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大娘嘮叨著走遠了，楚錚才笑道：“我這回是真的感受到你在晨曦島的地位了，我作為島主估計說的話也沒你好使。”
程靈素小臉上洋溢著別樣的神采，輕聲道：“正是因為他們對我太好，我才覺得怎么回報他們也不為過。而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這身醫術……”
楚錚見小診室里再無別人，但伸手摸摸她的臉蛋，柔聲道：“正是因為你對他們是發自內心的好，他們才會這樣尊敬愛戴你。還有，你拿得出手的可不只是這身醫術，你長得很好看，身材相貌在我眼里都是極好的，不許再這樣妄自其匪薄了。”
楚錚的話或多或少都有些哄女孩子的成份在，但程靈素這大半年來在晨曦島衣食無憂，過得也輕松自在，特別是與楚錚確定了情侶關系后心情更佳，此時肌膚較先前已白皙了許多，原本瘦瘦的小臉也長開了，白白嫩嫩、泛著健康的紅暈。
她原本矮小瘦弱得像未長大小女孩的身段，此時也長高了些許，曲線也稍明顯了些，看起來像是長大了兩三歲。
雖然此時的程靈素無法和郭襄、阿九、秦如韻、李文秀、東方白這些頂尖的小美女相提并論，但也算是個頗為好看的姑娘了，加上身上那洋溢著的圣潔氣質，走出門去也會惹來年輕男子們的頻頻回頭。
程靈素接觸到楚錚溫柔中帶著欣賞的目光，小臉更紅了，輕輕握住他的大手道：“沒大沒小的，怎可以這樣摸師姐……摸女孩子的臉。”
楚錚擺出一副紈绔子弟的笑容道：“我自己家里的師姐，想什么摸就怎么摸。”
“胡說八道。”程靈素被他逗得臉紅耳赤，但眉目間的歡喜卻是怎么也掩飾不住，不過她終究臉皮薄，把楚錚的手拉下來，小聲道：“我還有半個時辰就休息了，你……你再等我一會行不行？”
“當然可以，等你一輩子都行。”楚錚發現可能是身邊的姑娘多了，這甜言蜜語張口不來，還不帶重樣的。
程靈素又似怒似喜地嗔了他一眼，才把他按回到旁邊的座位上，敲響小鐘讓在外面排隊的患者一個個地進來。
楚錚撐著下巴，一邊替程靈素寫藥方，一邊看著她的側臉，只覺得這時專心診治病人的程靈素美得動人心魄。
半個時辰眨眼間便過去了，最后一個患者也離開了，程靈素的臉頰上始終泛著羞澀的紅暈，顯然是留意到了楚錚那灼灼的目光。
“我……我去換套衣服。”程靈素起身，“落荒而逃”般逃到了后院。
楚錚笑笑，喝了口茶，走到外堂里與那些在這里幫忙的姑娘們聊了一會。這些都是從蝙蝠島救回來的可憐姑娘，她們無家可歸，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后遺癥，有些甚至雙眼只能勉強視物。
但這時一眾姑娘們臉上沒了麻木、也沒了惶恐，只有寧靜和淡淡的笑容。
“謝謝楚帥。”為首的女子微微躬身，用極低的聲音道，顯是從楚錚身上獨有的氣息察覺到了他的真實身份。
她是楚錚最初在蝙蝠島救下的姑娘，她曾回到江南的家鄉住了一段時間，但數月后又毅然回到了晨曦島，從此就在醫館里生活下來。按她的說法，在這里她找到了家的歸屬，也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看著這一幕，楚錚心情也很是愉悅。
這個世界雖然也有黑暗與腐朽之處，但也有著很多的光明與可愛。
也是很多人的希望所在。
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守護好這個世界，不讓這個世界在天下大劫中毀滅！
楚錚等了沒多久，程靈素就換好衣服出來了。
她換上了一身淡藍色的衣裙，外面披了件繡花的小衫，淡淡的妝容，簡單的服飾，穿在程靈素身上卻十分的適合，更襯托得她出塵而絕俗的氣質。
見程靈素眸子里隱隱帶著期待之意，楚錚笑道：“師姐今天特別漂亮。走吧，隨我回城主府吃飯。”
程靈素臉泛桃花般的嫣紅，低下頭去：“嗯。”
楚錚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小手。程靈素有些受驚地看看四周，又把手抽了出來。
她臉皮薄，可不像楚錚這樣臉皮像城墻一樣厚，習慣在大庭廣眾下親熱。
楚錚笑笑，也不勉強她。
兩人與一眾姑娘告別，離開了醫館，并肩而行。
出了門，冰冷潮濕的北風襲來，帶著透骨的寒意，讓程靈素的身子微微縮了縮。
晨曦島也已進入了初冬，氣溫下降得快。
楚錚掏出一件披風，替程靈素系上。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楚錚的手指無意中碰到她臉上的肌膚，那原本凍得有些發白的肌膚立時便泛起了熱氣和紅暈，很是有趣。
楚錚忍不住捉弄般捏了捏她的臉，換回了少女羞惱的白眼和捏著他手臂的用力一擰。
不過在楚錚搞怪地求饒下，少女忍不住卟哧地笑了，眸子里泛起溫柔而幸福的光芒。一個名揚天下，手握重兵，雖然沒稱帝但實際上已擁有皇帝權力的年輕男子，居然這樣放低姿態，以近乎搞怪的動作表情來哄自己開心，程靈素又怎會不感動，怎會不幸福？
在這個男尊女卑、禮教森嚴的社會里，如此溫柔而英雄的男子，簡直絕無僅有。
程靈素不由偷眼看向旁邊的男子，戴著人皮面具的楚錚自然不像真實相貌那般英俊，但在程靈素眼里更覺得順眼。
最初遇到楚大哥時，他的相貌雖然也有兩分的英俊，但總體來看還是平凡的，就像現在這樣。
回憶想相識以來的點滴，程靈素更覺得溫馨，哪怕只是這樣兩人并肩而行，偶爾的小小身體接觸，也讓她的心頭發顫。
好幾次想伸手握住旁邊男子的大手，但四周人來人往的街道，不斷有人朝她打招呼，程靈素終究沒能將想法付諸實踐。
但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情，楚錚再次握住了她的小手，而且這次握得比較用力，不讓她有掙脫的機會。
程靈素紅著臉，也沒再掙扎，四周認出她來的百姓們都發出善意而祝福的笑容。
程靈素心里甜甜的，不管楚大哥身邊有多少紅顏知己，但在此時此刻，楚大哥只屬于她。
兩人都沒說話，程靈素卻覺得時間過得很快，等回過神來時，已來到了晨曦島的城主府。
楚錚先前沒那么忙的時候，時常會通過傳送大門回晨曦島，陪程靈素、水笙還有義妹妞妞一起吃晚飯，只是最近太忙，上次來的時候還是五天前了。
不需楚錚吩咐，早有護衛提前過來做好的準備，楚錚和程靈素一回府，馬上就有仆役送上茶水點心和飯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