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的王大毛只是將這大板斧當鐵疙瘩來回甩的話,直至今日,王大毛重回渡劫之境,才總算有了勉強催發這大板斧的能力。
這一點,在王大毛握住那大板斧的那一剎那,便在心里再次得到了確認。
伴隨著一道精純無比的靈力緩緩注入,那種久違的感覺自斧柄上倏然傳來,如臂使指,熟悉而自然。
隨著這種感覺愈發強烈,王大毛向那斧頭上噴了一口精血,黑漆漆的斧頭吸收了精血,頓時綻放出妖異的光芒,下一秒,一幅曾經熟悉無比的巨大陣圖自九天之外飛落而下,如一堵無垠的墻壁般護在了王大毛的身前。
那陣圖看似普通,卻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劇烈波動。
就在那青色盾牌在六色火焰的猛烈攻擊下即將崩碎的那一剎那,護在王大毛身前的陣圖突然爆發出奪目耀眼的藍色光芒。
藍色的光芒與那熾熱的火焰弗一接觸,熾焰便如潮水般突然退去。
不過,這樣的結果似乎沒有讓那陣圖滿意,待那烈焰退去,巨大的陣圖在藍芒的映照下不疾不徐地向那魔禽覆壓而去,身長十余里的巨大的魔禽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凄厲的哀鳴,便被這巨大的陣圖碾成了齏粉。
一陣風吹來,齏粉隨風飄散,灑向蒼茫的大地,天空中黑壓壓的陰云隨之散去,雷電也消失無蹤,血雨亦隨之而停。
不過,那稻田卻已然不再,也沒有了勞作的人們和嬉戲的孩童,送水送飯的老人。
現在的王大毛才明白,之前的那些場景只不過是幻像,不過,他的心里終歸有些不好受,畢竟,美好的事物就這樣消失總會讓人惋惜,雖然有時候你根本分辨不出那是真是假。
王大毛雖然看似談笑間便讓那魔禽灰飛煙滅,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招消耗極大,只這陣圖覆壓的一擊,就幾乎抽去了他幾乎所有的靈力,此時的他看似霸氣側漏,但其實只剩一個空架子。
剛才這一戰,雖說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結束了,而且引起的靈力波動并不算劇烈,不過,王大毛對這里的情況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因此,他不敢在這里再作停留。
陣圖在完成了它的使命之后便又隱入了斧中,王大毛抬頭看了看這里灰蒙蒙的天空,將大板斧別在了腰間,遠遠望去,還真有幾分屠夫的意思。
不待靈力恢復,王大毛便匆匆向遠處狂奔而去。
倒不是所剩的靈力不能支撐他御空而行,而是他不敢。
在這險地之中飛行,無異于一個移動的人肉靶標,這樣的蠢事王大毛又怎會去干。
不過,正當王大毛如一頭受驚的公牛一般在大地上瘋狂奔跑的時候,一陣若有若無的呼救聲自右前方傳來。
那聲音凄涼而無助,明顯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王大毛當然知道這里面可能有詐,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至理名言還是讓他放慢了奔跑的腳步。
順著呼救聲傳來的方向,王大毛大步流星地向那里走去。
很快,一副詭異而香艷的場面出現在王大毛的眼前。
一位衣裙破碎的女子被粗大的銀色繩索捆綁在一棵大樹上,柔美的香肩和修長白嫩的大腿皆裸露在外,腰腹間的粉色衣裙也不知被誰扯碎了。
女子紅唇微微翕合,雙眸緊閉,氣若游絲,嘴角掛著一絲殷紅的血跡。
不過,在這女子的身側,卻臥著一只黑色的老虎,從那頭角崢嶸的模樣來看,應該不是凡種。
黑虎見王大毛過來,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的望著他。
似乎是見王大毛沒有離開的意思,那黑虎大吼一聲,虎爪在地上來回騷動了幾下,眼看便是要有所動作。
那黑虎的動靜明顯驚動了女子,女子悠悠睜開眸子,眼神之中盡是痛楚之色。
不過,當她看到眼前站著一人時,眼神中的痛楚立馬變成了哀求,但這哀求之中又夾雜著一絲防備。
王大毛見狀,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疑惑。
這黑虎看樣子是女子的寵物,以它的實力,咬斷這繩子當是易如反掌之事。
可是,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女子為何要舍近求遠,在這里苦苦呼救呢?
但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眼前只是個陷阱的話,那這黑虎守在這里,似乎又有些不太合理。
這樣一想,王大毛不禁有些頭大,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當王大毛猶疑不定之時,那黑虎不知怎的竟突然向王大毛撲將過來。
王大毛見此情形,自是竭力閃躲,而那女子見狀,亦是眉頭一皺。
不過,或許是受了傷,女子的反應明顯有些遲緩,待那黑虎一撲未中,想要再次向王大毛撲來時,對方才有氣無力地開口道:“大黑,快回來!”
那黑虎一聽女子的話,低低地“嗚嗚”了兩聲,這才搖著尾巴走了回去,不過,那虎目中對王大毛的敵視之意還是很明顯。
王大毛見狀,苦笑著對女子道:“看來我在這里不太受歡迎啊!”
女子聞言,面帶歉意地低聲道:“是大黑不懂事,你不要見怪,不知閣下能否出手,替我解了這繩索?”
王大毛一聽這話,還是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于是干脆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道:
“姑娘你有這么一只猛虎做戰寵,解這繩索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又何必多此一舉來求我呢?”
女子或許是被綁得有些身子酸痛,因此聽了王大毛的話后,扭了扭腰身才苦笑道:“你有所不知,我這戰寵雖然厲害,不過這縛住我的繩索也不是凡物,所以,大黑它根本有心無力。”
王大毛聽女子這么一說,不由得有些好奇地問道:“不知姑娘能否透露一下自己的身份,另外又是何人將你捆在這里的?”
女子聞言,面色立馬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片刻之后才道:“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來這大兇秘境歷練的吧?至于我的身份,乃是這里原住民的后代,而那綁我在此的人,我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王大毛一聽,雖然心生疑惑,不過稍加思索后還是默默點了點頭道:“那既然你是這里的原住民,想必對這里的情況應該很熟悉,又怎會有此遭遇呢?”
女子一聽這話,立馬氣不打一處來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只是出來走走,可沒曾想遇上了一個惡心的家伙,上來二話不說便把我這戰寵給打暈了,緊接著就毛手毛腳的剝我衣服,可是剝到一半卻突然停下了,之后便匆匆將我捆在了這大樹上,算算到現在已經三四天了。”
王大毛聽完這些,不由得對這褲子脫到一半的家伙有些好奇了,不過眼下救人要緊,只得先收了這份好奇心,轉身研究起這綁在姑娘身上的繩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