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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愣了一下,怎么他都到太空了還有人給他“打電話”,這是打算做最后的告別么?
林克突然悟了,原來是大家對他愛的深沉,不少告別的話不方便當面說,只能通過打電話的方式表達。
情緒醞釀到位,滿心歡喜地打開傳聲蟲,迎面就是約翰急切的追問:“林克,你見到金剛鸚鵡和銀手了沒有?這倆家伙不見了!”
林克先是怔了一下,旋即說道:“這倆攪在一起,怕不是又有什么勾當,你安排人仔細找找,應該能發現他們的下落。”
約翰語氣嚴肅,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懷疑這兩個人是偷偷上了運輸艦,現在應該在機械堡壘上。從昨晚之后這兩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且在總決賽當天,銀手還悄悄和金剛鸚鵡接觸過。想必是應該聽見了在主席臺上的一番交談。”
“好,那我現在立刻下令徹查!等調查清楚之后將他們倆一起扭送回來。”林克言辭懇切道。
“那倒不必了,歡送儀式已經結束,現在廢土所有人都知道你們開始了遠征。還未出家門去而復返,晦氣。”
林克有些驚訝:“你什么時候開始信這些東西了啊!你不一直是無神論主義者么?”
“這些彩頭還是要信一下的。更何況丟回來做什么,沒了你的壓制,丟回來還讓我操心。廢土上就一個伊萬,我一個人壓制足矣,沒必要留下兩個傳奇。你在外開拓會遭遇到各種危險,多個得力干將幫忙也好。”
林克一臉驚奇,沒想到約翰居然還會說這種話,不由驚訝道:“真沒想到這些話會從你嘴里說出來的,真的是離譜,人設都快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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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也沒好氣道:“你丫滾蛋!”
怒罵之后,語氣又變得平靜:“記得提醒銀手,宇宙環境多變,安全我倒是不擔心,就是讓他注意作息。”約翰說完之后覺得好像不符合自己的人設,連忙補充道:“當然,這些都是瑪莎要我轉達的。好了,再沒什么事兒了,掛了!”
約翰覺得再說下去自己就要露餡了,趕忙掛斷電話。
林克失笑,就這兩下子還想掩飾老父親的關心,全都暴露了好嘛!
掛斷了電話,林克嘴角微微翹起。
說實話,今早沒有看見金剛鸚鵡和銀手,林克就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么大的事情,這倆人能沉得住氣?
甚至在當天決賽林克和伊萬討論的時候,他的余光已經注意到了銀手的異常。當時就猜到這家伙肯定會沉不住氣去和金剛鸚鵡商量。
雖然自己明面上沒有叫他們倆,但是側面將這個消息放出去,本身也是一種“邀請”。
只是礙于瑪莎的原因,林克沒辦法直說。
想想,以瑪莎對銀手的疼愛和關心,這要是知道銀手要跟隨林克去太空,得緊張成什么樣。十有八九也不會同意,到時候約翰還要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
所以金剛鸚鵡和銀手會當偷渡客,林克早有所料。畢竟這事兒他倆都有前科。之前在農村的時候就偽裝成士兵混入騎兵營,以金剛鸚鵡的速度和銀手傳奇身份,想要偷偷潛入運輸艦并不難。
“特洛伊,幫我查查這兩個活寶現在在哪里?”
特洛伊數據意識發散,很快淡綠色的數字信號宛如水波漣漪一般擴散至整個機械堡壘。
大概十幾秒之后,特洛伊的數據實體出現在林克面前:“元首,查到兩人現在正在運輸貨倉內。隨著搬運機器轉移到機械堡壘A區貨倉。”
林克失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他想過兩人會以各種高端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但是萬萬沒想到,兩人竟然用了最低級的方式——混在貨物里被運進來。
高端的潛入: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速度和斂息,瞞過守衛和監控鏡頭,一路進入機械堡壘最核心機密的地方。
真實的潛入:假裝貨物躲在運輸艙內,在封閉的貨箱內感受汗味、潮濕和擁擠。
透過紅外鏡頭,林克看到兩人擁擠在不大的貨箱內輾轉反側。
身為林克的左膀右臂,這兩人的潛入也太沒有逼格了,讓林克大失所望,也感覺臉上沒有面子。
就這還指望以后他們執行驚天動地的大任務呢?
