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暮鼓晨鐘般的醍醐之音。
一支橫穿戰場,將一行為最為乖張的匈奴騎士,連人帶馬都撕成碎片的驚世之箭。
直接將鎮北軍一方的僵局直接打破。
也讓包括烏籍單于在內的匈奴一方,目光為之一冷,臉色一陰。
尤其是其中的左谷蠡王且糜胥,再見到伴隨著那一支箭的炸裂,鎮北軍一方的箭矢,如同連綿細雨,對著己方的先頭部隊紛紛潑灑而來。
頃刻之間便給予匈奴攻城大軍帶來不小的創傷的時候。
就更是雙目泛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其實也難怪他會如此。
事情本身就是張羅的,為此,這位匈奴左谷蠡王還隨之制定了一系列與之對應的后續計劃。
比如說那些被驅趕的百姓之中,其實混有數位因為刺殺之道的高手。有幾位百姓的身上,還被種有潛伏性極高、傳染性極強的瘟毒等等。
結果就因為一個人、一句話、一支箭,這一切便都付諸東流了。
也就是代縣的城墻之上,有數位絲毫不次于他的高手坐鎮城頭上。要不然,怕是這位匈奴左谷蠡王早就飛身而起,給壞的好事的人一個好看了。
不提且糜胥這邊,如何恨的咬牙切齒。這花費了一番心思所準備好的節目,就這樣無疾而終,這虧烏籍單于總不能白吃吧。
他總要知道,這壞他們好事的到底是什么人吧。
因而在深深的凝視了一眼,那個立于城頭之上的射箭人的身影。發現印象之中沒有這個人之后,烏籍單于第一時間便開口對著身邊的隨侍詢問道:“剛剛喊話射箭的是何許人也?”
作為烏籍單于的心腹,攜手執掌匈奴一方情報機構的隨侍,自然不可能認不出某種程度上而言,已經算是名滿天下的人的身份。
因而在第一時間便給出了答案:“回單于,此人正是鎮北候的二子,白禮!”
“原來他就是白禮,當真是名不虛傳,這鎮北候倒是生了個好兒子。”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
作為近幾年來,天下風頭最近的人物,烏籍單于自然是不可能沒聽過白禮其人。甚至因為種種考量,還曾經刻意讓人收集過與其相關。
剛剛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是因為畫師筆下的人,與白禮真人之間,實在是有一定的差距。
最起碼讓烏籍單于拿著畫像認,十有八九會認錯。
“的確。”一旁的匈奴左賢王聞言也不有感嘆,接言道:“才不過雙十年華,便有如此成就和實力。縱觀青史,少有能與其比肩。弄不好,又是一位楚太祖。”
楚太祖?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
哪怕是如烏籍單于這等自負的人物,在聽到這個以一人之力鎮壓了一個時代的名字之后,也不由瞳孔一縮。片刻之后,才開口道:“左賢王未免太高看他了吧。”
“也許吧,”匈奴左賢王目光迷離道:“不過以此人的成長速度,就算是成不了楚太祖,未來怕是也能成為我匈奴的大敵!”
“……那就別給他成長的機會,”烏籍單于瞇著眼,目露寒光道:“相信大周……也是這么認為的。你說是吧,鄭大人。”
沒錯,朝廷大行司的大行令鄭泉,此時就在這戰場之上,就在烏籍單于的身邊。做護衛打扮。
因而當聽到烏籍單于問話,雖不忿匈奴人竟然敢瞞著他,制定并且實施了抓捕驅趕百姓攻城的計劃。但還是第一時間回應表態道:“……這是自然。”
不提烏籍單于這邊接下來,又有何言辭。
但是隨著鎮北軍這邊徹底的放開手腳,對裹挾驅趕著百姓沖鋒過來的匈奴大,實施遠程打擊。匈奴一方自然是不可能光挨打不還手。
因而便開始同樣調集遠程火力進行還擊,伴隨著呼嘯之聲和刺耳的破空之聲,企圖反向壓制。
不過由于鎮北軍居地利之優,居高臨下之下,匈奴人的反擊始終是并未達到一個令人滿意的效果。
這也使得他們的先頭部隊幾番沖鋒無果,始終未能跨越代縣城前的那片,由箭雨、落石、火彈等所組成的死亡禁區。
而匈奴一方的主將,也就是左谷蠡王且糜胥見到前軍遲遲打不開局面。身上本就背著二十萬先鋒軍覆滅罪責的他,不然再無法繼續做視下去。
直接傳令副將,吩咐道:“上星火車!”
星火車,是一種霹靂車為原形、結合百家爭鳴時期公輸家流傳下來的機關殘卷上一些知識的運用,由能工巧匠精心打造而成的重型攻城器械。
每一輛都傾注了大量的資源和人力。
而投入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這星火車的威力然而也非尋常霹靂車所能比擬的。
別的先不談,這放置在其上的石彈一經投出,速度快到甚至能在空中擦出火花來!于夜空之中,就如同星火雨落。
這威力就可想而知了。
當然,如此精巧的攻城器械,自然不可能是匈奴人這等連正常鐵器供給都緊張的游牧民族,所能制造的出來的。
事實上,這也是大周軍械研究機構,少數幾樣可以稱之為國之重器的軍械之一。
之所以會出現在匈奴軍陣之中,一來,是匈奴左賢王入京談條件的時候,特意提及。這二來,也是朝廷希望能夠借匈奴人的手,盡可能的消滅鎮北軍方面的有生力量。
剛才咬牙擠出幾輛來。
而匈奴人在得到這星火車,并由跟隨來的工匠組裝完成之后,也確實將其視若珍寶。
都看著平日里,都由十二衛級別的小股精銳軍隊,始終護衛在其左右。現在在戰場上就更不用說了,匈奴四大王牌軍隊之一、也是綜合戰斗力最強的黃金狼騎,就駐守在一旁,將其護衛在其中。
好了書歸正傳。
伴隨著左谷蠡王且糜胥這邊一聲令下,很快,先前被布蒙住,藏于軍陣之中的星火車,便黃金狼騎護送到了兩軍陣前,有效射程范圍之處。
調整好,放入石彈。
齊射!
霎時間,星火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