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秦笛回來的朱蘭棠和屠宏澗,成了秦府的看門人,平日里住在前院。他們的兒子屠虎才六歲,還是個小娃娃,女兒屠蕊十歲,也是個小姑娘。
兩個孩子雖然年紀小,但也清楚的認識到,這里不同于荒原,再也看不見那些欺侮人的妖修了。
秦笛召見朱蘭棠和屠宏澗,對他們說道:“你們愿意做秦家的仆人,這是緣分也是一場造化。我不會虧待你們的。需要什么東西,都可以說出來。不管是功法,還是丹藥,秦府都不缺。”
朱蘭棠道:“多謝先生救命之恩,尤其是救出兩個小孩子,讓他們離開荒原,重歸于人族領地。就沖這一點,我們愿意做牛做馬為您效勞。”
秦笛問:“你們是哪兒人?”
朱蘭棠道:“我們是西南域外大衍國的人,那里有個大衍門,善于推演大道。”
秦笛“呵呵”笑道:“這么說來,我當初在荒原上,一眼看見你們娘倆,也不是無緣無故的?我算是落入了你們的圈套?”
朱蘭棠和屠宏澗趕緊躬身致歉。
“不敢,大人。我那天夜里心血來潮,隱約看見紫氣東來,預感到將有轉機,所以第二天帶著兒子去田間。平日里我不敢帶他去,因為可能要被妖修鞭打。”
秦笛微微一笑:“沒想到還有這種事。你們不要害怕,我不會那么小心眼。說起大衍門,倒讓我想起很多往事。你家這兩個娃娃,看著資質不錯,你們好好培養,若是機緣到了,通過測試,我收他們作記名弟子。”
兩人又驚又喜:“多謝大人。”
秦笛道:“大衍七十二冊,你們學會多少了?”
兩人對視一眼,驚訝的問道:“不是大衍二十三冊嗎?怎么會是七十二冊呢?我們只學了七冊,還沒來得及學后面的內容。”
秦笛笑道:“從今以后,每隔三百年,我傳你們一冊大衍經。”
朱蘭棠愈發吃驚:“大人,您也會大衍經?難道說,您是大衍門的前輩?”
秦笛道:“此事一言難盡。我不是大衍門的人,但我掌握這門功法。”
兩人還待再問,秦笛卻擺擺手,走出了秦府。
他來到怡然閣,看見張乃景在店里閑坐,于是走過去,跟他對坐飲茶。
此時的張乃景已經是步虛真君了,他修煉了一門奇怪的功法,喚作“天寶心經”,不管是什么寶物,每過一遍手,都能收攝少量的仙靈氣,靠著這門心法,不知不覺間,每天都有進步。
張乃景望著秦笛,問道:“你傳我的這門心法,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
秦笛笑問道:“你聽說過九大財神嗎?四面八方一個中,其中包括王亥、比干、趙公明、范蠡、李詭祖等人,這些財神都是天寶閣的供奉,天寶閣是仙界以交易作為晉升階梯的宗門,門中弟子修煉的功法便是‘天寶心經’。”
“你怎么會仙界的功法?難道說你去過仙界?”
“哼,我夢里去過,還不行嗎?”
“那這天寶心經,能修成大仙嗎?”
“放心,我有完善的功法,能讓你一路修成金仙。”
“金仙是不是到頂了?再往上還有更高境界嗎?”
“金仙可以長生不死。再往上還有仙王、仙帝。
宇宙間有三千個大千世界,每個大千世界都有一位仙帝。因此,單是仙帝就有3000位。
每一個大千世界,都有三千個中千世界,每個中千世界有一個仙王,你算算仙王有多少?
每個中千世界,又有三千小千世界,而每個小千世界,都有至少一位金仙。你再算一算,普天下有多少金仙?”
張乃景聞言瞠目結舌:“我……你不是開玩笑吧?怎么可能有那么多?”
秦笛道:“我沒開玩笑。修仙之路,漫無盡頭,高人大仙,層出不窮!年輕人,多努力吧。”
“去,我比你年長,哪來的年輕人?”
“呵呵,修真界不看年紀,只看功力。我是合道第六重,你才是步虛第二重,境界差這么多,你不是年輕人誰是呢?”
“照你這么說,父母雙親也成了年輕人?”
秦笛微微一笑:“本來就是嘛,他們才1500歲,比起別人動輒數萬歲,數十萬歲,不是年輕人是什么?”
張乃景無力反駁,沉默片刻道:“你說的也是啊。我在這里經營怡然閣,每天接觸很多人,有合道,有步虛,有元嬰,偶爾還有地仙走進來。地仙、合道嘛,我不敢問他們的年紀;步虛修士我倒是問過,很多人都在五六千歲以上。像我這樣年齡低于兩千歲的步虛十分罕見。”
“那是自然,元嬰真君擁有3000年壽命,不到最后關頭,不容易突破桎梏。步虛真君能活一萬歲,一旦超過七八千歲,便大都回家去養老了,你不容易看到他們。”
“步虛真君只能活1萬歲?是不是壽命太短了?我偶爾也看見老年的步虛,都已經八千歲了,還冒死去荒原上尋找機緣,那些人真不容易,看著讓人心酸。”
“這沒辦法,修真就像鯉魚跳龍門,每一個大境界都有高高的門檻,九成的修士過不去。只有不到一成的人,運氣好才能跨過去。”
“可我們秦府的人都跨過去了,而且我也沒覺得有多難。”
“咳咳,那是大伙兒運氣好……”
秦笛想說:“因為有我在,所以才會發生這種事。我要是不幫忙,你們怎么進階啊?”
然而這句話沒必要說,因為張乃景也心知肚明,只不過嘴上不肯服軟,不喜歡夸秦笛而已。
這時候,有位年輕的伙計走進來,對張乃景說道:“閣主,有位客人拿來一塊鐵疙瘩,他說是寶貝,想要賣給我們,而我們的鑒寶師無法評定。所以請您過去看看。”
張乃景答應一聲:“好,我這就來。”
他站起身來,走到前面去。
秦笛也跟著起身過去觀瞧。
前廳柜臺前有一位老年的地仙,滿臉的皺紋,頭發胡須都白了,手里捧著一塊尺許大的鐵疙瘩,透著妖冶的紫光。
張乃景拱手笑道:“前輩,您這件寶貝,能不能讓我看看?”
老年地仙用低沉的聲音道:“這件寶貝很重,沒法擱在柜臺上。”
張乃景道:“沒事,我這柜臺的右邊可以承重,是一件法器,不會壓壞的。”
于是老年地仙將鐵疙瘩放在右邊的金屬臺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