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被人在暗道的出口堵住,的確是大大的出乎呼于張雄的預料。
畢竟當初所有參與設計建造這條暗道的工匠已經全部都被張雄斬盡殺絕,不應該還有其他人知道這處暗道的出口所在!
不過比起暗道出口的暴露,張雄更加心驚來人口中張百戶這三個字!
因為這三個字代表著他另一個身份,一個他隱藏了近十多年都不為人知的身份!
所以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張雄的瞳孔瞬間為之一縮,眼神冷到了極點!聚氣凝神四下掃望,尋找著剛剛出聲的人!
“殺你的人!”
就在張雄環顧四下的時候,尋人不得的時候,那個剛剛環顧在他耳邊的聲音再次出現。
與此同時,一個身著素白長衣的濁世公子在因為短衫打扮的仆從陪伴之下,出現在了張雄的視線。而這個人正是白禮,和他的那位貼身仆人。
“我們似乎不認識吧,”張雄上下打量了一下月下迎風而立的白禮和其身邊的仆從,瞇著眼道。
白禮反問道:“這重要嗎?”
“有道理,”張雄就這么盯著白禮看了片刻之后,繼而點點頭道:“的確不重要,不過殺人者,人亦殺之!朋友,想當獵人,你也要有那個好牙口!”
“有勞張百戶費心,”白禮輕咳了幾聲之后繼而輕笑道:“不過張百戶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萬箭穿心的滋味,可不是什么快樂的體驗。”
什么?
萬箭穿心!
張雄聞言微微一愣,還沒有等他再繼續問些什么,便見四周高處上十數個黑衣人紛紛顯露出身影,同時一把把上好了弦的神臂弩也紛紛指向了他所在的地方!
“閣下好大的能量,居然能夠調用這么多神臂弩,”面色鐵青的掃視了一眼高處那些隨時準備好設計的黑衣人,張雄一邊不動聲色的向白禮方向移動腳步,一邊開口試探:“想來……閣下的身份應該是相當不簡單吧!”
由于神臂弩威力巨大,就算是渡經級別的武者稍不留神的話,也很可能會命喪在神臂弩之下,因此每一張神臂弩從制造到使用全部都要經過嚴格的管理。尋常朝廷大員就是調用一兩張也是千難萬難。現在這么多出現在私人的武裝手中,并且將其用于行動之中。
要是傳到朝廷的耳朵之中的話……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場面了!
對此,白禮顯然沒有為對方解惑的打算,因此玩味的看了一眼正悄然向自己不斷靠近的張雄一眼,便繼而淡然道:“這就是你的遺言嗎?”
“我能知道我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嗎?”張雄一邊凝神靜氣,做好最后一搏的打算,一邊問出了這最疑惑,也是最關心的問題。
其實張雄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白禮是不是在詐自己,不過從白禮能夠準確地叫出他的官職來看,這可能又著實不大。畢竟他所服務的職權機構之中自上至下官職足足有十幾階,因此有大概率的是他的身份真的被對方查出來了。
“不能。”白禮聳了聳肩膀回道。
他當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己在游戲之中刷了獨鷹山莊這個副本不下十次,從他身上爆出的百戶令牌有三個之多,自然非常清楚張雄的真正身份,了解那條張雄自認為沒有其他人得知的密道的出口在哪邊。
“但真是太遺憾了!”張雄一邊蓄勢一邊道:“不過沒關系,一會兒你會親自告訴我的!”
話音一落,張雄的身形便陡然而動,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矢一樣,對著白禮所在的方向便撲了過來!顯然是準備拼死一搏,看看能不能夠與群敵之中將白禮這個身份最高,看起來最弱的人給拿住,求那一線生機!
好快!
不愧有著烈鷹之稱!
身形疾馳之下,頃刻之間張雄便跨越了數十布的距離,沖到了白禮的近前!
然而也正是這個時候,位于至高點處的幾個黑衣人手中的神臂弩也同樣發威,泛著藍光的箭矢如同雨點一樣撒下,直接在白禮的身前布下了一張嚴密的火力網!正好將撲過來的張雄給罩在了箭網下面!
人疾馳,如風似電!
箭泛寒,裂金穿云!
看著一支支利箭如同疾風驟雨一樣向自己撲來,張雄的第六感發出了瘋狂的警報聲!心知如果自己真的是不管不顧繼續對著自己的目標繼續前行的話,恐怕目標尚未得手自己就要被亂箭穿心了!
因此只能暫且放棄目標,身心扭轉之間,鷹啼之聲徹耳!一只只蒼鷹虛影隨著他兩只手臂的揮舞驟然而起,向著蒼天怒擊而去!
瞬間,便將那一直泛著藍光的弩箭擊碎!同時去勢不減,沖向占據制高點的黑衣人!
不提上方的那些黑衣人如何應對那一只只向自己撲過來的蒼鷹虛影,但見張雄擺脫了致命危機之后,身形再轉,又一次向著目標,也就是白禮的方向前進,看樣子是誓要將白禮給擒拿在手指間!
本身第一次沖鋒之時,就已經大大地縮短了自己距離白禮之間的距離,因此幾乎是轉瞬之間,張雄便沖到了距離白禮身前不足一臂之遠的距離,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將這個看起來病怏怏的嬌公子給擒拿在手里面!
然而看起來唾手可得的距離,對于張雄而言卻猶如天墜!
但聽一聲金鐵交鳴之響,白禮身前便直接多了一個人,一個剛剛一直在白禮身邊伺候,看起來絲毫也不起眼的仆人!將他的那一對足以裂金穿石的鷹爪攔在身前,蕩到一邊!
“這是……銅像功?!閣下究竟是什么人?”
身形急退下,終于穩住了身形,而也正是這個時候,張雄才有時間仔細打量剛剛將自己擊退之人。而也正是這一看,才不讓他駭然!
但見那個看著一點也不起眼的仆從皮膚之上,竟然泛起了銅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猶如一尊廟宇之中所供奉的銅像一般!而能顯露出如此異象的武學據張雄所知只有一門,那就是曾經在江湖之中聲名赫赫的妙法寺的銅像功!
而從對方身上銅色的深淺可以判斷得出,這仆人恐怕以深得銅像功其中三味!邁入大成!
然而據他所知,這銅像功易學難精,哪怕是在當初天才輩出的妙法寺,都少有人能在四十歲之前將著銅像功練到大成的境界,現在一個看見年紀并不大的仆人打扮的人居然有這種實力和天賦!
那他的主子……
想到這里,張雄情不自禁地將目光偏移到了一臉病色,看起來有些倦了的白禮身上,驚疑不定的暗道:又是何等的身份?何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