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趙的死胖子坐在家中喝靈茶,手指在桌子上敲啊敲的,哼著小曲。
“大哥,這件事兒到底行不行啊?怎么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旁邊一人坐立難安,在房子里走來走去。
趙胖子被他晃的眼花,一拍桌子道,“慌什么?就是出了事兒和我們也沒關系!再說能出什么事兒?是合虛派的弟子跟他們起了干戈,與我們這些商戶何干?”
“您那寶貝真困的住那些仙人?“”
“哼!我就是憑那件寶貝起家的!你說行不行?當初要不是有這寶貝金網在手,這湖州能被我們占據下來?”覺得自己語氣有點沖,趙胖子灌了口茶,“放心吧,曾經我用它連三個融合期的修士都能困住,更何況這幾條雜魚?”
然而他這話并沒有起到太多的作用,那人灌了口茶,依舊是不停的朝門外張望。
寨子里。
阿大也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面色微沉的體修。
他站到談墨身邊道,“此人不用綁,他愿賭服輸,不會亂來。”
有他這話,那體修算是得到了一份不同的待遇。其他四人都被神威用靈神一捆,直接甩到了寨子的一處間空房。
寨子中央的閣樓里,散修和談墨他們分坐兩端。
明理和尚開口道,“此番多謝合虛的諸位道友!只是他們定然不會只派這五人前來,半山腰或者山下一定還會有更多的人。但現在他們還沒有收到消息,未曾向寨子發起攻擊,那在這之前,我們來共同商討一下有什么辦法可以護住寨子里的村民。”
這里和他最熟的當然還是談墨,她也不謙虛,直接站起來行了個禮,道,“這里的情況我已經和師兄師姐們都已經講過了,大家統一的意見是幫你們一起給著寨子里的人找個生存的地方,諸位不必客氣。”
對面為首坐的應該是他們的大當家,他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須道,“這次很感謝合虛的諸位道友,只是修士不得與普通人爭斗,咱們好些都是為了家里的父老,實在是沒必要再把你們拖下水。這次的事我會跟下面的人說清楚,讓他們不要外揚,你們還是不要插手了吧。”
合虛的幾人面色微動。
對面坐的人苦笑,“我們都是這里本土的修士,這寨子里以及先前死掉的很多人都是我們曾經的父老,我們也是聽到消息才聚到此處的。但是既然已經兩條腿踏進來了這泥潭,如果我們可以解決,自然不希望再把你們拖下水。”
修真界大多是家族培養有資質的弟子,然后再由弟子反哺家族,極有天賦的散修才會被打門派調走培養,但大多數都是像他們一樣,在修真界掙扎修煉的。
若說先前看到假扮嚴君生的書生用威壓殺死那么多寨子里的村民的時大家是惱怒的,那么此刻他們忽然覺得有點悲涼。
不是為了那些寨子里的人,而是為了對面的這些修士。
修行不易,大家都是花了很多年,犧牲了很多才從入道一直到有如今的修為。
每個人,或者說每個人背后的家族所付出的,都是無法金銀或者靈石來衡量的。
談墨眼角微紅,嘿嘿笑了兩聲,“今天這事兒,難道你還能殺了這幾個人讓他們無法傳出去不成?再說,我們決定動手的時候就想到這個啦,不然我們也不會上來呀。”
言鈞笙,“談師妹所言正是。”
“就是嘛!小爺可不是個膽小怕事的!”陸予松跟著嚷嚷。
對面的人半晌沉默,最后還是為首的大當家拍了下椅子,豪爽一笑,“行!老子認了你們合虛的這幾位朋友!其實我原本就是個占山為王的匪,蒙諸位不棄稱了句大當家,山下那群人稱我們是散修匪寇,其實也不錯,只是這次怕是要給你們添麻煩了!”
周巡抱著劍挑了下眉頭,眼中全是躍躍欲試。
一番商議,他們把活捉的幾位修士全部關到了臨時搭建的草房里,明理和尚在外面設置了一道禁制。
然后寨子大門打開,留下幾個看守的散修,其余的人全部朝著山下走去。
在他們身后,不管是受傷還是沒受傷的流民們跪地叩首。
“怎么回事,人呢?不是去探查消息?怎么還沒回來?”
“再等等,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山下藏匿的人不知為何后背一片發毛,總覺得有什么別的事情要發生。
就在他們探出頭準備再去查看一番的時候,空中忽然降下一道金光,將他們所在的位置團團籠住。
一名穿著僧袍的和尚從山上緩步而下,到了眾人跟前呼了聲佛號,“這位施主,我等并不想亂造殺孽,還請諸位束手就擒,讓我們我們下山協商寨子里村民的事情。”
藏匿的人被弄得一個蒙圈。
他們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包了餃子?
除了面前的大和尚,再往上空看,還站著他們熟悉的一個黃衣女子,一個書生打扮的人。
而在他們背后的位置,是一個穿著紅衣,笑的很扎眼的小姑娘,一個穿著華服的少爺以及一名抱劍而立的劍修。
往左是兩個一模一樣身形魁梧的體修。
往右,則是一排跟他們斗了兩年之久的散修。
為首的幾人驚恐的指著阿大和他身邊的另外一名散修道,“你背叛主家!“”
那體修懶懶的撇他一眼道,“在下只是愿賭服輸。”
阿大看了眼旁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平時速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上天入地,逃無可逃。
再加上還有明理和尚的金光屏障,他們絲毫沒有掙扎的余地。
更何況他們只是受雇于湖州商會,并沒有一定要把命交出去的道理。
他們配合,談墨一行也不多做為難。只是用金光將他們困在了原地,護衛們不用管,但是那些有修為的人都被樊微每人又上了一道禁制,防止他們向外傳遞消息。
作為一個老監考,她對這個可是駕輕就熟的緊。
做完這一切,一行人浩浩湯湯的朝湖州主城走去。
湖州商人們這會兒都聚集在商會里,或坐或站,等著寨子被攻打下來的好消息。
只是不知道為何,趙胖子的心突突直跳,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先前的淡定終于裝不下去,他堆滿肥肉的臉上開始不停的落下水滴。
“會長,你怎么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趙胖子擺擺手,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向下壓了壓安撫道,“沒事,我只是覺得——”
“你只是覺得你的死期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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