林克瞥了一眼,有些好氣:“既然他們這么喜歡貨箱,那就讓他們多待一會兒吧。”
海倫查找到了運輸艦的航行數據,自然找到了荒寂恒星系的躍遷大門坐標,將其轉移到機械堡壘的操作終端后,系統自動估算航程,過了幾分鐘后得到了結果。
“元首,前往荒寂恒星系躍遷大門,以機械堡壘全速前進需要歷時一周,現在是否啟程?”
林克思考了片刻道:“這些數據都是一千五百年前護衛隊來時候的航行數據。此番我們是離開廢土星所在的恒星系,自然有特別的方法。在航行中你和特洛伊可以注意一下,在經過大星體最外圍軌道的時候,可以利用彈弓效應彈射出去,這樣節省燃料不說,還能獲得一個額外的加速度。如果不出意外,我們三天就能抵達躍遷大門。”
海倫的雙眼已經冒起了泡泡,對無所不知的元首崇拜不已。
“好了,別看了,現在可以啟程了。”林克在海倫白皙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讓這丫頭趕緊回過神。
“作為機械堡壘的艦長,你可不能馬虎大意哦!”
海倫連連點頭,挺直身體敬了個禮:“遵命!”
搞定了海倫和特洛伊,遠征軍也都從運輸艦轉移到機械堡壘上。
玩家的房子之前都已經分配好,所以輕車熟路的回到自己房間。珀尼則帶領專門的工作人員幫忙安頓各大勢力,幫他們解決“落戶”事宜。
看到所有人都在忙,林克起身前往阿福所在的房間。
此刻阿福已經換洗一新,看到林克立刻起身,興沖沖道:“元首我已經做好報告的準備了。”
林克隨手合上門,坐在沙發上道:“好,現在就開始匯報本次任務經歷吧!”
阿福卸下強化背包,探手進去摸了一陣,隨后拿出一個金屬圓球,臉上洋溢著燦爛笑容:“元首,這就是王朝重器,我和圖蒙法老歷經艱險,終于從法夜南部戈壁的地窟深處找到這玩意兒。”
林克看著通體金色、渾圓飽滿的金屬球。金屬圓球的弧度令人癡迷神醉,仿佛經過高等文明的千萬次打磨拋光形成。整個重器雖然散發著金屬色,但是卻不反射任何畫面,看上去頗為詭異,仿佛不與這里的任何物質發生反應。
林克瞥了一眼就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第一秩序為了對抗異星,制造了不少類似的“生物”,下放給低等文明抗擊異星入侵者。
與其說是神器,不如說是一種智慧“生物”。之所以這個“生物”要打一個引號,因為這東西和擬態金屬有些類似,都是金屬物質,但卻擁有一定的“生命”活動。
擬態金屬的生命活動方式,只是看上去像是生命。
但眼前的金屬圓球不同,是一種介于死物和生命之間的東西,半生命體,或者類生命體。
“你們到底是怎么找到這玩意兒的?”林克驚奇道,要知道這個東西可是半生命體,有自己的意識和活動,而且廢土之大根本沒有神器的消息,林克好奇究竟是怎樣的機緣巧合,才能讓阿福和圖蒙法老找到神器。
阿福撓了撓頭,羞赧的嘿嘿一笑:“其實并不是我們自己找到的,而是艾麗婭告訴我們的。”
林克身形一震,瞪大眼睛帶著疑惑的口吻問道:“廢土歌姬艾麗婭?”
阿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林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這讓阿福出去一趟,兩個極難的任務就這么輕而易舉都完成了?
