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曾經是蘇媚和郭志軍的家,李嬌嬌的這番話自然令他很不愉快。
郭志軍質問蘇媚孩子的下落,但她卻一個字都不想說。郭志軍為了見兒子,由一開始的兇狠逼問轉而變成了苦苦哀求,他跪在蘇媚和李嬌嬌面前,希望蘇媚能夠成全他。李嬌嬌卻在一旁譏笑郭志軍不是男人,再一次命令他趕緊滾。
“她李嬌嬌是個什么東西,婊子養的,她也配說我不是男人?”作為男人,元辰理解郭志軍的憤怒。郭志軍拿出事先藏好的刀子割開了李嬌嬌的喉嚨,整個過程不到一秒鐘,手法嫻熟。
李嬌嬌倒在了地上,蘇媚見狀先是驚詫,然后對郭志軍伸出了大拇指:“郭志軍,你要是個真男人,就把我也弄死。你不把我殺了,你就不是個男人!”蘇媚又說出了郭志軍最不愛聽的那句話。
說這句話的同時,蘇媚把脖子伸向郭志軍,還用自己的手掌在動脈的地方比劃著。
“砍啊,砍死我啊!有種你就往這兒砍!”
她料定郭志軍不敢,在她的眼里,郭志軍壓根就不算是男人,壓根就不敢對自己怎么樣。她覺得自己還是那個為孩子犧牲的母親,郭志軍就算是為了孩子也不會動手,就像當年他知道自己被綠時的表現一樣,默不作聲。可在郭志軍眼里,現在的蘇媚連紙老虎都算不上,她是一只待宰羔羊。
郭志軍的第二刀劃開了前妻的脖子,他曾經苦練的殺敵技巧,沒想到用在了曾這個經最愛的女人身上。
郭志軍又在蘇媚的身上捅了
刀。每一刀都代表他對前妻的恨。接下來,郭志軍翻動著出租屋,想要制造出一個搶劫殺人的案發現場。為了不留下指紋,郭志軍始終戴著手套。
點的時候,蘇媚的手機響了,他生怕打電話的人察覺出異樣,趕緊掛斷了電話,反鎖房門后,郭志軍原本還想順帶收拾掉讓蘇媚“下海”的史蕾,但她回了老家躲過一劫。在這個血腥的案發現場,電視里播放著歷年春晚的保留節目,歌曲:《難忘今宵》。
郭志軍心理清楚,元辰心中還有疑惑,雖然弄清楚了他是怎樣打開房門的,但郭志軍是怎么潛入小樓的至今仍然是一個問號。郭志軍已經完整地交待了殺害前妻和李嬌嬌的經過,心理防線已經徹底放開了。
“你半年時間讓自己瘦
斤也是為了這個?”元辰記得很清楚,樓道里的窗戶是半開式的,其中的間隙不超過
公分,郭志軍半年前的體型,連一只胳膊都穿不過去。
“沒錯。”郭志軍回答地很爽快。
其實,如果是一個男性,即便是
多斤的體重也很難從這個窗戶進入,但是郭志軍就可以,他的家鄉湖州是著名的體操之鄉,郭志軍自小練習體操,他可以將身體縮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形狀來穿過這個狹小的窗戶。
如果一個人下定決心要完成一件事的時候,他就會留意身邊任何一個能夠利用上的信息,元辰為了破案察覺到郭志軍衣著上的細微異常,同樣的,郭志軍在策劃謀殺時也發現了警方在設置監控時的漏洞。
蘇媚家住在小樓的五層,而所有的監控探頭幾乎都是設置在二樓左右的高度向下俯拍,那么,只要在監控的上方活動,就不會被探頭拍下。郭志軍正是由屋頂向下翻入,從四五層間的窗戶縫隙中鉆入樓內的。
可是問題還沒有完,小樓被監控包圍沒有任何死角,如果郭志軍想要從樓頂下翻潛入,那必然需要先上到樓頂,可監控里壓根就找不到有人由下向上攀爬的畫面,更別說有郭志軍的身影了。他又是怎樣出現在屋頂的呢?
別忘了,郭志軍以前是偵察兵出身。郭志軍上屋頂的起點根本就沒在案發地,而是離這里
米外的另一城中村,他先是利用水管上到另一幢樓的屋頂,用類似跑酷的方式在樓頂上面穿梭,而城中村大量的違建大大減少了樓與樓之間的間隙,而大年三十的樓頂更是空曠無比,簡直可以稱上是一片無人區,郭志軍不僅用這種方式潛入了案發地,完全躲開了監控設備的捕捉,更是在屋頂上面完成了換血衣、并將手套、麻繩等工具焚燒。靠著這起案子,元辰從刑警升到了副中隊長。并且成為了閆大姐的死忠粉。
元辰火速做完了郭志軍的筆錄,趕緊往女朋友的娘家趕,開門的是元辰的女友。
“你看,現在是
20,我這還算是
點前到的家吧?”裝傻賣萌,是元辰當年叱咤情場的殺手锏。
“這就哄好了?你媳婦也太好哄了吧。”想看元辰出丑的朋友們有些掃興。
“好哄個啥,路易威登一萬五千八。”元辰嘴上這么說,心理太清楚了,就算他因為工作對女友有些冷落,可她打心底應該是理解的,畢竟她從來沒對元辰說過:
你不算個男人。
快要散場的時候,元辰告訴我了一個小秘密。蘇媚的兒子能說話了,不過只會叫媽媽。
親爹不是郭志軍!
一年前,郭志軍被執行死刑。
他的臨終心愿是能聽到兒子叫他一聲爸爸。
這天是星期二,除了要在今天回到靜海市外,實在是一個稀松平常的日子。
前幾天黎婷給他打來電話的時候他還有些驚訝,說實話,這么多年沒見,要不是這次他親自過來,說不定自己已經忘了還有這么個當記者的老同學了。
郝偉達將頭靠在靠背上,身體早就歪得不像樣了,還好這是商務艙,空間足夠讓他舒展開四肢,就是這雷聲滾滾的呼嚕聲一陣接一陣的,著實令人無奈。
看來現在是不可能再睡覺了。
元辰的心里無比后悔沒有一上飛機倒頭就睡,現在是不敢有這個奢望了。
記者......專訪......
雖然不知道黎婷為什么要這么跟他說,但既然自己答應了下來,那就一定要信守承諾。
這次的案子不就是個很好的案例嗎?
他和郝偉達兩人此番來到京都,正是受了京都市局的委托前去協助破案,說是協助,其實基本上就得靠他們領導了,而且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起非常典型的案例。
典型到能讓他現在一個人坐著靜靜地沉思。
一個“渣男”的極限是什么?
這起“11.23
雙尸”案徹底刷新了元辰對“渣男”的理解。這個“渣男”利用各種手段控制著女友的精神和肉體,折磨得她生不如死,還把她送進了其他男人的被窩。
他毀了女孩的一生,好在這個男人已經被惡人謀殺。
可即便他已是槍下亡魂,謝飛還是覺得,這樣的人禽獸不如,他就是“渣男本渣”。
吳謙是京都律師圈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可就是這么一個小人物,卻在三天前神秘失蹤了。
吳謙一家三口住在老城區的二手房里,因為水管過去漏水,墻面上印出了大大小小的青灰色,木地板也因為曾經泡過水,踩上去吱吱作響。
郝偉達第一次詢問他妻子劉倩時,一塊巴掌大的墻皮從屋頂掉下,砸在了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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