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乎這位指揮僉事會抓住這件事情不放,要知道死去的張雄的身份雖然不是特別高,只是一個百戶,但卻是這位指揮僉事真正的親信。父輩可是為這位指揮僉事挨過刀,喪過命的那種。
而且最關鍵的是,張雄可是帶著秘密任務去幽州的,一潛伏就是十五年之久!現在馬上就要到了喚醒他,讓他發揮作用的時候,結果他卻死了!
這位指揮僉事到現在還沒有拍桌子,已經算得上是城府頗深了!
上面的人吩咐了,下面的人哪敢怠慢,更別說死的還是他們的同袍,自己人。
因此伴隨著這位指揮僉事命令的下達,很快,拱衛司之中精于這方面的人手便開始集結,快馬加鞭的向著幽州而去。
遠在京師這邊的拱衛司都得到消息了,處于幽州本土的地頭蛇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
而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不敢置信,畢竟不管怎么說獨鷹山莊也是北地幽州這邊叫得上號,拿得出手的一個勢力,莊內好手不知幾凡,下有近千堪比精銳士卒的壯丁,而莊主張雄更是渡經后期的高手!
而現在,這樣的獨鷹山莊竟然在一夜之間毀于一旦,莊中上下連同參加壽宴的賓客近千人居然無一活口!怎么聽怎么都像天方夜譚!
然而事實就是這么殘酷,在他們幽州的各路人馬紛紛派遣旗下的精英,甚至有的還親身前往祁連山脈獨鷹山莊遺址之處之后,他們終于相信了!
獨鷹山莊確實是被人連根拔起,整個山莊的人連同山莊一起被付之一炬,化為飛煙!
誰?究竟是哪一方勢力干的?
一時之間,這個問題成了幽州這中的江湖人談論最多的話題。
沒辦法,獨鷹山莊在在幽州一地可不是爛大街的那種,不如它的不知道有幾凡。現在這樣的實力都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那要是兇手盯上他們的話,他們豈不是也要一同步獨鷹山莊的后塵!
這邊,幽州的眾多江湖人物被獨鷹山莊的滅亡鬧的人人自危,暗中串聯的小動作不斷。
另一邊,拱衛司的高手也終于來到了幽州,進入了獨鷹山莊的遺址里面。
“怎么樣?查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嗎?”集合地,為首的千戶在仔細探查了一番之后,對著去其他地方搜索回來的兩個得力手下開口問道。
“回大人,一無所獲。”一個手下慚愧道。
“嗯,對方處理的相當干凈,”另一個手下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相當的干凈,看來我們是遇到行家了。”千戶瞇著眼點了點頭,繼而道:“這有些讓我想起了三年前我在青州時處理過的一個案子,同樣的處理手法,同樣干凈的找不到一點兒有用的東西來。”
“大人的意思是?”手下人遲疑道。
“我什么意思也沒有,”千戶淡淡道:“好了,既然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就回吧,僉事大人那里還等著我們的呈文呢。”
“是!”
一行人走得很干脆,來的快,回去的也快。很快便再次回到了京師之中,面見了那位指揮僉事。
“什么也沒有查到是么?”指揮僉事一邊面無表情地擺弄著手中的玩件一邊問道。
“是的,大人,對方處理的相當干凈,”千戶遲疑了一下之后繼續道:“有些像是三年前在青州的那一批人做的。”
“三年前嗎?”指揮僉事顯然也知道那個案子,因此在閉上眼默然了片刻之后繼而道:“知道了,下去吧。對了,吩咐一聲讓秘閣的讓人把和三年前青州一案有關的案卷都拿過來,我要看一看。”
“是!”千戶應了一聲之后便離開,而后很快,便有秘閣的小吏將所有和三年前青州案有關的案卷拿了過來。
案卷記載的很詳細,和剛剛千戶所寫的回呈其中相似之處很多,看來倒也不是千戶在胡說,而且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這位指揮僉事為之皺眉。
因為算上獨鷹山莊這次事件的話,所有和青州那一案類似的,被拱衛司記錄在案的事件足足有八件之多!案件遍布大江南北,最早的一件甚至可以追溯到八年前!
這也就是說,如果這八件案件全部都是一人,或者說是同一個勢力所做的話,這個勢力最少存在的八年之久!而這樣的勢力,足足八年拱衛司居然沒有查到一點有用的東西來!
“果然是遇到對手了,”良久指揮僉事才終于將手中的最后一份案卷合上,皺眉喃喃道:“不過他們倒是因為什么找上張雄的呢?以張雄暴露在外面的東西,應該沒有什么值得這種人惦記才對?”
也不怪乎這位指揮僉事會疑惑不解,要知道當初讓張雄潛入幽州并且立足的時候,他可是專門叮囑過,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而張雄本人向來穩重,要不然也不會被其委以重任。
然而現在,不該死的張雄卻死了,還是死在這個當口之上,就怪不得他會多想,生出疑問來。
八年都沒有能夠查出任何蛛絲馬跡來,這位指揮僉事自然也不認為自己能夠在短時間之內查找到什么線索。因此在思索片刻之后便暫且將這些疑惑按下,開始考慮起幽州那邊的布置來。
而就在這位指揮僉事思索的時刻,打擾他的人來了,但聽腳步聲臨近,駐留,而后守在外面的衛士便敲門進來回稟,他的老上司,也是他的師傅出關了,招這位指揮僉事前去。
老上司有招,這位指揮僉事哪還敢帶慢,整理一下儀容之后便起身前往,來到了一處環境清幽,戒備森嚴的庭院。
“恩師,”這位指揮僉事看著正在池邊垂釣的,熟悉的背影,也不等對方開口連忙問候道:“子楓見過恩師,弟子姍姍來遲,讓恩師久候了。”
“好了,自家人客氣什么,”正在岸邊垂釣的老者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之后繼而道:“坐吧。”
“弟子不敢,”指揮僉事連忙道:“恩師以前哪有弟子坐的位置。”
“你呀,”垂釣的老者輕笑了笑之后繼而道:“心思都放在這上面了,難怪這么長時間修為都不得寸進。”
“弟子慚愧,”指揮僉事低頭道:“讓恩師失望了。”
“知道慚愧就要拿出行動來,光嘴上說能改變什么?算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會放在心上。”老者嘆了口氣之后便錯過這個話題,直接進入正題道:“我聽說你布置在幽州的一個釘子給人拔了?”
“是,”指揮僉事連忙應道:“弟子正在查……”
老者顯然不關心死去的張雄,因此便直接打斷其話語繼續道:“對幽州的事情有影響嗎?”
“有,”指揮僉事如實道:“不過不大,這樣的釘子我還有四根。”
“很好,”老者點點頭同時魚竿一抬,一條大魚便被拽出了水面:“那么這件事情就先放一放吧,先處理幽州的事,布置這么多年了,也該收線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