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谷上下都有些緊張。
他們低著頭不敢查看。
能看這種級別交戰的人,不多。
強行觀看,那是自取滅亡。
不過蟲谷很多弟子覺得最近蟲谷怎么總這樣。
以往蟲谷明明是欺負別人的。
可是這幾個月連續被打上門兩次。
這...
有些不可思議。
而身為老祖之下第一人的中年男子,顧正風。
此時的他內心非常焦灼。
他雖然無法參與戰斗,但是他知道,老祖處于劣勢。
跟無數年輕第一次遇見神女的時候一樣,明明境界高一些,但是就是打不過對方。
都大道天成這種級別了,怎么能隨便越級呢?
顧正風覺得,天女宗神女玩不起。
當然,他的冷汗在不停的流。
這一次到底錯在誰身上?
不用說了,就是之前那三個人。
該死的玩樣,整個宗門被他們害慘了。
登門拜訪不知道禮貌?
禮貌一點不至于此。
轟!!!
這時候天地傳來轟鳴聲。
冰封的大地在破碎,蟲谷的蟲因此震死了不少。
一些弟子甚至暈厥了過去。
大道氣息如九天瀑布呼嘯而下。
老祖真的很強啊。
顧正風由心感慨。
不強,他們早沒了。
轟!!!
突然間一道光往他們這些人這邊而來。
巨大的撞擊擊潰了大地,在大地留下了深坑。
而在此時,顧正風等人都被擊退了很遠。
前方的大道力量在肆虐。
他們一時間不敢靠的太近。
倒不是這力量要命,而是擔心卷入戰斗。
那才是真的要命。
不多時,大道力量開始消散。
蟲谷一眾人都往深坑望去。
他們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里面要是他們老祖,那么意味著蟲谷可能要承受巨大的打擊。
而他們這些人,不一定能活下去。
而如果是神女,那...
蟲谷大概就沒了。
總之,他們一個個面如死灰,根本不知道如何破局。
為什么他們總能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顧正風后悔了。
長久的安逸,長久的身居高位,讓他的信心膨脹了起來。
很快他們看清了,巨坑中蟲谷老祖單膝跪地。
身上有著一些傷。
但是哪怕他受傷,周身的力量也在跳躍,沒有什么人可以靠近他。
大道天成跟九階證道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但是總有人在打破這種層次感。
“感覺差不是很多。”一位小女孩撐著傘落在了大坑邊緣。
她看著里面的人,一臉的平靜以及輕松。
仿佛剛剛從未動手過。
“如果我肯拼命,你不一定穩贏我。
大道天成的威能,絕對超越你。”蟲谷老祖盯著二長老,一臉的不甘心。
自己都大道天成了,居然還是敗了。
他要升級到哪才能贏?
這輩子還能升嗎?
他知道,大道天成已經是盡頭了,根本無法再進一步。
但是別人是怎么在大道天成更進一步的,他不知。
能走到他們這一步,無一不是天資縱橫。
就這樣敗了,他有些承受不了。
對方才九階證道,這要是入大道天成,他還怎么打?
“你說的對,大道天成確實不太一樣,我也就能跟你們交交手,殺你們確實難了些。”
二長老點點頭。
大道天成確實很難打。
“你們蟲谷還有不少資源吧?太多了了,記得分兩成出去。”
說完,二長老就撐著傘,轉身離開。
大雪還在下,而那撐傘的少女已經逐漸消失在雪中。
“你他..你簡直在做夢,兩成?
你怎么不多要一點?
給你臉了是吧?”
蟲谷老祖對著雪地怒吼。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出現了一道裂縫,裂縫中出現了一柄劍。
這劍帶著光往蟲谷老祖這邊落下。
看到劍的瞬間,蟲谷老祖直接說不出話,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目露驚恐之色。
渾身打顫冷顫。
而這劍落下的非常快。
“我我我我,我是說,兩兩兩成不夠,要要要給給給,給三成。
真真真真的,信信信我啊!!!”
劍落地。
不過并沒有發生任何事。
只是普普通通的落在蟲谷老祖身邊。
而且是一柄極為普通的靈劍。
隨處可見。
然而蟲谷老祖卻感覺自己死里逃生。
他癱倒在地,貪婪的呼吸著空氣,仿佛很久沒有呼吸過這么新鮮的空氣一樣。
片刻之后,蟲谷老祖站了起來,渾身氣息肆虐。
大道力量席卷四方。
他轉頭看向顧正風,一臉的陰霾:
“顧正風,你他的到底干了什么?
