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威沖絕幕,殺氣凌穹蒼!
金城,景仁宮前。
雖然皇宮外城方向,此時打的是昏天暗地。但內城這里、尤其是景仁宮處,卻未受到絲毫影響。
依舊祥和寧安。
而也正是此時,大行司方面安排來的高手,也在內鬼的引領之下,踏入到了此處。
見以內鬼的能力,這里便是極限了。
六人在對視一眼之后,也不廢話,由其中一體態樣貌具有明顯游牧民族特征之人率先出手。
抬手間,其手中便多了一張好似由獸骨拼接而成的強弓虛影,且逐漸實質化。
而后但見其引弦彎弓,數十上百好似星光般的光點,也隨之在其手中匯聚,凝結為一支狼牙利箭光影,被其搭在了弓弦之上。
滿弓、離手!
于半空之中直接分化成萬千箭雨,攜千均之勢,對著景仁宮及其周邊所在區域,便傾覆而去!
就在出手射箭之人,彎弓搭箭之際。守在景仁宮外的一眾衛士的第六感,在這一刻皆不約而同的傳來了瘋狂的警報之聲。
冥冥間,下意識抬頭望去。
入眼處,便見得萬千如驟雨般急降而來的光箭,在他們眼中極速的放大。頃刻之間,便來到了他們近前,摧枯拉朽一般的貫穿了他們身體那由百煉金剛所打造的甲胄,以及他們的身體!
“放肆!”
當然,也不是所有衛士都遭了難。
景仁宮近前的那些許,就逃過一劫。
倒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更強,而是景仁宮中有人出手。
但見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哼。
數以百千計的鬼手幻影,直接撕開這景仁宮的屋頂,如同浪潮一樣沖霄而起。對著那千百支眼見著便要將景仁宮沖垮于其中的光箭,便迎了上去。
呼吸間,便那百千足以穿云裂石、尋常通脈境界武者都難以招架的箭光,給碾成碎片!
“何方鼠輩!竟敢……”
伴隨著漫天箭光被抹去,之前怒喝聲的主人,也隨著聲音,如同瞬移一般,顯身于景仁宮前。
然還沒等他將話說完,便見到一道猩紅的讓人作嘔、同時讓他這位哪怕天人境界的高手,都有些不寒而栗的血色刀光,在他視線之中極速的放大。
下意識間,抬手招架的同時,也將出手之人,連同其周邊的一切納入眼中。
本就比揮刀斬來之人的實力要弱上不少,再加上又是倉促間出手。因而結果自然也就不用說了。
整個人直接被劈的倒飛而去,以比出來時更快的速度砸進了景仁宮之中。
而此時,景仁宮中。
獻哀王后眼見著教中支援給她的高手,倒飛著又砸了進來,目光瞬間為之一凝。接著還沒等她這邊有所反應,砸進來之人虛弱的聲音也再次傳來:“尊使,快走!他們有六人!”
他們有六人?
典型的字兒不多,事兒很大。
畢竟,砸進來這位,雖然實力可能稍微水了點,但不管怎么說也是一位天人。能被他專門提及、提醒的,自然不可能是天人境界以下的那種貨色。
這也就是說,來犯的六人都是天人!
這么多的同實力的高手來犯,哪怕是獻哀王后對自己的實力向來很有自信,一時之間,神色也不由為之一緊。
同時,做好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的準備。
沒錯,走。
作為當今天下三大邪教之一,白蓮教出身的她,可沒有什么為榮譽而戰、死戰不退之類的之心。
然正當她這邊,準備通過地下的暗道,遠遁離去之際。
大行司方面來的六人像是仿佛知道她所思所想一般,其中一身材雄壯之人先一步下手。
但見伴隨著其一支腳高高的抬起,其身后虛空漣漪處,也隨之沖撞而出一只仿佛是蠻荒時代而來、身上散發著暴虐瘋狂氣息的巨象。
緊接著,伴隨著其抬起的那只腳落下,其身后巨象虛影那一雙高高抬起的象蹄,同樣重重的砸落!
剎那間,地動山搖!
方圓千丈之內,都仿佛經歷了最慘烈的地震襲擊一樣!
所謂的暗道,自然也隨之深陷掩埋于地底之中。
地下暗道被堵,那獻哀王后能選擇的,就只剩地上了。
只不過,老實說,這條路并不好走。
這不,獻哀王后這邊甚至都還未動身。便見得幾經摧殘,已然接近廢墟的景仁宮上空,再現萬千箭光!
與此同時,那一抹猩紅到令人作嘔的刀光,也隨著再一次綻放在天地之間!
真當哀家是怕了爾等不成!
眼見大行司這邊再次出手,獻哀王后也終于被激起了兇性!
但聽一聲鳥鳴,回蕩天地。一只五彩斑斕的孔雀也于幾道奪目的五彩流光中,自其身后虛空漣漪處,盤旋而出。
五彩流光流轉間,孔雀開屏,五彩流光大放!那一應眼見著便要傾覆而下的萬千光箭,竟如同深陷泥沼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緩、變慢、便淡。
眼見著最后化為虛無,四散于這天地間。
緊接著,伴隨著其一雙玉手前探,孔雀虛影的那一雙利爪,也隨之迎向那一抹猩紅的刀光。
略微僵持片刻,終究是獻哀王后這邊的后勁更勝一籌。
將刀光直接捏碎于玉手之中!
當然,獻哀王后的危機遠沒有結束。
畢竟別忘了,大行司這邊可是足足出動了六位天人境界的高手。
這不,就在獻哀王后剛剛將那一抹刀光捏碎的一剎那,她的第六感突然傳來了瘋狂的警報之聲。
下意識間閃避,余光中,便見得她身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人!
一個讓人不自覺忽略其存在,哪怕就這么盯著,都很難記住其樣貌的人。
他手中的那柄蛇形短劍,正綻放著致命,而又妖艷目眩的光!
眼見著便要刺入獻哀王后的要害。
這里就不得不稱贊一下了,這獻哀王后不愧為白蓮教六大神使之一。
危機之際,應變當真是果決!
身形扭動之間,見閃躲不開,便干脆以攻對攻。
搏命的那種。
她賭的就是對方在占據極致的優勢之下,不會拿自己命和她硬拼。
而結果,她賭對了。
而這也同樣為她帶來了一絲喘息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