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武略一問詢,頓時露出異色,這艘丹鼎道宗的界船,如今已被自己霸占,可卻偏偏地,又遇到了一支流寇,只能說馬震他們運氣實在太背了一些。
沒有耽擱,他縱身而起,放眼看去。
很快,凌武就瞳孔一凝,那巨大的黑色寶船上,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多處殘損破壞。
橫七豎八的尸體,躺倒在血泊之中,每一具尸體,皆是眉心之地被刺穿一個血窟窿,神色間覆蓋著恐懼之色,仿佛臨死時,遇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凌武神識何等強大,一瞬就判斷出,這些尸體生前赫然是一尊尊半步王者境存在!
尤其是其中一個身著黑袍,瘦骨嶙峋的老者,軀體間散發出的氣息,明顯在其他尸體之上。
可沒有例外,這道袍老者的眉心也被刺穿一個血窟窿!
“老天,骨龍賊寇和他麾下的十三巨寇竟都死了?”
緊跟凌武出現的馬震失聲大叫,神色寫滿震驚。
數千年來,這樣一支縱橫星空的流寇團,不知洗劫了多少人族宗派的貨物,殺人無算,兇名赫赫,由于他們行蹤詭譎,狡猾無比,近乎是無法被掃除,令人族人界無數修行者又是痛恨又是無奈。
可如今,他們全軍覆沒!
是誰殺了他們?
凌武目光看向一個位置,那里有著一張白骨座椅,座椅上,有著一道身影坐在其上,背對眾人。
當凌武目光看來的一瞬,白骨座椅一轉,露出那一道身影的正面。
“道友,不知是否介意我搭乘一下界船?”
這是一名粉袍男子,衣服上綴滿粉色的薔薇云紋,一頭烏黑長發被一枚發簪斜插,露出一張已經完全用“漂亮”二字來形容的俊美臉龐。
他生著一對帶著天然風流味道的丹鳳眼,肌體白皙如羊脂,體態修長,連聲音都帶著一股獨特的柔媚磁性。
任誰看到這樣一個堪稱漂亮、出彩的男子,都注定會憑生驚艷之感。
偏偏地,一襲粉袍,別著發簪的他給人的感覺還很不俗,有一種曠達、風流的神韻。
“這些流寇都是你殺的?”
凌武若有所思。
粉袍漂亮男子笑著點頭,聲音柔潤:“此等兇徒,人人得而誅之。”
馬震、陣浩歌倒吸涼氣,心頭震蕩。
那可是十四位半步王者,竟都是這樣一個漂亮得足以讓女子都自慚形穢的男子所殺?
他是誰?
又是來自何方?
人族人界中,好像從沒有聽說過有哪個修行者喜歡穿著這樣一襲綴著粉色薔薇云紋衣袍,太獨特了。
凌武問道:“這么說,這些流寇身上的財富,也都被你得到了?”
粉袍漂亮男子怔了怔,露出古怪之色:“道友,你該不會是想分一杯羹吧?”
說著,他站起身來,舉手投足之間,天然有一種迥然于世俗的清貴之氣。
凌武道:“我可沒興趣黑吃黑,你要乘界船也可以,拿些靈材神藥過來。”
馬震和陣浩歌心中發緊,唯恐凌武因此得罪那個看不透深淺的粉袍男子。
出乎意料的是,粉袍男子竟是痛快答應,修長白皙的手掌一揮,將一個袋子隔空拋給了凌武。
“我這人最講緣分,你我能在這茫茫星空相見,便是一場緣分,我便將這船上的寶貝分給你五分之一。”
他笑吟吟開口,輕輕邁步,瞬間就來到了界船上,衣袖翩翩,身段修長,散發出陣陣清冽的香。
這人確實太美了,若被一些口味特殊的男修士看到,非垂涎三尺不可。
即便是馬震、陣浩歌的心臟都不爭氣地劇烈跳動了一下,這家伙……也太他媽漂亮了,世上絕色佳人都要黯然失色。
凌武有些意外,他提出靈材神藥的條件,原本是打算讓對方知難而退,誰曾想,對方竟一點都不在意,還將黑骨飛龍船上五分之一的收獲送給自己。
凌武稍作查探,便斷定,如此多的寶貝當在行天劍宗整個宗門的收藏之上。
“道友,我住在哪里?”
粉袍男子打量著四周。
“隨便。”
凌武扭頭就走,粉袍男子的做派,簡直比女人更像女人,哪怕氣質很清貴和絕俗,也讓他心中很膩歪。
而且根據凌武的靈覺,眼前之人,確是男子無疑。
粉袍男子“哦”了一聲,卻跟著凌武一起行去,嘴中笑吟吟道:“道友,我名君莫笑,你呢?”
至于馬震、陣浩歌,竟是被他直接無視,自始至終都沒看上一眼。
“君莫笑?這名字倒是有意思。我叫凌尋道”
凌武指著遠處那黑色流寇船,“你不覺得此船擋道了?”
名叫君莫笑的粉袍男子笑道:“這有很難。”
他袖袍一揮,一柄粉色飛劍掠出,泛著夢幻似的光澤,一斬而去。
無聲無息地,那巨大無比的黑色流寇船從中斷開,從星空航道上墜落。
粉色飛劍倏然飛回,消失不見。
凌武黑眸閃動,瞥了君莫笑一眼,道:“沒看出來,你還是一位劍修,那把劍很厲害。”
君莫笑露出一抹醉人的笑容,道:“劍名‘剎那紅顏’,我的本命飛劍,勉勉強強還算合我心意。”
凌武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斟酌道:“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這艘界船被我強奪的,以后勢必會有麻煩找上門,你確定要繼續呆在這?”
君莫笑怔了怔,忍不住笑了:“有意思,這星空之上敢強搶界船的,本就不多,而如道友這般坦誠的就更少了。”
頓了頓,他繼續道:“那我也不妨告訴道友,我這人除了講緣分,還從來不怕麻煩。”
凌武皺眉,知道這家伙是鐵了心要留下來,道:“既然如此,那你最好安分一些。”
說罷,轉身而去。
目送凌武身影遠去,君莫笑唰的一聲打開一柄繪制著一幅幅美人圖的粉色折扇,輕笑道:“確實有意思,緣分吶……”
從這天起,君莫笑這個來歷神秘,又極其漂亮出彩的男人,就成了界船上的一員。
他喜歡坐在船頭,拎著酒壺自酌自飲,一襲粉色的衣袍飄曳,說不出的風流瀟灑。
除此,倒是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顯得很安分。
可無論是凌武,還是馬震、陣浩歌他們,皆不敢忽略此人的存在,能夠一個人剿滅“骨龍流寇團”的角色,注定不是尋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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