你想死你明說,老子現在就送你去死。”
“老祖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時候顧正風直接跪在蟲谷老祖面前認錯。
老祖死里逃生,萬一真就把他殺了。
顧正風被一巴掌扇飛,蟲谷老祖帶著難以遏制的憤怒:
“老子都已經被欺負成這樣了,你他的跟我說不是我想的那樣?
重要嗎?
老子被打了你知道嗎?”
又是一巴掌。
“老子還被恐嚇你知道嗎?”
顧正風又飛了。
“老子還丟臉你知道嗎?”
顧正風臉都歪了。
“換了別人,老子非把你碎成渣不可。”
顧正東摔落在地。
爬起來跪在蟲谷老祖面前,不敢吭聲。
蟲谷老祖看著顧正風警告道:
“顧正風,這是最后一次。
如果你再去惹那群變態,老子...老子就直接自己跑路。
你自己去面對吧。
以后老子再也不管蟲谷的事。
你他的自己去送人頭。”
聽到這句話顧正風就害怕了:
“老祖,你不要這樣,蟲谷是您一手帶出來的,沒有你就沒有蟲谷。”
“不,有了蟲谷就可能沒有我。
幾個月。
就幾個月啊。
老子面臨了兩次這種情況。
老子不玩行了吧?”蟲谷老祖心很累。
“老祖...”
其他人也是立即跪下,這事真不是他們的錯。
“統統給老子滾。”
強大的力量席卷四面八方。
顧正風等人承受著力量的沖擊,一個個口吐鮮血。
等風暴平息,已經沒有了蟲谷老祖的身影了。
不過他們知道老祖又閉關去了。
這時候顧正風冷眼看向其他人。
力量氣息開始呈現。
所有人:“.”
“有人多管閑事?”離開的二長老看著后方。
“放心吧,就是擔心你突然外出,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玖走在二長老身邊好奇道:
“要不要讓我這段時間教教你?
萬一就有機會摸到大長老的境界。”
“沒興趣。”二長老直接道。
“話說你從小到大都是被大長老教大的,怎么這么不喜歡他的樣子?”玖好奇的問道。
“陸水喜歡三長老嗎?”二長老從袋子中拿了顆丹藥放在嘴里。
“挺喜歡的吧,身上都有三長老照片,有事沒事還能拿出來拜一拜。”
二長老沒有說話,而后一步消失在原地。
回去繼續放羊。
月之國度中陸水一直看著天際。
現在的他威能蓋天。
但是怎么總感覺有人要害他?
“這個世界對我好像有不少的惡意。
正常情況下世界絕對沒這個膽子,是不是玖在做什么威脅我的事?”
陸水覺得這個世上要是有左右世界的人,那一定是玖。
他跟慕雪走的是別的路。
只有玖一人才能這般影響天地。
“希望是錯覺吧。”
玖隕落了這么多年,就那么點權能也干不了多少事。
還是關注好慕雪吧。
唯一能給他帶來威脅的,只有慕雪。
其他人不行。
爹娘跟長老就算了,這些長輩很少管他。
三長老也是有理有據的人,雖然臉色價格穩中有進,但是絕對是講道理有依據的人。
慕雪就不講道理。
你跟她講道理,她跟你談感情。
你跟她談感情,她跟你講道理。
你問她是要講道理還是談感覺,她就淚汪汪的看著你,一臉的委屈。
最后...
慕雪都對。
隨后陸水不再多想,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月之國度中。
此時的他已經走出了古城。
周圍有一些殘留的力量氣息,不過并沒有看到任何人,或者任何力量破壞的痕跡。
應該是月族的力量,讓這里自我恢復了。
不多時,陸水來到了一團霧前。
前方看不清路。
不過里面仿佛有力量在往外溢。
應該有人在里面跟人動手。
“東方道友,看那邊。”這時候劍起突然開口。
他指著比較遠的方向。
那邊好像有一條小路。
“過去看看吧。”陸水往小路邊而去。
直走并沒有什么有意思的東西,先看看別的吧。
或許能直接找到那顆石頭。
他要先弄清楚石頭的具體情況,在來插手這里的事。
至于解脫。
看到一個幫對方解脫一個吧。
小道的前方自然也是霧氣,仿佛再往里面就不復存在一般。
不過在陸水面前,這些都是擺設。
他一步邁出,整條路的霧開始翻滾。
不管是霧氣還是無序都在往清晰或者有序變化。
很快腳下的路便開始延伸,周圍的環境開始顯露出來。
陸水看著小路,發現通往的地方一片虛無。
“走吧。”
陸水一步邁出,然后其他人想跟著邁出。
當他們還沒邁出步伐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處院子前。
眾人:“..”
