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玉泛著血光,貼著真理惠的胸口。
血光漸漸褪去,小林把手放在真理惠的額頭上,發現她的體溫開始上升了。
指尖能感受到,真理惠冰涼的身體越來越溫熱。不知道為什么,小林的紅眼病又犯了。
怎么可能,我沒有催動血氣之力啊……
“呼——”
他的喘息熾熱如火。
體溫在上升,他的意識就像開了暴走一樣,有些模糊。瞳孔里一道黑芒擠開血色,龍牙般刺了進來,還在不停地收縮、擴張。
龍化?
等等,我并沒有解開龍血的限制……
有什么東西在與我體內的龍血呼應。
小林的龍眼望向真理惠胸口的龍玉。
是龍玉?
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龍玉,那么在紅夜町的時候自己就該感應到了。
所以。小林視線挪動。是真理惠?
“嗅——”
他這才聞到空氣中的異香。
那天真理惠割破手指后,她的血液也散發出了類似的香氣。
小林感覺一陣心酥,胸腔里有股愉悅的窒息感,大腦也一脹一脹的,有些發暈。
他跪坐下來,額頭靠著真理惠的肩膀。
這才是真正的難頂啊……
小林不敢呼吸,害怕自己的喘氣聲會驚醒真理惠,更怕自己再聞到那股香氣。
但是他也不想離開。
那股香氣就像一把鎖,掛在了他的鼻子上,鎖住了他的身體。
“吸——”
一個不經意,小林深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一片空靈,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把臉湊到了真理惠的面前,距離不過一公分。
望著真理惠的睡顏,感受著她鼻翼之間溫熱的氣息,小林猶豫了。
猶豫,就會敗北。
真理惠突然睜開了眼,一公分的對視中,他們沉默無語,屏著呼吸,但是臉色像被灼傷了一樣,紅得能滴出血來。
小林忍不住喚著她的名字。
“真理惠……”
真理惠雙唇微張,顫抖著呼吸起來,還帶著異香。
“少主……”
嗒!
房間里突然一聲脆響!
兩人被嚇了一跳,真理惠扭頭側躺,小林也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緊接著,兩人才注意到榻榻米上的光。原來是真理惠太緊張了,呼吸的動作一大,胸口的龍玉掉了下來。
所以,并不是門開了之類的,根本不需要緊張。
想著,小林撿起龍玉,指尖壓得發白。
媽的,好想砸了這塊兒玉。
那么好的機會!那么好的氣氛!白瞎了!
真理惠抬起手,撫著小林的臉頰。
“少主的眼睛,好奇怪……”
小林抓住她的手:“是嗎?”
“嗯。”真理惠臉色通紅,呼吸不暢,“很奇怪,但是在下很喜歡。”
“你的眼睛跟我差不多。”小林體內的龍血又躁動起來,“就像龍一樣。”
“龍嘛……”真理惠用另一只手摸著自己的眼眶,“少主喜歡嗎?”
“喜歡。”
“真的喜歡嗎?”
“喜歡。”
“可不能反悔哦。”
“不會的。”
“那就說定了?”
“說定了。”
小林點點頭,然后楞了一下:“呃,什么說定了?”
真理惠撅起嘴:“少主又裝傻。”
“哪有。”小林笑了笑,“我永遠喜歡真理惠的眼睛,說定了。”
“哼!”
真理惠突然捏住了小林的臉。
“嘶——疼疼疼!”
她并沒有松開:“現在,請少主解釋一下剛才那件事。”
“哎?怎么突然……”
“快點解釋!”
“我,那個,你……”
真理惠又羞又怒:“你那個我?!”
“不是那個!”
“那是哪個?”
“……好吧,就是那個。”
“你還敢承認?!”
“那我不承認。”
“你還敢撒謊?!”
小林乖乖閉嘴。
還能怎么說?難道說“我處在承認與不承認的疊加態里”?真理惠很懂力學,但是不見得懂量子力學。
先讓她猖狂一會兒吧。
小林悄悄把龍燭收了起來。
反正我有昏睡紅燭,還有掏心窩子的賬沒算,難道治不了你一個小小的龍女仆?
等等。
真理惠好像真的變成小林家的龍女仆了?不過這個不重要。小林皺起眉。女仆就要有個女仆的亞子,得想個辦法把真理惠馴服才行。
“少主!你有沒有聽在下說話!”
“啊?你說什么?”小林從幻想中回過神來,“哦,我聽著呢。”
真理惠微微一笑:“那少主答應在下每晚一起洗浴了嗎?”
小林來了興致:“答應!當然答應!”
“人渣!”
真理惠勉強坐了起來:“在下剛才說的根本不是這個!”
“啊?”小林老臉一紅,“哦,這樣啊……”
“不過少主既然答應得這么爽快,也不是不行。”
“真的?!”
“當然。”真理惠笑著點點頭,“以后就由少主負責給狐貍和木頭洗澡了,誰讓少主這么想跟它們一起洗浴呢?”
“這,這和你剛才說的不一樣!”
“在下也沒有說讓少主跟誰一起洗浴啊,只是問少主答不答應在下而已。”
“你算計我!”
“誰讓少主不好好聽別人說話呢?”
“好你個真理惠,你要造反不成!”
小林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到床鋪上,一臉兇狠。
真理惠抓住他的手臂,好像真的被嚇到了。
“少主想干嘛?”
小林沉默了一會兒,又給她蓋上了被子。
“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知道了嗎!”
“……哦。”
過一會兒,真理惠扭了一下。
小林瞥她一眼:“怎么了?”
“現在是夏天哎,而且在下還穿著衣服,不需要蓋被子的吧……”
“那就不蓋。”
小林一下把被子掀飛,嚇了真理惠一跳。
“少主又想干嘛?”
小林用龍眼翻了個白眼:“不是你說不蓋被子嘛?我這不是給你拿走了?”
“……哦。”
過一會兒,真理惠又扭了一下。
小林瞥她一眼:“又怎么了?”
“在下昏迷了多久?”
“快三十個小時了。”
真理惠臉色通紅,咬著嘴唇,雙腿并在一起,五指抓著束腰:“也就是說,在下已經三十個小時沒有……”
小林思考了一秒鐘:“尿急?”
真理惠差點被氣死:“少主就不能說得委婉一點嗎!”
“想尿尿?”
“少主!”
“好了好了,知道了。”小林扶著她坐了起來,“那就去嘛。”
“在下走不太動……”
真理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就像經歷了一場全麻,雖然意識清醒了,不過走路什么的還是做不到。
“那我帶你去。”
小林伸出手。
“來,抬腿,放上,好。”
公主抱,小林感覺真理惠還蠻輕的。
畢竟是連屋頂都能扛起來的男人。
扶著真理惠坐在馬桶上,小林很認真地叮囑了一句。
“完事了說一聲。”
真理惠又鬧了個大紅臉:“知道了!少主快出去!”
關上門,小林快意地笑了起來。
所以說啊,捉弄女孩子真的很有趣。小林相信,相當一部分直男是為了體會這種愉悅感才故意使用直男措辭的。
嘩——
水流聲響起,然后是真理惠的聲音。
“少主……”
小林裝聽不懂,笑著回了一句。
“我在呢。”
“少主?”
“哎,我就在外面,怎么了?”
“少主!”
小林笑得越來越歡了:“我在,你到底怎么了?說話啊。”
她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我好了,少主可以背我回去了嗎?”
“那我進去了?”
“少主請快一點!”
“別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