琺瑯西洋擺鐘的鎏金云紋鐘擺來回搖曳著,禟的心緒也搖擺不定。
林羨余捏了云龍盤中的玉帶糕吃著,淡淡睨了某人一眼:“干嘛一副心虛的樣子?徐格格又不是你的睡的。”
禟原本想了一肚子的解釋詞兒,這會子生生噎在喉嚨里,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羨余又端起白玉奶茶抿了一口,“咱倆都是鳩占鵲巢,既占了人家的身份,自然也要承擔起人家留下的責任。”
禟支吾道:“那……那個徐氏,你打算如何料理?”
林羨余“唔”了一聲,“這事兒,我自會安排妥當,你安心給我賺錢去。”
禟松了一口氣,“小魚,你當真沒有生氣?”
林羨余笑了:“我有什么好生氣的?你上輩子,不也有好幾個小妾嗎?”——只是這輩子,你是別想再睡別的女人了。
想到上輩子,禟忽然嘆了口氣,“上輩子是我太執念了,沒兒子又能如何?宗室里那么多子弟,隨便找個乖順的做繼子便是了。”——弘晸這小兔崽子,天天跑到小魚面前賣乖,太礙眼了!
林羨余微微訝異,作為一個古代男人,竟然能有這等覺悟?
要知道,現代的男人,也未必能為了妻子做到這種程度呢!
林羨余莞爾一笑,抬手撫摸著禟如今這張俊美的臉蛋,“小樣兒,嘴巴怎么這么甜?”
禟笑得別有一番嫵媚,他忽的低聲問:“前世,我叫完顏氏她們生育,小魚……其實心里是有些生氣的對嗎?”
林羨余眼底忽的冷淡了下來,“我沒生氣,當初是我讓你去親近侍妾的。”
禟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柔軟的親吻,“我以后不會叫你傷心生氣了,咱們要一生一世過完這輩子,還有下輩子,永遠永遠在一起。”
禟的聲音溫柔地仿佛要將人溺死,那深邃的瞳仁如一汪深潭,深深地倒映著她的容顏。
林羨余揉了揉眉心,“我盡力而為吧。”
禟俊俏臉蛋一瞬間石化了,他剖心挖肺一番傾訴,結果就換來小魚一句“盡力而為”?!!
禟酸了,酸得仿佛被泡在了陳年醋缸里,“什么叫‘盡力而為’?!難道你不想跟我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你、你難道喜歡上別的男人了?!難道是老四那個老不死?!他到底哪里好了?!”
林羨余黑線:“你丫的能不能少腦補?!我這輩子跟你在一起,自然沒問題,但下輩子的事兒,我也只能盡力而為,這種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
聽到這話,禟咕噥道:“我也知道,來生什么的,只是我心中的期許罷了,你就不能應了我的期許?”
林羨余:這個小禟,怎么跟個女人似的,理性大于感性了?
大約是再世為人,又與她再為夫妻的緣故,小禟愈發膩歪她了。
夜色降臨,殿外北風呼號,殿內炭盆燒得灼熱,林羨余也因為一場劇烈運動,而渾身發熱,出了一身的汗。
今晚的禟格外癡纏呢。
他那蜜合色的胸膛也正劇烈起伏著,胸膛之下是八塊結實的腹肌,禟自接手了這個身軀,就格外注重鍛煉,半年下來,這腹肌更加輪廓分明,腰力也比新婚之時更勝一籌了。
林羨余略消了汗,才爬起來給自己尋摸了一條新肚兜,因為剛才那條肚兜被狼崽子似的禟給生生咬碎了!
這家伙,這輩子竟添了這個壞習慣!
禟仿佛是饕餮足了似的,俊臉上帶著邪魅的滿足之色,他光著身子下了榻。
丫的光著屁屁,居然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帳外是早已預備好的熱水、毛巾等盥洗用具,禟取了一條毛巾,浸在熱水中,然后絞干了,擦拭身體。
水紅色繡游龍戲鳳的小肚兜包裹著林羨余如今這副平板身材——嗯,怎么半年了,也不見有所進展?
要不要多吃點木瓜什么的……
林羨余有點不安,“禟,我的胸是不是忒小了點?”
“嗯?”禟正在擦拭自己的胸大肌,“胸?你是女人,要那么大的胸做什么?”
林羨余黑線了,正是女人才需要胸好伐?!
額……好像這個時代以小胸為美,男人才需要雄壯的胸肌呢。
“呃……好吧,你不介意就成。”胸小有胸小的好處,胸小省布料,胸小起碼沒有下垂的余地!
林羨余:呃,突然有點想哭。
“怎么了?”禟才剛穿上軟緞睡褲,便發現林羨余小臉悲戚戚的,便快步走到床頭,手指頭戳了戳她平坦的身板,“這有什么好傷心的?你又不用給人當奶娘!”
林羨余也知道,這年頭女子如果胸太大,甚至還要束胸呢。
林羨余咬牙道:“別戳了!我不傷心!我才十五歲,以后會長大的!”
禟嘴角一勾,挺了挺胸膛,“長不大沒關系,小魚可以摸我的胸嘛!”
林羨余:麻蛋,這個欠扁的,你胸肌大了不起啊!
“滾!”憤怒的林羨余甩了他一個后腦勺。
禟忍不住哈哈大笑。
因為胸肌的問題,林羨余一怒之下,四五日都沒給禟好臉色,滾床單什么的,也是別想了——其實主要是因為她大姨媽來了。
畢竟滾床單也是她福利,她怎么會為了制裁禟,而犧牲自己的福利呢?
但在底下人看來,公主這是因為徐格格的事兒,與額附生分了。
德馨嬤嬤私底下忍不住勸道:“公主,額附自與您婚后,便不曾碰過徐格格,您又何必與額附置氣呢?”
林羨余黑線,她才不是因為這個才甩臉子的。
林羨余揉了揉額頭,“知道了,我就是這幾日身子不爽利,所以脾氣大了些。對了,徐氏病情如何了?”
德馨嬤嬤急忙道:“多虧公主仁善,徐格格吃了幾日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還說要來給您磕頭謝恩呢。”
林羨余“唔”了一聲,“等她好利索了,我是該見見她了。”
德馨嬤嬤小聲道:“若公主實在不喜徐氏,就賜些銀錢,把她嫁了便是。”
林羨余一愣,“她可是試婚格格,還能嫁出去??”
德馨嬤嬤道:“雖說是惇妃娘娘所賜,但娘娘素來疼愛公主,不會為這點小事跟您介懷的。”
“額……”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那徐氏已經被原主豐紳殷德睡過了呀!就算可以嫁人,但畢竟不是清白之身了,只怕也難嫁個好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