發生什么事了?
“你們走太慢了,帶你們一程。”露水平靜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條路太遠,他不打算浪費時間走過來。
慕雪還在外面等,他也耽擱不起。
“里面沒什么危險,進去看看有什么。”陸水道。
這時候真武等人才往里面而去。
院子的大門是開的,初羽等人自然可以隨意進入。
在這些人進去之后,陸水也才邁步走了進去。
里面是類似四合院的院子,大概三進吧。
劍起五人各自找地方檢查。
芯火古佛走在路上,他的四周都是迷霧。
前方的路都難以看清。
“這里已經循環了很多年,而且有月族的力量。
哪怕實力恢復不少的我,想要在這里直接找到核心,也沒有那么容易。
難怪明王古佛沒有離開月之國度。
不過...”
芯火古佛依然覺得奇怪。
明王古佛應該恢復不差的,但是他確實始終無法聯系到對方。
不再多想,芯火古佛邁步往里面而去。
應該不用多久就能找到核心所在。
而這里的一切,都不可能對他有什么明顯的影響。
在內部,
一道劍光沖天,一道佛音震天。
而在劍光跟佛音的前方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個身穿道袍的男子。
這道袍男子在與劍光對抗。
他要破開這劍,離開這里。
只是他努力了無數年,始終無法破開這劍。
而這佛光則打算擊潰這里的一切。
三人有著不一樣的想法以及目的。
“為什么要阻止我?我并沒有錯。”道袍男子對著那劍光怒吼。
劍光所在只有一柄劍,不過這劍的背后仿佛有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是青年模樣。
“施主,月之國度已經回不到從前,放棄吧,讓貧僧將核心銷毀。”明王古佛看著道袍男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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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袍男子看向明王古佛道:
“佛門不是講慈悲,講眾生平等嗎?
為什么你要殺我?
眾生皆平等,適者生存,生死不過自然規律。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阻礙我?
你以為我們宗門是誰害成這樣的?
是你佛門。
當初如果不是你們佛門跟人交手,如果不是打到我們宗門所在。
我們會死那么多人嗎?
那個和尚居然還說眾生平等,生死乃天地綱紀。
你知道一念永恒哪來的嗎?
就是我殺了他拿來的。”
“施主的執念,貧僧明白。
貧僧無力修改過去的歷史,但是希望能消除施主的執念。”明王古佛宣了句佛號。
“消除我的執念?我希望和尚你去死,只要你死了,我執念才有消的一天。”道袍男子看著明王古佛面露猙獰。
明王古佛看著道袍男子,宣了一句佛號,隨即點頭:
“可以,當找到核心擊潰月之國度時,貧僧會用一切果位化普度之光,為你們超度。
從此貧僧再無今生來世。
只求施主放下心中的執念。”
“佛門的嘴,我信嗎?”道袍男子看向那柄劍:
“這么多年了,為什么你始終不肯消散呢?
你都已經死了。”
劍沒有任何聲音。
仿佛只是擋在這里,讓一切不能循環。
這便是他要做的事。
只要跟著這道袍男子就夠了。
他無力斬殺對方,唯一能做的,便是阻止。
劍散發著光,從未失去鋒利。
一個劍修,怎么能讓自己手中的劍,失去鋒芒?
哪怕,他死了。
道袍男子盯著這些人,隨后決定繼續想辦法。
至于核心,不可能有人找到...
“怎么回事?為什么有人靠近了那邊?”
道袍男子大驚。
他的核心位置,為什么會有人去?
為什么會有人有能力靠近那邊?
不應該的。
他是這個國度的王,除了月族力量的主人,沒有人可以找到那邊的。
這一刻道袍男子慌了,他直接往那邊而去。
不再理會那劍,也不再管明王古佛。
黑袍男子突然離開,明王古佛有些意外。
他知道意外發生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便跟了過去。
那柄劍也是第一時間跟過去。
陸水站在院子中,他看著四周。
發現這里的院子栽種著花朵,還有一些假山。
來到假山前,陸水發現了一顆球。
是小孩玩具。
他看了一眼,眉頭便皺了起來。
“少爺,有發現。”這時真武跑了出來。
陸水點頭,而后跟了過去,其他人沒有發現自然是跟過去。
不過片刻時間,他們就走進了一處房間中。
打扮的有些與眾不同的房間。
很稚嫩的風格。
是小孩的房間。
“少爺,在這里。”真武引著陸水到后面。
此時初羽等人已經都來到了這里。
其他地方都沒有任何方向。
房間中幾乎是空的。
跟這邊完全不一樣。
仿佛所有的東西都集中在這里一樣。
陸水停下的了步伐,這個時候他已經看到真武的發現了。
在房間的后面,有一塊石頭,石頭的下方躺著一個...一個嬰兒。
她縮在石頭邊,好似在睡覺。
但是身上又沒有任何氣息。
“這個不會就是那些人口中的掌門女兒吧?”初羽第一時間問道。
“她沒氣息了嗎?”劍落張了張嘴巴問道。
說實話,如果是看到一個修真者死去,他們沒有任何感覺。
如此的孩童,他們有些難以接受。
陸水看著這個嬰兒,不曾言語。
“運氣真好。”
心念閃過,他伸手想要去碰一碰這個嬰兒。
只是當他伸手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力量,發了瘋的往這邊而來。
轟!!!
