“再不見我,我就去你公司門口堵你,別以為我找不到你就不知道你在哪。”
“好啊,還是躲著我,看看咱倆誰耗得過誰。就算我死,也一定要拖著你陪葬。”
“我不想活了,反正沒了你活著也沒什么意義,我生命中只剩下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事:找到你,然后殺了你。”
“柳雅,我一定會殺了你。”
……
看著這些露骨而粗俗的文字,元、郝二人都是眉頭緊鎖,雖然這些消息都只來自他一人,柳雅從未進行過回復,但看了還是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趙天賜的聊天記錄一直持續到3月27日,也就是柳雅遇害的當天。
趙天賜發送了最后一條消息:
“你又在我的夢里出現了。”
就在這時,一名男警官走了進來。
“錢隊,已經鎖定嫌疑人方位,在東平區云杏家園內。”
“好,我親自過去一趟。”說著他又看了元、郝二人一眼。
“你們也一塊來吧。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發現。”
三人開車前往,同行的還有黎婷,她來警局的時間并不長,錢程卻格外器重她,幾乎把她當成了秘書。
正因此,外面也流傳著一些風言風語,不過這可不是元辰所關心的,在他眼里黎婷只是一位長得漂亮的普通同事。
雖然是警察,但論姿色,黎婷卻也不輸那些電影明星,精巧的五官,標致的瓜子臉,一頭長發飄逸而下,更為迷人的是她那冰冷高貴的氣質,媚而不妖。
當年在警校的時候她就是公認的警花,追她的男人排隊排到了校門口,可仍沒有一個能入的了她眼。
不過憑著自身優秀的條件,黎婷在感情這方面倒也不很著急,即使父母苦口婆心地規勸,她也照樣無動于衷,在這方面,她并不想將就。
由于體型的原因,郝偉達不得不坐在了副駕駛,看著身后元辰和黎婷坐在一起相談甚歡,不由得吃起醋來,“奶奶的,這剛來兩天就上手了,一邊工作還能一邊泡妞,我真是服了你了。”
很快,四人便到達了目的地。
下了車,元辰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的腦海里還在回想著昨天通靈感應的畫面,這件事他還沒有和錢程提過。
事實上,只道他擁有這種能力的也僅有他和郝偉達兩人而已。
另一方面,他覺得這個情報的準確性還有待考察,以防萬一,還是想先自己找找線索。
煙花,到底是什么呢?
“咚咚咚”。
“有人嗎,開門。”錢程大聲喊道。
“開門。”
“誰啊,大清早的。”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門開了,里面站著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這讓黎婷不免有些尷尬。
“你們找誰啊?”裸男問道。
“趙天賜嗎?”錢程反問。
“呃,是我啊,怎么了?”
錢程隨即掏出證件,“我們是靜海市公安局刑警隊的,有一些問題想問你,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調查。”
“刑警?”他顯然有些發懵,不過還是打開門,讓四人進了屋子。
幾人在沙發上坐定,趙天賜低著頭,背著手,顯得有些局促,他小心問道:“警察同志,你,你們搞錯了吧,我沒犯法啊。”
“犯沒犯法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需要調查取證,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錢程冷冷地說。
趙天賜吃了個憋,只好微微點了點頭。
“柳雅是你什么人?”黎婷打開了筆記本,開始詢問。
趙天賜一愣,“我和她以前是男女朋友,后來分手了。”
“什么時候分手的?”
“兩年前。”
“警察同志,那個,阿雅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似乎是察覺到情況有些異樣,趙天賜連忙問道。
黎婷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柳雅在昨天早晨被發現死于家中,據推測死亡時間大概在前天晚上。”
“阿雅死了?”趙天賜頓時瞪大了雙眼,分貝也提高了不少。
黎婷點了點頭。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們一定是搞錯了,阿雅不會死的,我的阿雅不會死的。”
他已經站起身,在客廳里來回踱步。
“趙先生,請你…”
“誰干的,告訴我誰干的?”趙天賜吼叫著,就要朝黎婷沖去。
元辰立馬上前,一把抓住了他。
“這位先生,請你冷靜一點。”
“冷靜,你們告訴我怎么冷靜,阿雅都已經死了…”
說著,他的身體慢慢往下滑去,倒在沙發上,竟開始大哭起來,和剛才猙獰的樣子判若兩人。
黎婷顯然還有些沒緩過來,表情上仍帶著一絲驚恐,她的手不由得抓緊了元辰的胳膊。
趙天賜絲毫沒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而且好像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郝偉達終于受不了了,走上前去,拍了拍他,“哎,哥們,行了啊,這個人呢已經死呢,我們也救不活,我們能做的呢,就只有查出真相,為你的阿雅報仇,當然前提是你得配合我們。”
聽了這話,趙天賜慢慢支起了身子,哭聲也漸漸放輕,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
他默默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良久,才開口道:
“你們想問什么就問吧。”
黎婷這時已經重新坐了回去,剛才一時緊張不小心和元辰有了肌膚之親,不知怎得,她的臉頰上竟泛出些許紅暈,不過兩人似乎都沒太在意這些。
“6月27日晚上8點到10點這段時間內,你在什么地方?”
趙天賜回想了一下,說道:
“那天是我們公司的團建,我一整晚都在外邊吃飯,喝酒,唱歌,等回來已經是凌晨了。”
趙天賜說出了當晚的團建地點以及參與人員,黎婷又問了他一些別的問題,他的回答思路非常清晰,至少元辰沒有聽出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
黎婷將這些內容記錄在筆記本上,等回到局里就要對這些一一調查核實。
“最后一個問題,你向柳雅發送那些威脅短信的目的是什么?”
趙天賜直直地看著黎婷,說道:
“我跟阿雅雖然分了手,但事實上,直到兩個月前我們都還一直保有聯系。”
他頓了頓,隨即將目光移開,掃視了四人一遍,緩緩開口:
“她一直都還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