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春也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這才道:“族長,季暖巫醫說了,明天最好是找一個有蟲子病的樹人來試藥。”
話音剛落,對面的中年樹人便站了起來:“就讓我來吧,我有蟲子病。”
不帶老族長做決定,下面又有幾位樹人站了起來:“說的好像誰沒有蟲子病似的,你身體里面的蟲子有我這老家伙多?”
“你們誰有我多?我昨天還吐蟲子了呢。”
“呵說的好像誰沒吐似的。”
木春一臉黑線的看著樹屋中吵吵嚷嚷的幾位頗有年紀的樹人阿叔們。
這位阿叔,這得了蟲子病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么,還有那位阿叔,吐了蟲子很值得慶祝么?為什么你還這樣一副自己很厲害的樣子?
心情頗好的老族長笑瞇瞇的看了好一會兒樹人吵架后,才終于揮了揮手讓這些吵的臉紅脖子粗的樹人坐下:“吵什么啊?你們吵這么長時間,這到底是誰去試藥還不是我說了算么。”
眾樹人氣成河豚,感情您這半天是在這看我們玩兒呢!
老族長咳了咳,繼續正經臉:“這個試藥的樹人就讓你來吧。”
說著,指了指坐在木春對面的中年樹人。
眾樹人皆皺眉看向老族長:“族長,他的蟲子病在部落里頂多算是一般吧。”
老族長摸了摸自己雪白的胡須,笑道:“就是因為一般,才讓他去試藥的啊,那蟲子折磨我們這么多年,萬一那藥粉并不能殺死我們體內的蟲子,反而刺激了它們,那么不是讓這嚴重的樹人提前爆發死去了么。”
姜還是老的辣,老族長考慮事情很是周全,不僅考慮到了族人們的安全,又何嘗不是為季暖著想呢。
中年樹人點了點頭:“您放心,我一定會配合這位季暖巫醫試藥的。”
老族長點點頭,面色威嚴的看向在座的眾位樹人:“現在是我們請求人家巫醫為我們治療,所以我們一定要好好配合巫醫,有什么問題都是正常的,我們尋找了幾百年的方法都沒有能夠治療這蟲子病,又怎么能要求人家巫醫一次就將我們治好,知道了沒有。”
樹人們乖巧的點頭,毛順的不行,誰也不敢在老族長面前炸個毛試試。
為了能夠早起,季暖準備好要用到的草藥和工具后,很早就鉆進了獸皮被子里睡了。
所以,當木春在外面喊她的時候,季暖都已經洗漱后吃過早食兒了。
將背筐拿好,身后跟著修衍和柏阿叔的崽子,和戈行族長打過招呼后,便跟在木春的身后向著不遠處白霧蒙蒙的雪林中心走去。
穿過白霧,是一片高大粗壯的樹木,最細的都有10個獸人合抱那么粗,木春驕傲的道:“這些樹木都是我們神木樹人的本體,我們成年后就能夠脫離本體生活,而這些本體就能夠做成樹屋用來居住。”
季暖好奇的看向她:“那你們不會疼么?”
木春咯咯笑道:“那已經是我們脫離的本體了,我們現在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