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眼前出現了幾個指示牌,一扇木門,左右門上都貼了門神,轉瞬即逝后,出現了一口鍋,里面正煮著滿滿一鍋肉,還冒著熱氣。
很快,畫面就消失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看見什么了?”
黎婷搖著他的手臂,急切地問。他這種狀態明顯是起了效果。
元辰有些吞吞吐吐。
“我看見,一堆火,火上…”
“火上怎么了?”
“火上有一口鍋,鍋里有些肉…”他說著還做了個咀嚼的動作。
“不是吧,你是說大壯已經讓人…”黎婷不敢再往下說了,她已經自行腦補出了那幅畫面。
“沒道理啊,大壯是大型犬而且一把年紀了,肉很老的,哪有人會吃它,你是不是看錯了?”
元辰無奈地笑了笑。
第二天,兩人就來到了當年爬山的地點。
“哇,你就是看到這些指示牌才找到這兒的嗎?”
山腳下確實豎著幾個標牌,和元辰通靈時看到的完全一樣。
“是啊。”
黎婷環視了一下四周。
“就是這里,我以前經常和大壯來這里爬山的,你的通靈能力可真行啊!”
“那是當然,這么說貼有門神的小屋應該也在這附近。”
黎婷的臉忽然板了起來。
“不要讓我找到那個屋主,不然我要他好看!”
“哎,即使找到也不要胡來啊,咱們好歹也算是公安人員,遇事要冷靜…”
“你放心好了,到時候你幫我按住他就行,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
她晃了晃手里的水果刀,往山上跑去了。
連續找了幾間都不對,兩人都有些疲憊。
他們走進了一個巷子,在路過一戶人家時,元辰停下了腳步。
棕色木門,左右門神,看樣子沒錯了。
黎婷見狀,立馬跟了上來。
“怎么樣,是這家嗎?噫,這是一股什么味道?”
被她一提醒,元辰也發覺從這戶人家里傳出了一股香味。
“花椒、八角、南乳…是煮狗肉!”
話音未落,黎婷已經一腳踹開了門,沖了進去,看樣子平常的健身真不是白練的。
順著香氣,兩人來到了廚房。
“里面的人全都別動!”黎婷手持水果刀沖了進來,爐灶旁,一個男子被嚇得直接跳到了墻邊,舉起了雙手。
他穿著一件老式的工作裝,里面一件格子襯衫,頭發花白,看樣子已經上了年紀了。
“青青啊,冷靜,冷靜…”元辰按住了她的手,此時的黎婷已經完全拋棄了自己的女神形象。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殺狗狂魔,你人面獸心,為老不尊,居然連人類最好的朋友也吃,你還是人嗎?”
什么殺狗狂魔啊,小姐,你有沒有搞錯啊。”
“我不管,你給我老實交代,你的狗都是從哪里來的?”
“什么啊?”老人真是又害怕又無奈。
“等一下。”元辰指了指那口鍋。
“那里面好像不是狗肉啊。”
老人回頭看了一眼,大叫道:
“什么狗肉啊,這是黑草羊啊,不信你們來看嘛!”
黎婷拿刀的手放了下來,臉紅成了一片,顯然,他們是找錯人了。
她委屈地看著元辰。
“不是你說是這間屋子的嗎,怎么會…”
“外面的路標是一樣的,門上的門神也一樣,只有鍋里的肉不一樣,奇怪了。”
“會不會是你的通靈感應失效了啊。”
“照理說大壯給我傳遞的信息不會錯啊,難道說…對了,你帶了大壯的照片嗎?”
元辰將照片遞給了那位老人。
“大爺,您看照片上的這條狗您之前有見過嗎?”
他拿起照片,扶了扶眼鏡,端詳了一會。
“哦,是它,我想起來了…”
黎婷也是面露喜色。
“大爺,您是有印象了嗎?”
老人點了點頭。
“大概是…兩年前,我還記得那年我是一個人爬山,忽然間叢草地里跳出一個山賊,拿了把大刀要來搶劫,他不但奪走了我的包,還逼我說銀行卡密碼,然后把我綁在了樹上。”
“你們知道的,這樣的強盜是根本沒有人性的,我原本以為這次是死定了,怎料這時有一只狗忽然跑了出來,把強盜嚇跑了,還把繩子咬斷救了我,我這才撿回一條命來。”
老人講述的很生動,看來這件事當年確實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狗呢?”
“當時我很害怕,有多快跑多快,當我再回頭看時卻不見了它,想來應該是去追那山賊去了,從此之后就再沒見過它。”
大壯一路追趕過去,面對兇狠的山賊,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不過至少,它救了這位老人的性命,這是光榮的犧牲。
“沒想到,大壯雖然只是狗,卻有著很多人都難以比肩的勇氣,也算是除暴安良了。”元辰感嘆道。
而知道真相的黎婷也釋懷了許多。
“大爺,不好意思啊,剛才多有得罪,忘了問您怎么稱呼?”
“我姓何,叫我老何就行,小娃娃們性子急是急了一點,不過還算懂事,哈哈哈。”何大伯說著,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您是這山上的居民嗎?”
“算是吧,不過更多時候我都呆在山腳下的那所敬老院。
“哦,您住那兒啊,是吉祥敬老院嗎?”
“小姑娘,看來你知道我們那兒啊。”老何顯得很欣慰。
“嗯,這兩年我一直代表學校去吉祥敬老院做義工的,因此比較熟悉。”
“哈哈,年輕人有你這樣的思想覺悟,已經是很難得了。”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您住那兒的話,費用怎么樣呢?”
何大伯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
“我可不用交錢,而且,還是收錢的。”
黎婷接過名片,這是一張印有“吉祥老人院”logo的名片,老人的名字叫“何偉光”,他的職務是,院長。
“哦,原來是何院長,失敬失敬。”
幸好剛才沒有來得及做出太出格的舉動,要是把老院長給傷著了,這罪孽可就深重了。
“那這兒也算是您的老房子了啊。”
“是啊,兒子女兒都在外地上班,我也只是偶爾才回來一趟,已經習慣了。”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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