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晏雪和顧如梅先后腳走進來。
顧如梅脆聲笑道:“先生,我去了一趟西雙版納,走遍了數百里林海,在深山老林里砍了兩棵樹,另外,我在天臺山蓮花峰也砍了一棵,您看看這些是不是靈樹。”
說話間,她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三截樹干,輕輕丟在地上。每一截樹干都有四尺長。最粗的一截,直徑有三尺;最細的一截約有尺許。幸虧有儲物戒指,要不然這么大的木頭,想扛回來可不容易。
秦笛先看了最粗的那一截,道:“這個是望天樹,長得非常高,對不對?”
“對,我估摸著能有70米!我截取的這一段,距離地面33米,要不是有一口飛劍,想將它砍下來,那可不容易。”
晏雪噗嗤笑道:“你傻啊?不會將整棵樹砍倒,然后再截取一段?”
顧如梅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我不是覺得那樹長得好看嘛,不忍心連根砍斷,所以只砍了上面的一截。”
秦笛笑道:“阿梅做得對!等到若干年后,望天樹乃是國家一級保護樹種!”
顧如梅問:“先生,這是靈木嗎?如果不是,就太可惜了。”
秦笛道:“是靈木不假,但它不是斫琴的好料。”
顧如梅有些失望:“另外兩棵呢?”
秦笛挨個看了看,撿起最細的那一截,道:“這個是鐵力木,至少生長了五百年,拿它斫琴,只能得到低階靈琴。”
然后他手指剩下一截樹木道:“這是一株檜樹,它并非出自蓮花山上,而是來自于國清寺,你把人家的‘鎮寺神樹’砍了,對不對?”
顧如梅臉一紅:“先生,您怎么知道?”
“因為我去過那兒,還跟寺廟里的和尚攀談過!他們說,這棵樹活了1800年。”
“這個……這個……先生你不會懲罰我吧?”
“哼!砍了就砍了,那些和尚守著靈樹也沒用!有了這截樹干,我能幫你斫出上品靈琴,讓你的功力增長更快。”
顧如梅聞言松了一口氣,笑嘻嘻的說道:“先生,我按照您傳的尋靈訣,在天臺山周圍走了一遍,后來在百丈坑中有所發現,坑底有個地方靈氣很豐富,可是我偏偏找不到具體的來源。”
秦笛聞言精神一振:“好!等我有空的時候親自去看。這些木頭就丟在我這里,斫琴是個細致活,至少兩三年時間。”
“三年啊?竟然要那么久?”
“你以為,煉制一件寶貝,有那么容易嗎?”
“先生,當你斫琴的時候,我能否在旁邊看著?”
“可以,你若是有心,我傳你斫琴的手藝,也未嘗不可。”
過了一會兒,晏雪說道:“先生,我收到一封信,軍統的王站長想來拜訪你。”
秦笛擺了擺手:“不見,就說我身體有恙,得了眼疾,不能見光。”
“先生,您對此人有意見?”
“這個人會帶來麻煩。”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不久之后,萬天木竟然找過來了!
畢竟秦笛的住處并沒有完全隔絕對外界的交流,萬天木作為軍統站長,只要問一下陳壽廷就曉得了。
王天木,原名王仁鏘,東北人,身材高大,練過武,具備明勁前期的實力。早年就讀于保定軍官學校、東北講武堂。他在東北軍、西北軍工作過,作為軍統特工,與沈醉、陳恭澍、趙理君并稱“四大金剛”。
他早期任浙江高等監察廳廳長、還當過駐外使館秘書。后與愛國學生組織抗日除奸團,除掉了一批商界、政界等投日的漢奸。1932年為軍統天津站首任站長,曾與時為北平站長的陳恭澍聯手除掉漢奸張敬堯。1938年調任魔都站長,刺殺了偽維新政府外交部長陳箓。
王天木的年紀跟秦笛差不多,身穿西裝,頭上戴一頂禮帽。他見到秦笛的時候,顯得不卑不亢:“秦先生,我來冒昧拜訪您,一則是奉了清先生的指令,想來保護您和歌仙的安全,二則想求助于您,能否給我們一些資助?”
秦笛心中不喜,問道:“你想要什么樣的資助?”
王天木道:“軍統缺乏安全屋。我聽說您是魔都有名的地產商,能否提供幾處宅子?您放心,我們只是借住,等到抗戰勝利了,房產還是您的。”
秦笛雖然不喜歡這個人,但此時王天木還沒有叛變,依然在為民國做貢獻,所以他也不能將此人貿然趕出去,于是說道:“王站長親自登門,我總要給你個面子。這樣吧,我捐助一筆資金,請你自己去買房,看中哪一座,便買哪一座。”
他取出支票本,提筆寫了100萬元,撕下來遞過去。
王天木似乎不太滿意,道:“秦先生,新買的房子容易被人查出來。我還是想借你的舊房。”
秦笛一聽,“刷”的將支票收了回來,道:“既然如此,我給下邊的經理寫張條子,你去找‘游龍’這個人,但請不要逼迫他,因為游龍是杜先生的人。”然后三兩下寫了張紙條。
王天木接了紙條,心里惦記那100萬的支票,所以磨磨蹭蹭不肯走。
秦笛不客氣的趕人了:“王站長,我還有事,要不然,我們改日再聚?”
王天木只好起身離開。
他去找到經理游龍,將秦笛寫的紙條遞給對方。
游龍出身青幫,滿身都是刺青,手下跟著幾個混混,他也不怕對方是軍統的站長,領著他找了幾幢相對破舊的房子,就把他打發了。
王天木心中不忿,覺得受了秦笛的羞辱。
兩天以后的晚上,秦笛居住的地方又被一伙黑衣人包圍了。這次黑衣人來了兩個小隊,總共108人,機槍,手榴彈全用上了,槍聲響得就像爆豆一樣,期間夾雜著爆炸聲,整整響了半個小時。
周圍居住的百姓都被嚇得倉皇而逃,有人從樓上探頭張望。
“怎么回事?難道說日本人打進租界了嗎?”
“槍聲這么密集,是想獵殺什么人嗎?估計那座宅院里,不可能有人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