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絮這邊,得到了老道士命令的南華觀觀主。即刻便派出了手下親信,去驗證核查核查那個最起碼是在南華觀觀主看起來,荒謬絕倫的信息。
與此同時,還有一幫人也同樣將目光對準了幽州。
而這一批人,正是以皇城司為主導的朝廷方面的人。
秦公公死了,其所謀劃的斬首行動也失敗了。
但不代表此事就沒有下文。
怎么失敗的?
失誤在什么地方?
不光是天子想知道,一眾重臣也同樣想弄明白。
漁陽,一座客棧之中。
一白面無須者,正在一間上房之中保養著自己的手指甲。這也正是此時,一護衛打扮的男子推門走了進來。而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抱著琵琶的風塵女子。
待房門關上,風塵女子便連忙對白面,無需者躬身問候道:“皇城司小旗,趙念真,見過常侍大人。”
“起來吧,”白面無須者抬起眼皮來,掃視了風塵女子一下之后,繼而淡淡道:“知道雜家喚你前來,是為什么嗎?”
“回大人,屬下不知,”風塵女子應聲。
“秦公公死了,陛下很生氣,想知道這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白面無須者吹了一下自己指甲上被打磨下來的角質,繼而對著風塵女子道:“你是司里在漁陽僅存的人,所以雜家這里……也只能問你了。”
“這,這大人,”風塵女子聞言一驚,繼而連忙再次跪下叩首道:“此等機密之事,又哪里是屬下一個混跡風塵的琴師能夠知曉的。”
白面無須者臉上依舊不見喜怒之色,一邊換了一只指甲繼續修整,一邊繼續道:“那就說點……你知道的吧。”
“這,這屬下不知該從何說起,”風塵女子遲疑道。
“知道什么就說什么,”白面無須者淡淡道:“雜家有一天的時間,聽你慢慢道來。”
“……是。”
自家的上官都這么說了,風塵女子還能怎么辦。只能組織了一下語言,便將自己所知道的,和秦公公那次計劃有關的詳細,一一的對眼前白面無須的男子到來。
“也就是說,當天出外踏青的那十幾個權貴子女,只有那位二公子是當天返回的。其他的,都是在鎮北侯回漁陽之后,才相繼返回在城中的是嗎?”
白面無須者在聽完了風塵女子那有些雜亂無章的表述,默然了片刻之后便只指要害道。
“是,”風塵女子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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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人……又不約而同的對當天城外的事三緘其口,是嗎?”白面無須者再問道。
“是,”風塵女子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并不是什么都沒有做,因而便強調道:“這當天一同出去踏青的公子之中,有一位恰好是屬下所在的金鳳樓里的恩客。屬下也曾借著其酒性試探過,然并未有收獲。”
“……有趣,還真是有趣,果然如秦公留下的那封信中所說的一樣,這位鎮北侯府的二公子,身上怕是有不小的秘密,”白面無須者瞇著眼輕笑了笑,繼而道:“現這位二公子,人可在漁陽?”
“回大人,人正在漁陽,”風塵女子應聲道。
白禮人雖去徐州了,但還是按照慣例留了一個替身,在漁陽城之中。因而除了鎮北侯等少數幾個人之外,在絕大多數的人眼中,白禮依舊還留在漁陽之中。
“那他往日,可都有什么喜好?又喜歡去什么地方?”白面無須者默然了片刻之后,繼續道。
“這……”
好歹也是皇城司訓練出來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因而白面無須男子這么一問,風塵女子便知道她的這位上官想要做什么。
然其所問的,還真是觸及到了風塵女子知識的盲區。話說這不說不知道,一提及風塵女子才發現,自己竟對那位二公子知之甚少。
為數不多的印象,便是其體弱多病,注定活不過三十歲。
旁的……
因而遲疑良久,才開口道:“沒聽說過這位二公子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另外由于身體的緣故,其本人也甚少露面。所以……”
“……這樣啊,那真是傷腦筋呢,”白面無須的男子笑了笑之后,繼而目露精光:“不過也讓雜家對其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見風塵女子已將自己所知的說個差不多的,白面無須的男子被將其揮退。而在風塵女子離開之后,一旁護衛打扮的下手不由開口問道:“大人,可是要將另一個人帶來?”
沒錯,白面無須者之前跟風塵女子并沒有說實話。
雖遭遇了一連串毀滅性的打擊,但皇城司在這漁陽之中,除了風塵女子,其實還有一人,也幸存了下來。
“這天兒也不早了,這該問的,也都問的差不多了,另一個……雜家就不見了,”白面無須者看了一點天色之后,繼而道。
“是,”手下人遲疑道:“那……大人,接下來,我們又當從何處入手?”
“嗯既然這位二公子這里,難以接近。那就從其他人那里入手好了,當天出城踏青的,連同下面的隨從仆人在內,所有數十個之多。總有好接近的。”
白臉無須者瞇著眼道:“一天時間,找到適合下手的目標。雜家有種預感,我們想知道的,應該就能從這些人之中,得到一個答案。”
“是!”
白面無須者雖然是皇城司的人,但在這件事情上,天子授予了其相當大的權柄。除了皇城司個人之外,拱衛司、大行司等衙門的人,也在其能調派的范圍之內。
因而,不多時,便選定好了一個目標,并在踩點,制定好的相關計劃之后。趁著夜色,將其直接放倒,帶回一處據點之內。
不提接下來,白面無須男子這邊如何對那被他們抓來之人刑訊。
出手的都是白面無須男子從京城帶來的好手,行動過程也很順利。因而按照白面無須男子之前的預估,他們怎么也能有6個時辰,也就是十二個小時,來讓被他們抓來的人開口。
并處理完相關手尾。
讓白面無須男子他們卻低估了,幽州這邊在這個事情上的重視程度。
雖距離那次白禮他們出去踏青,已有不短的時間了。但鐵衛這里,對相關人員的見識卻絲毫沒有放松。
因而這邊人失蹤不久,便被負責最后面相關的察覺到了。于是便直接報道了幽州鐵衛的大統領,也就是童雄付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