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的粉塵猶如一片迷霧，將戰場徹底封鎖。
數千輛戰車的殘骸堆積在各處，空氣中彌漫著火藥的味道，無不彰顯著這場內戰的慘烈。
林語觀察了下戰場形勢，發覺攻守兩方應該已經僵持了很長時間，很難短時間內分出勝負。
不過帝國軍隊方面的進攻并未停下過，數千發導彈不要錢似的粉塵中砸，完全放棄了精準指導，打算火力覆蓋，以量取勝。
由于完全失控，大部分導彈飛到一半，就相互撞擊，直接自爆了。
另一部分則被升起的能量護罩擋住，不能傷及地面分毫。
同時，幾百名帝國士兵換上了作戰服，親身踏入了粉塵戰場。
這種作戰服極其厚重，像是金屬澆筑成的宇航服，全身都被包裹在內，內部置入許多結晶石，可以生成能量護盾。
作戰服背后則掛著一條很長的鎖鏈，看樣子是人工加上去的，與基地中的戰車相連，應該是應急的保護措施。
幾個小時過去，士兵伴隨著炮火，從粉塵戰場中撤出，很多受傷無法行動的士兵都是被鎖鏈拖出來的。
林語數了數人頭，發現死傷倒不是太多，陣亡的甚至不到兩位數，傷者都被迅速送往了后方，林語估計盧克也這樣從戰場退下來的。
顯然，這次進攻也未取得什么戰果。
此時，天色已經漸暗，帝國軍隊也停止了攻勢，統一制式的氣墊帳篷幾分鐘間就支起了幾百座，兩人一座，夜間的伙食都是由無人機運過來的。
要不是眼前就是硝煙彌漫的戰場，林語還以為他們是來野營的。
扎營期間，一道巨大的全息投影在空中浮現，那是一個中年男子，面容方正，不失大氣，身著紅黃相間的華麗服飾，胸前佩戴著幾枚勛章。
他先向粉塵中的叛軍發起講話，內容林語聽不懂，對方也沒有回應。
然后他又轉向營地，幾名將領帶著士兵，排好了隊列，等待著他的演講。
林語估計這男子是帝國高層，要么就是負責走流程的外交官，從幾名將領的態度來看，更像是后者。
訓話期間，叛軍也沒進行任何攻擊，粉塵戰場格外平靜。
林語估摸一下時間，決定要試一試，他饒了一圈，隱去身形，從戰場的角落切入。
踏足戰場，林語發現這里的可見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低，粉塵間的密度非常大，且流動性很低，舉目望去，眼前像是被罩著一層毛玻璃。
即使他張開極限視界，可見度也不過三四米，精神力感知的范圍也不過十來米。
更加麻煩的是，這種銀白色粉塵帶著濃重的氣味，像是燃燒著的石油，有毒的可能性非常大。
林語看過中央第三城市的地圖，叛軍區域內最大的建筑是300層的金融大廈，附近還有許多規模不小的建筑。
他向著這個方向走，大概走了半個小時，精神力感知的范圍沒有一個活人。
建筑也已經都是殘垣斷壁了，在帝國軍不計成本的火力覆蓋下，再強的防御也無法保障這些龐然大物。
一路走來，林語倒不是沒有發現，這片飽經炮火的土地上有很多氣孔，粉塵就是從氣孔中噴出來的。
這種氣孔極深，大概拳頭大小，遍及各處，林語一路上就發現了不下數百個，就算是炮火洗地也很難將它們全部摧毀，顯然戰場的粉塵都是從這里補充的。
又向深處走了半小時，還是不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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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地下的設施規模不小，至少具備足夠的糧食和穩定的能源供給，否者叛軍很難撐住太長時間。
之前的幾次內戰，在雙方都控制火力的情況下，叛軍都是因為資源不夠才輸掉的。
這次的內戰已經持續了足夠久，叛軍要么是儲備了足夠的資源，要么就是有手段從外界弄到。
畢竟無論是帝國高層還是民眾，對‘道德技術’這種新科技的態度都是不是鐵板一塊，有幾個甚至是一群內鬼都不足為奇。
如果敵人藏在地下，那他無論在地上怎么搜索都是無用功。
就算找到通往地下的暗門，那里也必定是陷阱重重，自己未必能占到便宜，他不覺得門羅帝國的精銳部隊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就能輕易做到。
想到這里，林語決定撤出這里，從其他渠道進入叛軍內部。
他看了看自己的皮膚，已經輕微泛紅，要知道他是黃金級能力者，肉體強的可怕，換成普通人可能已經暴斃了。
走之前，他俯身趴在地面上，屏息凝神，全心全意的感受著。
只是一瞬間，他感受到了那種詭異、令人不適的氣息，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將一切事情的發展導向最壞的結局。
林語知道自己猜的沒錯，那詭異的精神力觸手果然在叛軍內部。
這場拉扯了幾十年的內戰，很可能就是由它引起的。
林語清楚的意識到，夢境囚牢深處的那個可怕怪物、第二個回歸者、使徒，的確有能力摧毀一個文明。
全力運轉‘度量衡’的能力，林語很快退出了粉塵戰場。
全息投影已經消失了，一輛輛運輸車送來了大批的武器、結晶石、戰斗服，吃完晚餐士兵們在那忙上忙下。
林語偷偷觀察了一會，想搞一套戰斗服應付那些粉塵，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出手。
戰斗服的體積很大，警備也很嚴，非常容易出意外。
不出手還有另一個原因，不知是不是剛剛感受到了那詭異觸手的氣息，他覺得這片軍營不太對勁，那感覺跟艾丁頓小區。
此時，天已經徹底黑下來，星空還是那么美，林語知道自己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返回艾丁頓小區會晚一些。
晚上正是居民活動的時間，他擔心溫蒂.艾克蒂有什么意外，便不再停留，速度趕了回去。
離開內戰區域時，他發現一群人聚在邊界處，有學生、成年人、大爺大媽，帶著智能眼鏡，頭頂是密密麻麻的無人機，監視著戰場內的狀況。
看著這些看熱鬧不嫌事達的吃瓜群眾，林語只覺得眼熟。
回到艾丁頓小區，正好是人最多的時候，有很多人正準備離開小區，不知是要去工作，還是干什么。
林語隱身路過這群人，發現盧克的女友也在其中，這讓他稍稍有些驚訝。
從隱蔽的后門返回溫蒂.艾克蒂的木制別墅，林語馬上就發現不對勁，房間被人動過，痕跡都沒有隱藏。
他立刻跑向溫蒂.艾克蒂的房間，溫蒂.艾克蒂不在那里，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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