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達斯本來安排玩家守在終焉谷,作為抗擊異星軍團的主力存在。
沒想到沒有他的命令,這些玩家擅離職守從終焉谷傾巢而出。
但他內心并沒有因為異人違反他的命令憤怒,反倒涌出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激。
因為安東尼達斯知道異人們說的都是事實。
如果他們不出來施以援手,以自己和這幫追隨者的法力,根本堅持不了太長時間。屆時難民還沒進入終焉谷,一切都結束了。異人們數量龐大,主流實力也有魔導師水平,這種規模這種程度聯合在一起,實力絕對比他這位傳奇大法師要強太多,自然可以阻擋更長時間。
而且強龍之翔說得對,他們死了就真死了,異人死了十分鐘后就會在終焉谷復活。這是目前唯一能讓所有難民進入終焉谷的方法了。
“那這里就交給你們了!”安東尼達斯周身泛了一陣金光,隨后從身體里分離出另外一個顏色稍淺且帶著一絲透明的本體,拍了拍強龍之翔的肩膀。這是一種分身法術,分身被注有一部分法力,會繼續保持且引導施法者的法術,而施法者真身可以自由行動,一旦分身的法力耗光,就會直接解體消失。
此舉也是為了給異人爭取一點緩沖時間。否則直接撤掉暴風雪,影犬和異類魔可以直接沖擊玩家,只會是單方面的屠殺。
強龍之翔看著安東尼達斯的一系列操作,撇嘴一笑:“回去之后抓緊時間休息,待會兒想要守住敵人的進攻,還是得靠你!”
大規模法術極其消耗精力,即便是傳奇大法師也不例外。
連續引導兩個頂級法術,安東尼達斯的精力虧空有點多,一眼被強龍之翔看穿,已經到了必須休息的地步。
“你先管好你的事吧!”安東尼達斯“氣急敗壞”地笑道。
隨后真身一個閃爍進入人群,隨手攙起一位斷了腿、但還咬牙堅持往前挪動的車夫,車夫汗流浹背,額頭豆大的汗珠如同雨下。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回去了。”安東尼達斯對眼前這位車夫說道。
車夫看到這位潘朵拉星的傳奇大法師,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本能的想要掙脫對方,不想污穢的自己弄臟大法師的衣衫。在他們而言,這近乎一種褻瀆。可是這一雙有力的大手,卻不容他做出任何反抗。
安東尼達斯剛準備抬手施展傳送,卻被身邊車夫的一句話打斷。
“那個……大法師,能請您稍等一下嗎,我想把那條狗也帶上。”車夫指了指遠處一頭蜷縮著尾巴的灰狗。可以看得出來,這本是一頭毛發白皙順滑、大戶人家的狗,可是因為剛才混亂的場景,和主人丟失。現在耷拉著一條斷腿,在人群中茫然無措。
安東尼達斯看車夫的表情復雜,語氣中也有是故事的樣子,不禁問道:“你認識這條狗嗎?”
車夫表情復雜:“這是安迪,是夫人最寶貝的寵物。”
安東尼達斯感應了車夫的記憶,看到了之前發生的一切,表情苦楚,不由問道:“他們這么對你,你卻還要救這條狗,值得么?”
車夫看著孤苦無助的小狗,慘然一笑:“壞的是人,又不是狗。你看它現在,和我多像啊!都斷了一條腿,如果按照正常劇情,我們都會死在異星軍團的魔爪之下。可是現在您來了,我能活命了。既然我看見了,那就順便把它救了吧。”
安東尼達斯沉默不語,或許這種最樸實的想法,就是人類的希望所在,也是他努力在支撐這個殘破局面的原因。
安東尼達斯招了招手,遠處哆嗦的“小灰狗”漂浮在空中,緩緩來到兩人身邊。
車夫雙手抱過小狗,小狗安迪乖巧懂事的嗚咽了兩聲,腦袋往懷里擠了擠,似乎在對車夫撒嬌,訴說剛才的困難。
安東尼達斯啟動傳送法陣,要是站在終焉谷高處,可以清晰的看到這個巨大的傳送法陣符文,幾乎籠罩了近一半的難民。
下一秒,一道白光從眾人身邊掠起,下一秒人們還保持著之前的運動姿態,一個個趔趄倒在地上。起身一看,周圍的景象已經完全變成了終焉谷內的城堡。
“我們,都到了?”剛才還逃命的人們,臉上的驚恐頓時變成狂喜,有些人確認再三后頓時捂臉大哭,喜極而泣。
來到城墻邊緣,看到下面還有不少難民在奔跑,中間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一路上各種馬車行李,散亂不堪。而在更遠處一點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異人集結隊伍,各種法術不要錢似的轟擊,阻擋著異星軍團的腳步。
安東尼達斯安排追隨者安置難民,隨后一邊發號施令道:“所有老幼婦孺全部到谷中休息。但凡是男性,全都拿起武器,真正的大戰還沒開始,人族的存亡需要每一個人盡力!其他人,到門口接應新的難民,接收完畢后立刻關閉大門,拉上吊橋!”
安東尼達斯說完之后,一個傳送從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現在終焉谷的一處山洞,腳下幾重法陣加持,助他快速冥想回復精神。剛才一個超大型傳送法陣,一波直接帶回來幾千人,極大的透支了安東尼達斯的精力。他知道異人數量雖多,但抵抗不了太久,很快異星軍團就會兵臨城下,屆時將會有一場惡戰!
而在終焉谷內。
安東尼達斯說完一番話就撤走,留下了一臉懵逼的難民。
等反應過來后,這些難民開始上演眾生相。
有一些身體干瘦如柴、灰頭土臉的女孩,目光堅毅地站出來質問道:“憑什么女人不能上戰場?現在人族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我們雖然不能像男人一樣上場打仗,但是做做后勤或者運送工作也是可以的。”
“是啊!如果能守下來,我不想做一個什么都不做的米蟲。要是守不下來,我更不想自己一點力都沒出。”
不少平民出身的女人站出來,目光堅定。
而縮在背后的,多是一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貴族名流,一臉懵逼甚至不解。
什么時候,戰爭這種事還要女人上場啦?
搬東西,怎么搬得動!
更離譜的是,一些男的貴族名流聽到全體男性上戰場,立刻開始想辦法扮成女人或者躲起來,想要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