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京畿之地,近段時間以來,最吸引眼球的消息。莫過于那被朝廷高掛于海捕公文榜榜首的天吳,其真實身份暴露,并被找到,其現在真身就在這三輔之地的消息了。
畢竟這人活一世,所圖所爭者,無非名利二字。
而現這消息兩樣都占了,占的比例還頗大。
而且最關鍵的是,若能有所得,還所獲甚豐。
哪怕僅僅只是能提供一些和對方行蹤有關的消息,都可在衙門以及一些勢力那里,得到一筆不菲的金銀。
自引得無數人為之追捧。
然而就在今日,又有一消息傳開,引無數人為之側目。
而消息便是關于一寶藏的。
一就在京兆所轄屬區域的寶藏。
若此消息是尋常人傳出的,自是不會引得太多人關注。
畢竟這古往今來、天南地北,類似的消息多了去了,然真正落到實處的,卻少之又少。
說是萬不存一,那都已經算是往高里說了。
然此消息,卻讓人不得不信。
雖這消息沒頭沒腦,甚至連這具體是什么寶藏,誰留下的,都沒個準確答案。但誰讓這消息,是當今天下第一風媒,樓外樓傳出來的。
別的不說,就沖樓外樓這三個字,就算是說當今天子是個不能人道的天閹,都有人信。
就更不用說是一寶藏了。
而這也使得本身就暗潮涌動的三輔之地,風云更加變幻。
“樓外樓那里怎么說?”
京城,拱衛司衙門。
在收到了下面人匯報那寶藏相關之后,現拱衛司指揮使,韓松,當即便讓人前去樓外樓分部,了解其中詳情。
現見人回來了,不由第一時間開口詢問。
“回指揮使大人,樓外界樓那里,只說是有人出錢委托。至于具體的……對方則表示事關他們樓外樓的信譽,所以不方便透露,”手下人苦笑著回道。
“連具體是什么寶藏?他們都不愿意透露嗎?”韓松皺眉道。
“是,”手下人應聲道。
“……一個不知具體的寶藏,又偏偏是在這個時候,位置又恰好是京兆。這幕后之人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盤?”
韓松揮退了手下之后,繼而喃喃自語道:“這樓外樓,竟然愿意自家的信譽,來為其散步這等沒頭沒尾的消息。那它……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又或是說……它又能在其中得到什么好處?”
“好處?”
京郊,樓外樓分部。
此處的負責人看著眼前來訪的好友,聞其問題,就這么目視對方良久,才輕笑道:“自然有好處,而且還是我們無法拒絕的。”
“我就說嘛,以你錢立本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沒好處的事,你才不會接這等沒頭沒腦的委托呢。”來訪的好友揶揄道。
負責人聞言也不怒,而是笑容不改道:“的確,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唐兄。”
伴隨著一連串的笑聲,兩人接著又繼續暢談了幾句,然后說著說著,話題便又引向了此處,好友和其碰了一下酒杯之后,繼而道:“能說點能說的嗎?”
若是尋常來人的話,負責人肯定是多一個字都不會說。
但眼前這位好友,和他可是過命的交情。因而在沉吟了片刻之后,負責人身子微微輕一些,讓自己盡量靠近眼前的好友,繼而低聲道:“唐兄若無緊要之事,最好盡快離開這京兆之地。接下來幾日,這京兆之地……怕是馬上就要化為是非之地了。”
好友眼睛一瞇,繼而試探道:“……可是因為那寶藏?”
“好了,剩下的,就不是我能說的了,”
提醒對方一句,已經算是看著和對方過命的交情的份上。
再多,一旦委托人的計劃因此而出了什么差池。到時候,就算是委托人不收拾他,他們樓外樓的執法者,也同樣不會放過他。
因而便絕口不再提,與此事有關的話題。
見此,那好友自也知道見好就收。
同樣也不在此事上繼續糾纏下去,一番暢談快飲之后,便就此離去,應在第一時間離開京師,離開京兆之地。
當然,這是后話。
眼見好友離去,伴隨著渺渺青煙酒氣自負責人的頭顱之上騰空。包括片刻工夫,負責人之前的醉意朦朧的雙眼,便已然恢復了清明。
而后示意仆從將眼前的一切都撤走之后,沉吟了片刻,繼而換來的手下。開始詢問起那和寶藏有關的消息,現傳揚的如何了。
“回樓主,”手下人回道:“似乎在暗處,同樣有一股勢力在散布此事。因而現整個京兆,乃至三輔之地,怕是除了少數人跡罕見之所之外,其他地區都已傳遍。”
“暗中還有一股人是嗎?”負責人旋即,便明白了過來,繼而輕笑:“看來,我們的委托人比我們想象的要急。也難怪,誰讓這京城,對其而言,本就是龍潭虎穴之地。
多呆一刻,便多一刻生死的風險。
怕要不是我們的老對手,徹底惡了他,而三司衙門的人,又以他之名謀事,他人現在早回幽州了。”
說著,負責人腦海中不禁回憶起了,之前那委托之人,也就是白禮和他見面的場景。
其城府氣度,不要說是同齡人了,就算是在負責人生平所接觸之中,也所以位列前十之列。
話說遙記得當日,負責人在得知來人的身份,竟是天吳,也就是鎮北侯府的那位二公子之時。
就算是以他的城府,瞳孔都不要圍著一縮,目光為之一凝……
因此同時,另一邊,天門地戶的一處據點之中。
白禮也同樣收到了白四的匯報,聽聞這么短的時間之內,那寶藏相關,便已然傳遍了京兆,甚至三輔之地。
眼中也不由閃過一絲喜意。
而一旁的長孫無忌更是出言恭維道:“公子目光如炬,這樓外樓果然不負公子的所托。這才不過一日時間,便將消息傳遍了京兆,乃至三輔之地。”
“對他們自身也有利的事,他們自會上心,”白禮輕目光深邃的笑道:“這樓外樓雖說常年占據風媒第一之位,但這位置坐的其實也并不算是穩當。
下面的,尤其是第二的飛絮,無時無刻不想取而代之,現有這么好的一個機會,能夠重創、打落這個咬的這么緊的老對手。他們自然舍得花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