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我的家,這是我的家!”
她沖到了桌子前,將那些被拆遷隊隊長元辰打翻在地的東西一一撿起,試圖放回原位。
“我的家...誰也不能破壞!這是我的家!”
她大聲嚷著,忽然,身后又傳來一陣碎裂的聲音,元辰將球桿撐在地上,靜靜地看著她。
Over了,還有你那個什么狗屁‘夢想之家’,一切都結束了。你才是那個病人。你瘋了!”
胡鳳云依舊坐在那里,只不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由于過去受到過強烈的刺激而產生的妄想癥,你忘記了現實,執著于無法得到的幻想。”
舒春華站起身,沖到桌前,一把奪過了桌上的水果刀,指著元辰,她的眼神里透出一絲殺意。
“不行,這樣下去會出事的!”別墅外,黎婷叫道。
通過監控設備,他們顯然也看到了舒春華持刀面對元辰的畫面。
“咱們趕快進去看看吧,犯人的陳述已經拿到了呀!”看著持刀一步步逼近的舒春華,黎婷顯得格外焦急。
“哎喲,別管他,他可是散打高手,練家子啊,咱們幾個一起上都打不過他,如果連這么個大嬸都應付不了,那么他也就趁早別當這個刑警了!”
郝偉達吐了口煙,一臉淡定地看著屏幕上舒春華舉著刀一步步朝元辰走過去。
“再說,你們元隊長不是說過絕對不許進去嗎?絕對不許來著!”
黎婷真是又氣又急,不知為什么,她總感覺這樣下去元辰會出事。
希望這次的直覺是錯的,她在心里默默祈禱著。
別墅內,舒春華舉著那把水果刀,指著元辰的鼻子,氣勢洶洶,咄咄逼人。
元辰兩手叉著腰,看著這個姿勢古怪的大嬸,不由地笑了起來。
“您這是要干什么呢?要連我都殺了嗎?”
舒春華嘿嘿冷笑了兩聲,眼睛瞪得滾圓。
“你說我瘋了,難道你就什么都明白嗎?”她又將刀刺近了一些。
“那你回答我,我老公和女兒為什么要死呢?我們只是,有個很小的,很小很小的愿望而已,只想要一個能讓我們一家四口微笑著幸福生活下去的漂亮的房子而已。”
元辰冷笑著,這問題實在是太搞笑了。
“你回答我呀!”
舒春華不依不饒地叫喊著。
“我的幸福,怎么會,為什么會消失不見,你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呀!”
兩人的目光始終對視著。
“如果你不回答......”
兩個人僵持著,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我會殺了你!”
舒春華的眼中已經迸發出了洶涌的殺意,她已經徹底瘋了。
元辰低頭思索著,面對正常人他還能動動嘴皮子忽悠那么一兩下子,可面對瘋子,這些好像都不管用了。
“你回答呀!”
舒春華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舉著刀狂奔著就朝元辰沖了過來!
“嘶”的一聲,冰冷的刀刃插入了元辰的腹腔。
“我操!”
郝偉達大叫一聲,打開車門就沖了出去。
黎婷等人也是迅速跟上,她一邊跑一邊流著眼淚,自己一直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元辰,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別墅內,舒春華握著刀柄站在元辰面前,她的身體不住的發抖。
元辰一手按住她的肩,想要將她推開,沒想到舒春華這一下居然用上了搏命的力氣,她死死地箍著他的腰,握著刀柄的手還在拼命地用力,元辰嘗試了一下,卻還是沒能將刀給拔出來,兩個人就這樣抱在了一起。
鮮血不斷地滲出,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元辰一只手擱在她的肩上,他強忍著痛楚,用近乎沙啞的口氣說著:
“那個答案,還是您自己去找吧。‘為什么我的幸福會在一瞬間消失不見’,沒人能夠回答你。”
他咬了咬牙,傷口劇烈的痛楚讓他近乎快要昏厥過去,他大口地喘著氣,眼下,就連呼吸也變得無比艱難。
“而且將來,也不會...有人回答你。”
“是啊。”舒春華的臉已經完全貼在了元辰的胸口,她閉著眼睛,已經快要虛脫了。
“沒人回答我,沒有人會回答我......”
淚水在臉上滑過,她握著刀柄的手漸漸松開了。
元辰伸出手,慢慢將她推開擁抱著的兩人終于徹底分離開來。
“還有,我理解你的心情,非常...非常理解”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元隊!”
“老元!”
“快叫救護車!”
舒春華臉上的那份怨毒和陰鷙不見了,此刻的她,看著窗外,顯得無比憔悴。
“啪嗒”一聲,沾滿鮮血的刀刃掉落在了地上。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兩位刑警破門而出,一人搭一條肩,連手銬都懶得銬了,架著舒春華就往門外走去。
“我的兒子,我的阿凱!我兒子...”
她不段回頭張望著,都快急哭了然而,那兩個無情的刑警似乎沒有讓他們母子團聚的意思,打開車門,就把舒春華拋進了警車里。
其實她根本就不用擔心兒子的安危,敬業的人民警察們是不會忽視掉每一位公民的。
“乖,出來吧。”
一名刑警朝床底下招了招手,阿凱正用一種好奇的眼神看著他,不過并沒有要挪出來的意思。
他大概覺得這個怪蜀黍是壞人吧。
那警員伸出手,抓住了阿凱的胳膊,想把他從床底下扯出來。
“不行!不行!”阿凱驚恐地大叫著,雙腳在床底下亂蹬。
“我要去找媽媽,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沒事,我帶你去找媽媽。”
“不行,媽媽說過,六點以后,絕對不能從這里出去,絕對不可以!”他絕望地哭喊著。
“乖,媽媽在外面等著你呢。”費了老半天勁,終于把這小子從床底下揪出來了,真是累死人了!
客廳里,元辰捂著傷口,鮮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滲。
“元辰,你還好嗎?”黎婷關切地問,她甚至都已經顧不上上下級稱謂了。
“只是擦破皮而已。”
他轉身,走出了大門,走向了外面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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