整個房屋直接崩潰。
強大的力量呼嘯而至。
“給我滾!”
怒吼聲震天動地。
面對著這攻擊,陸水的倒是沒有動,他轉身看著天空。
力量摧毀了這里,不過沒有觸碰到陸水等人。
真武他們心驚不已,太強了,完全不是他們可以接觸的強者。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一個道袍男子從天際而來。
只是要過來的時候,直接被一柄劍擋住了。
“滾開!”
道袍男子心急如焚,但是身后有人,這劍就不會讓步。
劍光如虹斬一切攻擊。
黑袍男子被擊退了。
明王古佛的力量隨之降臨。
道袍男子沒有絲毫的辦法。
“你們到底要干嘛?”道袍男子幾近瘋狂:
“我只是想讓我女兒活過來而已,你們這些強者不顧及我們的死活,我們自己想辦法,為什么還要阻止我們?
我們錯了嗎?
我們只是安靜的生活在山中,你們這些強者說殺我們就殺我們,現在被我們殺了。
我們就錯了嗎?
對,錯的都是我們,你們都是對的。”
“你沒錯。”這時候那柄劍突然傳出聲音:
“只是我們站的立場不同。
無數生靈在你們走出之后,支離破碎,我的宗門建立在普通人很多的地方。
你們要殺他們。
我們便要救他們。
為了阻止你們,我們宗門死傷無數。
你們,太難殺了。
所以我不得不出現在這里。
我的修為貫穿古今不過爾爾。
身如螢火,卻是無數人眼前的光。
或許未來有巨火降臨,可若此后如竟沒有巨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我,不能退。”
“呵呵,我沒錯,你也沒錯,那是誰的錯?”道袍男人盯著那柄劍開口。
“是貧僧的錯。”明王古佛宣了句佛號后:
“當年打到你們宗門,傷害你親人的,是貧僧的弟子。
是貧僧帶他進佛門,是貧僧教他佛法,是貧僧教他會了他毀滅的力量。
貧僧沒有教好他。
一切皆因貧僧而起。”
“那你怎么不去死呢?”道袍男子盯著明王古佛道:
“可是你們死光了又怎么樣?我們死了那么多人。
你知道新生命降臨的喜悅嗎?
那是我們的希望。
可是你們毀了我的希望。
我要救我的光。
他人的死與我何干?
我就想讓我的女兒喊我一聲父親。
哪怕永墮輪回,永不超生,我也愿意。
熬了這么多年,你們夠了沒有?”
陸水看著這三個人,那劍確實是劍修。
道袍男子身上有月族的力量。
不然他沒有跟這些人對抗的資格。
佛門古佛,實力恢復的沒有那么多。
大概知道這三個人的情況后,他便開口了:
“你女兒,沒死。”
陸水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直接在所有人腦海中炸開。
尤其是道袍男子。
他剎那轉身,看向聲音源頭。
是一位穿著黑袍的人,其他無法看清。
但是他不在意這個,在意的是這個人說的話。
“你說什么?”他不信的,他很確定。
他女兒沒了。
不然他何至于此?
他為什么需要建立永恒國度?
為的不是自己不死,只是為了讓他女兒醒過來。
哪怕他身死道消。
那柄劍跟明王古佛也是看著陸水。
他們其實也察覺到了那個嬰兒,但是他們并沒有看出那個嬰兒是活著的。
“你們看不到,是你們不明白她運氣有多好。
也不明何為力量。”陸水對著這些人平靜道。
“你,你不要騙我。”道袍男人身體有些顫抖。
他不信,但是他愿意去信。
哪怕對方是在欺騙他。
至少這是希望。
一個他永遠抓不到的希望。
一個他追求了無數年的希望。
一個令他癲狂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