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聽了我的回答,文心對著門外喊道。
在我們檢查309房間的時候,服務員去打理樓道的衛生了,聽著文心叫她,忙著走了進來。
“你們賓館從開業起就每層樓都安有防護欄嗎?”文心問。
“不是的,最開始只有一樓和二樓安了,去年住在四樓的一個客人丟了臺電腦,破案后,小偷說他是順著排水管道爬到四樓再翻進房間的,為此我們老板給客人賠了不少錢,打那以后,老板才給所有房間都安上了防護欄。”服務員回答說。
服務員說完,文心陷入了沉思,服務員見她沒吭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見狀說道:“知道了,謝謝,你先去忙吧。”
服務員走出房間后,我輕聲問文心:“你是在想唐天逸當年也可以用這種方法離開賓館,完事后再回來,這樣就能避開樓道里的監控了。”
文心點了點頭說:“我們的確不能排除這種可能,甚至可以推測,他連續兩次入住309,第一次就是來踩點的。不過,如果他真是兇手,我仍然猜不透他殺沙莎并嫁禍給歐陽霏的動機。”
“如果他的動機明顯,歐陽霏一案也不會這么簡單了。話說回來,我們之所以查唐天逸,也是因為潛意識里認同歐陽霏是被冤枉的,而這個想法自始至終都是姚遠案的兇手強行給我們灌輸的,目前為止并沒有切實的證據,我想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被他牽著鼻子走。”我有些擔憂地說。
文心看著我,張了幾次口,最后道:“你說的也對,如果完全按照兇手的節奏來進行的話,我們始終處于被動地位,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是啊,我感覺兇手給我們布了一張網,我們被縛在當中,所有的行徑都被兇手看在眼里,他甚至提前算好了我們下一步的調查方向,這樣下去,即使神棍幸免于難,也難保不會再出第三起命案。”當警察以來,我第一次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不僅是我,連瘋哥這樣身經百戰的老刑警,在這起案子中,也時常表露出疲憊的神態,少了些以往雷厲風行的作風,我們的對手確實太過強大。
從賓館出來后,我們準備直接回刑警隊,文心還是決定要仔細看看神棍對越野車司機的詢問筆錄。
有了之前被跟蹤的經歷,一路上我都比較留意看后面的車輛,文心卻說:“放心,這么短的時間內,他應該不會再來了。”
事實確是如此,并無可疑車輛出現。
到了刑警隊,在院子里停好車,我們正準備往辦公室走去,我就聽見背后有人叫我:“元辰。”
我回過頭,只見程勇朝這邊走來。姚遠出車禍后,我一直在忙著案子的事,也沒留意他,現在他突然出現,我才想起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勇哥,什么事?”我停下腳步問。
“我不是請了幾天假么,當時比較匆忙,給大隊長說了一聲就走了,現在休假回來,大隊長讓我把假條補上,這假條得先讓組長簽字。你們在忙案子,我也不知瘋哥什么時候在隊上,你幫我把假條給他吧。”說著,程勇從褲包里摸出一張單子。
“難怪這幾天沒見你,你請假做什么去了?”我好奇地問。
“家里臨時有點急事要處理,沒辦法,只有辛苦你們了。”程勇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走之前給瘋哥說了沒啊?”我又問。
“我直接在大隊長那請的假,大隊長批了后,我給瘋哥打電話說了這事。”
“行,那就沒問題。”我邊說邊把假條疊好揣進包里。
“謝謝啊,對了,姚遠的案子你們辦得怎么樣了?”
“麻煩著呢,沒什么實質性的突破。”我搖了搖頭,有些沮喪。
“你唬我吧,剛才大隊長還在說給咱們組添了個女神探呢,再加上瘋哥,破案還不是遲早的事。”程勇把視線移到了文心身上。
我這才想起給他倆做介紹,客套幾句后,程勇說:“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等我休完假回來一定立即加入你們。”
說完,程勇開車離開了大院,一路絕塵而去。
車子漸行漸遠,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我心想,等你回來,我們說不定早就抓到真兇了。
“我來組上幾天了,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他這號人物。”文心說。
“這是個公子哥,平時自由散漫點也正常,沒辦法。”我向文心解釋道。
“他這幾天行蹤不定,之前我們懷疑熟人作案,這么一看,他倒是有重大嫌疑。”文心若有所思地說。
“他?不會吧。姚遠車禍那天,他可是第一個回來的,比瘋哥和神棍還早,雖然后面幾天有作案時間,可他一個公子哥,前程大好,也沒作案動機啊。”我感嘆道。
“也對,或許是我太敏感了。”文心聳了聳肩,臉上有些疲憊的神色。
她剛從縣局調過來,就參與了這起重大案件,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我們其他人又何嘗不是,案子一日未破,我們就一日不能好眠。
想到這里,我對文心說:“你別太有壓力,很多事,我們只有盡力而為,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不過我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管兇手如何狡詐,總會露出破綻的!”
文心點點頭,看了看表說:“走吧,辦正事要緊。”
我們組除了瘋哥有單獨的辦公室,其他人的辦公室都是共用的。進了辦公室,我走到神棍桌子旁,試著拉了拉抽屜,的確沒鎖。
神棍把與案子有關的資料放在最上面的,我很快就找到并遞給了文心。
文心翻看著資料,共有三份內容,除了神棍對司機的詢問筆錄,還有他對車禍過程的還原報告,以及他查到的姚遠與歐陽霏手機的微信聊天記錄。
文心先看了車禍還原報告,邊看邊說:“果然與我們下午的推斷差不多。”
報告很快就看完了,文心把它放在了桌子上,接著拿起了微信記錄。
聊天記錄的內容并不多,可文心看了好一陣,我正疑惑呢,她就念叨著:“我太想你了……我也想你,可我已經死了……就算你變成鬼,在這世間,我也只愛你歐陽霏……”
“這幾句話有什么問題嗎?”我問。
“姚遠平時不傻吧?”文心抬起頭來看著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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