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白銀的“廢兩換元”,從1910年就開始籌備了,但直到1933年才正式立法。
最后之所以采取斷然措施,關鍵在于白銀劇烈貶值,中央政府難以承受,所以干脆廢除銀塊銀錠,全部換成了銀元,而一塊銀元的含銀量不足一兩,這樣才能讓政府緩口氣。
而且再過幾年,甚至連銀元都廢除了,進而改用“法幣”,也就是紙幣。
秦笛頂多在儲物腰帶里收藏黃金,不會放太多沉甸甸的白銀,雖然兩者都是貴金屬,但是白銀遠不如黃金。
隨后,秦笛安排堂兄秦鏗做了糖行的副總經理。
他給秦鏗的第一個指示是,從今年開始,一點點增加白糖儲備,多進貨,少出貨!
秦鏗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么藥,為了拿到秦笛答應給他的好處,只能老老實實的按照指令行事。
而在接下來的一天,秦笛參加了另外一位堂兄秦蒙“洋服店”的開張典禮。
秦蒙比秦笛大三歲,投資200萬元,開這家洋服店,雇了十幾位師傅,數十位學徒,算是規模比較大了。
典禮結束之后,秦笛摸了摸店里的成品西服,問道:“這料子手感不錯,是進口的洋貨?”
秦蒙原以為秦漢承會來,沒想到來的是堂弟秦笛,聽說這位堂弟不務正業,所以便沒將其放在心上,隨口答道:“是啊,都是美國產的。”
秦笛問:“你這里有幾種面料?”
秦蒙咧咧嘴,示意旁邊的人代答。
旁邊一個老師傅說道:“有羊絨、法蘭絨、粗花呢和亞麻布。”
“都是什么價格?”
老師傅一一介紹,秦笛輕輕點頭。
秦蒙雙目望著他,笑道:“兄弟,你問這么細做什么?難道你想做面料生意?”
秦笛淡淡的道:“我想看看,能否在國內生產。”
“啊?別開玩笑了,這樣的高檔布料,國內生產不了!”
秦笛懶得多說,隨口聊了幾句,然后告辭離開,和晏雪一起去武夷山修煉了。
武夷山小世界,遠離塵世的喧囂,乃是修煉的好地方。
等到一個月后,晏雪踏入煉氣第七層,秦笛邁入筑基第二層,這才返回魔都。
此時,已經到了1933年的12月12日。
晏雪從儲物手環里取出七八個柚子,每個都有十斤以上,放在餐桌上。
然而等了很久,家里也沒有人。
晏雪覺得有些奇怪,找來下人一問,才知道秦月懷胎十月,被送到醫院生產,朱婉和秦漢承都跟著去了!
晏雪吃了一驚,趕緊告訴秦笛。
兩人來到醫院,看見家人都在產房外焦急地等著。
不但朱婉、秦漢承在這里,秦菱也在這里,另外還有王舒和他的母親。
王舒的父親死的早,老太太守寡半輩子,眼看著要有下一代,心里很緊張,閉著眼睛,不停的念“阿彌陀佛”。
朱婉雖然是醫生,一輩子救過不知道多少人,但是到了這時候,心里也很忐忑,每隔幾分鐘,就在胸前畫十字,口里不斷的禱告,請求天父賜福。
生孩子是一道鬼門關,天曉得會不會出意外!
眾人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有醫生走出來,說是“生產順利,母子平安”。
王舒激動的手足無措,他的母親笑得合不攏嘴。
秦漢承“哈哈”大笑:“我有兩個外孫了!”
朱婉舒了一口氣,對她來說,只要大人、孩子平安就好。
又過了一會兒,秦菱進去將孩子抱出來。
眾人見了紛紛夸贊:“白白胖胖,是個有福的孩子。”“哭聲很響,活力十足。”“眼神澄澈,肯定很聰明……”“恭喜親家母……”
秦笛看見小嬰兒,心里忍不住發出嘆息:“唉,又是一個沒有靈根的孩子!”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因為靈氣匱乏,天道變得很刻薄,有靈根的孩子極其稀缺,即便是修真人,都難保證子女的資質,更何況秦月、王舒屬于凡人,很難生下有靈根的孩子。
當然,凡人也不是草芥,凡人也能變得偉大,通過建立功勛,名垂青史,達到精神上的永垂不朽。
但秦笛作為修真人,追求的是肉身和元神的長生,那是另一種層次的永生。
次日閑來無事,他將杜蓉和杜蘭叫過來,詢問兩人修煉的情況。
杜蓉紅撲撲的臉上顯出有些緊張的神色,先沖秦笛鞠了一躬:“先生,跟您說聲對不起。因為找不到您在哪兒,沒有經過您的同意,我們被叔叔逼著,參加了一場‘國術比賽’。”
秦笛問:“是嗎?參加就參加,不用說對不起。我對你們沒有限制。比賽在哪里舉辦的?”
杜蘭答道:“10月28日,在金陵舉行了國術比賽,國民政府主席林森和好幾位中央代表都去了。全國裁判員、選手約兩千余人。中央國術館的館長,張之江致開幕詞,他說‘強敵壓境,國難深重,當發揚國術精神,以拯救國家’……”
“比賽結果如何?”
杜蓉接口道:“比賽分成了六個組,成績優異者都是北派拳手,包括形意、查拳、少林、劈掛、通背、螳螂等。南拳的成績不好,詠春,太極,慘不忍睹……我和姐姐拿到拳術一等獎,除了兩百塊獎金外,還給了我們一張聘書,說是‘女子義勇軍特聘教頭’,每年去南京教拳三個月,我們也不曉得該不該去。”
秦笛說道:“抗戰救國,不分男女,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
杜蘭道:“先生,叔叔希望我們去,說為國家出一份力。”
秦笛又道:“可以去,但我對你們有三個要求:一,只教拳,不加入青白黨;二,只殺鬼子,不準殺中國人!三,30歲以前退出,從此歸隱江湖!你們好好考慮一下,能做到就去,做不到就別去了!”
姐妹倆彼此對視一眼,道:“先生,我們回去跟叔叔說一聲,然后答復您。”
秦笛點點頭:“去吧。”
兩姊妹只是記名弟子,不能對她們要求太嚴。
秦笛提出這些要求,也是為她們好,否則介入青白黨太深,萬一解放后逃不出法網,他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