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Ren若真要寫成漢字,其實是“韓任”,資助人韓先生和任泫寒的姓拼寫組合而成。
當初商量公司名,蔣凡晞和任泫寒都沒什么靈感,又急著注冊,任泫寒便提議直接從彼此的姓名里摘一個字組成。
蔣凡晞一下就想到了“韓”姓。
她覺得自己之所以有今天,能開得起公司,都是因為當年接受了資助,所以將“韓”字取進公司名,代表了致敬及感謝。
公司名背后的含義,只有蔣凡晞和任泫寒倆人自己知道。唐熠此番問起,她不說,是因為怕他吃味。
打印機還在刷刷往外吐著紙,蔣凡晞按類別夾好,裝進文件袋里。
唐熠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聊著。
“程凱前幾天跟我吐槽,說你們要收他一年一百萬的服務費。”
蔣凡晞整理文件的手沒停:“我跟他說了,不強求,他可以找別人做。”
唐熠笑:“這事情別人可做不來。”
蔣凡晞斜去一眼:“知道就好。”
說完,垂下眼簾,繼續整理文件:“一條產線動則用上十幾二十年,真靠做設備賣錢,設備商早就都倒閉了。定制化服務才是來錢的主要方式。”
唐熠點頭:“我贊同你的說法。”
“說到這事兒,”蔣凡晞忽然停下整理文件的手,看向唐熠,“過年那會兒,我不是跟一男的相親?他竟然問我為什么要學機械,不去搞財務!”
唐熠失笑:“也難怪你看不上人家。”
蔣凡晞噩夢般搖搖頭:“這都什么跟什么啊!簡直是雞同鴨講……”
“由此可見,相親不靠譜,自由戀愛才實在。”唐熠說著,走到她身后,雙手放到她肩上,為她揉捏著。
蔣凡晞唇角勾了勾,抬頭看向身后的男人。
從唐熠的角度看下去,她眼睛大而明亮,清澈如少女。
“剛跟你接觸那會兒,我也有一種雞同鴨講的感覺。不過你有一個優點,不會瞎指揮,任由我去搞。這點我倒是挺喜歡的。”
唐熠笑,不置可否。
不是他不喜歡指揮,而是蔣凡晞就不是那種能受人指揮的主。
翌日清晨,蔣凡晞和唐熠在機場與周恒碰面,一同搭乘飛機前往上海。
這是蔣凡晞從盛華離職后,時隔五個月再見周恒。
她不清楚周恒知不知道她與唐熠的關系,所以沒敢在周恒面前與唐熠有什么親近舉動,一舉一動都注意著。
直到上了飛機,周恒去坐另一排,她與唐熠坐一塊,才小聲問起:“周恒知道咱倆?”
唐熠翻著旅途雜志:“我沒說過,但他有沒有看出來,那就不好說了。”
“他看不出來的,咱倆又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讓他看到。”
蔣凡晞說著,故意收起架在唐熠座椅扶手上的手肘,身體往座椅另一側挪了挪,盡量裝得不那么熟。
唐熠笑,不置可否,指著雜志上赫爾辛基大教堂的圖片:“我七月底有一個月暑假,我們去芬蘭玩?”
蔣凡晞窩在座椅里,視線飄向雜志,停留兩秒,撇了撇嘴:“你有暑假我可沒有呢。”
其實七月底,SME的項目按計劃可以結束,但那會兒得忙下一個項目。
社畜得賺錢恰飯,哪能一下拿出一個月去旅游呢。有那時間,也沒那個心情的說。
飛機十二點在虹橋機場降落。
到了酒店,周恒去辦入住,唐熠和蔣凡晞站在電梯旁等待。
巨大的綠植遮住身影,唐熠牽上蔣凡晞的手,大手捏著她薄薄的掌心,大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著。
蔣凡晞側了側身子,透過綠植的間隙看向前臺,生怕被周恒瞧見。
見周恒還在前臺等待,便放心回頭,隨口說:“三個房間么?周恒把我身份證也要走了。”
唐熠笑了下,聲音低了幾分:“沒事,晚上我過去找你。”
蔣凡晞尷尬地攏了攏頭發:“我就隨便一說,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哪個意思?”
蔣凡晞發現唐熠很壞,每次都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曲解就算了,還把問題拋到她這邊,逼她把曲解的意思親口說出來。
借她的嘴,撩她的人。
這混蛋。
“哼”,蔣凡晞轉過臉去,不理唐熠。
恰好看到周恒拿著房卡走過來了,趕緊掙開唐熠的手,往旁挪了挪。
唐熠笑笑沒說話。
三個人前后進了電梯,周恒按好電梯層數,轉身將房卡、餐券和證件給到每個人手上。
蔣凡晞接過,看一眼房號,在12層,視線下意識飄向電梯按鈕區。
8層和12層都亮著。
可電梯里只有他們三個人。
那意思是……
她正琢磨,電梯在8層停下,周恒招呼了聲,出了電梯。
蔣凡晞回神,看向唐熠:“周恒怎么住到別層去了?”
“可能因為不想打擾我們吧。”
“啊?”蔣凡晞急了,“周恒他不是不知道嗎?”
唐熠笑著牽上她的手:“好了,不逗你了。級別不同,出差的住宿規格也不同。”
周恒只是助理,怎么可能跟老板住一樣的房型。
蔣凡晞聽明白了,松一口氣。登時又想,看來唐熠晚上要過來找她很方便了。
心跳莫名快了一些,和唐熠牽著的手,膩出了汗。
出了電梯,蔣凡晞尋到自己的房間,便要放開和唐熠牽著的手去開門。
唐熠不放。
她搖了搖倆人牽著的手:“我得開門。”
唐熠沒放手,也不說話,另一手從她手中抽走房卡,傾身向前,房卡在門鎖上下晃了晃。
“滴滴”兩聲,伴隨一陣短促的機械轉動聲,房門開了。
唐熠還牽著蔣凡晞的手,甚至因為幫她開門的關系,倆人身體貼得更近了。
蔣凡晞能清楚聞到他身上獨特的淡冷香味。
偌大的走廊只有他們兩個人,曖昧的因子在空氣中肆意流竄。
蔣凡晞相信,互相喜歡的男女之間,彼此的身體會對對方釋放出一種獨特的氣息,驅使倆人無視種種顧慮與障礙,去擁抱對方、感受對方。
她現在就是這種狀態——理智上矜持,可誠實的身體卻不時幻想著能與唐熠緊緊相擁,赤誠相見。
只要給她一個合適的環境與時機,她可能會失去理智。
不是說她不在乎傳統,不在意女生該有的矜持與等待,而是——當倆人情到濃時,且她已經成熟到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她會渴望擁有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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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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