“那你就先說,你們是怎么找到廢土歌姬艾麗婭的。”
阿福吞咽了一下口水:“這事兒說來話長。首先要從我們選擇抵達龍城南部的戈壁沙漠開始說起。相傳這里就是上一次廢土歌姬艾麗婭最后消失的地方。當時我憑著感覺在南部戈壁走了數天,終于遇到了第一個活動的人類,那就是帶上飛船的吉魯。他是當時親眼目睹歌姬神跡的人之一,并且受到了歌姬的恩澤,從一個瘦弱瀕死的人恢復如初。
之后艾麗婭消失后,吉魯堅信艾麗婭還會出現,所以一直守在戈壁,直到遇到了我和圖蒙法老。圖蒙法老從吉魯身上發現了信仰之力的痕跡,于是順著這個痕跡我們一路往南出海,在海上的海市蜃樓中見到了廢土歌姬艾麗婭的虛影。”
阿福的形容表達很簡單,但是林克從中聽出了艱難險阻。
單單是兩人在戈壁沙漠漫無目的地行走數天,這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其次是從南部出海,沒有任何參考物的情況下要面對深海和狂風驟雨,最終得以在海市蜃樓中見到艾麗婭。
阿福,不愧是天賜之人,福澤深厚。
“你們沒有見到艾麗婭本人,只見到了海市蜃樓中的虛影?”
“是的,只是在海市蜃樓中看見了廢土歌姬,但是她卻能和我們對話,這才知道了王朝重器的下落。”
“那你有沒有和她聊天,從對話中得知一些有關她身世經歷的情況?”林克急迫問道。前世的時候,玩家也想揭開廢土歌姬艾麗婭身上的謎團,可是用盡了各種辦法,也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于是玩家們只好把它當做一名定期發放福利的NPC。
可是現在,阿福很有可能了解到艾麗婭身后的真相,這讓林克莫名激動起來。
可是阿福卻給林克潑了一頭冷水。
阿福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艾麗婭就好像能夠看透人心,仿佛提前知道我要問什么,所以再把我心里想的問題復述了一遍后,根本沒有給我提問的機會,只說了兩件事。第一件是差我給您托了一句話,說‘廢土命運皆系于你一念之間’。第二件事是說得知您組建遠征軍要離開廢土,讓我送你一件禮物,這件禮物就是王朝重器。”
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非但沒有為林克解惑,反倒疑竇叢生。
為什么艾麗婭什么都知道,還說什么‘廢土命運皆系于你一念之間’,難道說這句話有其他的含義?神出鬼沒,卻對廢土的大小事情皆知。從現在來看,并不像是一個只會定期發放福利的NPC,背后必定有更大的劇情和故事。
“好的,我知道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林克拍了拍阿福的肩膀。這一趟要不是阿福,他根本沒辦法找到艾麗婭也不會得到王朝重器。
阿福嘿嘿一笑,連忙搖頭道:“不辛苦不辛苦,為老大你辦事一點也不辛苦。哦,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跟你說,就是我身邊的這個吉魯,艾麗婭在看見他后讓他跟在我身邊。當然我還沒有同意,現在全憑老大發落。”
“既然是艾麗婭指定的,那你就留在身邊吧。”
林克轉頭望向一旁的王朝重器,隨后緩緩拿在手中,嘴角微微翹起:“沒想到在馬上離開廢土之際,還能收到這樣一份禮物。”
手中的金屬球緩緩轉動,并且出現了一圈一圈的漣漪,從球體頂端蔓延。
金屬小球的狀態發生改變,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在對一塊柔軟的泥進行揉捏雕塑。
片刻后,金屬小球的樣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成了一只懸浮著、延伸出一雙翅膀的古怪生物。
王朝重器,一種護衛隊集結了全梵提星系科技打造的智能AI程序。
本身也是一門極其厲害的武器,可以對低等文明進行降維打擊,起到封鎖低等文明發展的作用。也可以幫助低等文明快速發展,分析出薄弱所在。
這也是林克稱它為“生命”的原因。
雖然是智能AI程序,但它的情感豐富度、個性化已經全都和正常生命無異。
“我該怎么稱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