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追加的2000件陪護機器人在開通銷售通道后,十小時內售罄,景霽之很滿意,追加了五千萬投資款,第一代陪護機器人獲得一萬件的追加生產。
而在過去的一個月時間里,多起因為陪護機器人陪護到位而避免的危險,在網絡和地方新聞媒體上傳播開。作為設計師之一的蔣凡晞和任泫寒,在業內小火了一把,多家雜志和電臺對他們發出了采訪邀約。
團隊經過商議,決定讓蔣凡晞代表“Fanxi智能”出席這些采訪,除了因為她最清楚陪護機器人的原理和未來空間,還因為她身上勵志的創業精神能為“Fanxi智能”這個品牌加分不少。
一整個七月,蔣凡晞都在應付采訪與第二代陪護機器人的研發工作上,不是在去接受訪問的路上,就是在實驗室里沒日沒夜地做第二代陪護機器人的芯體及測試。
好在廠家那邊有任泫寒看著,否則她將更分身乏術。
而這一個月,唐熠只在月初給她打了幾次電話,恭喜她項目大獲成功。
雖說忙碌沖淡了她對唐熠的思念,也知道唐熠要慢慢斷了,但她還是在唐熠不聯系她的時候,主動給唐熠打過三次電話。
一次沒接到,兩次在睡覺。
中國和芝加哥的時差是13小時,蔣凡晞每次都是在早上9點給唐熠打的電話,唐熠那邊是晚上8點。
第一次沒接到,四個小時后回過來,一副剛睡醒的聲音。
第二次和第三次接到了,都是睡到正熟被人吵醒的狀態。
蔣凡晞不知道從來都是晚上12點才入睡的唐熠,為什么一去美國,整個作息就變得那么奇怪。
她不敢去深想,但直覺告訴她,唐熠在美國可能有女人了。
就像他們之前去國貿開房那樣,傍晚一下班就過去,做完了,就在酒店稍稍休息兩三個小時再回家……
想明白這一切,蔣凡晞再也沒給唐熠打過電話,而唐熠也沒給她打,倆人好像很默契地默默終止了這段關系。
八月中旬,第二代陪護機器人的芯體做好,蔣凡晞和任泫寒打算去一趟深圳,和廠家那邊解決一些生產上的技術問題,爭取國慶后進入量產階段。
這一去,短則十天半月,長則一兩月,公司雖小,但也不能群龍無首。去深圳前一天,蔣凡晞通知大家到會議室開會。
淺色的長型會議桌主位上,蔣凡晞條理清晰地安排著工作:“我和任總不在的這段時間,大家的工作需要做一些調整。”
“款項匯付的申請,由財務總監每日下午五點前發到任總郵箱,由我和任總審核完畢后,翌日再進行匯付,具體匯付時間以郵件通知為準。”
“公司計劃國慶之前成立售后升級部門,管理部將招聘計劃做好后發到我和任總的郵箱,按審核意見進行招聘。”
“如無意外,元旦將開通第二代陪護機器人的線上線下銷售通道……”
蔣凡晞話沒說完,身后有人敲門。
任泫寒起身,走過去開門。
前臺小聲道:“任總,有人打電話說要找蔣總。”
蔣凡晞聽到了,椅子一轉,看向落地玻璃門外的前臺:“誰要找我?”
前臺說:“他說他是法院的,有您一張傳票,要您過去拿,但他打您電話沒打通。”
蔣凡晞立刻查看手機,十分鐘前確實有一通北京本地的座機號打給她,但她因為開會關靜音,沒接到。
財務總監說:“沒準是詐騙電話,法院的傳票都是派人送上門的吧?”
其他人附和:“可不是嗎?”
蔣凡晞思考幾秒,熄掉手機,站起身:“抱歉,會議先暫停,我去回個電話。”
一回到辦公室,門關上,她立刻就回了電話過去。
很快有人接起,是個說著北普的中年男人:“你好,北京知識產權法院。”
蔣凡晞眉心一跳,莫名覺得這不是詐騙電話。
她稍緩緊張的情緒,冷靜道:“我是蔣凡晞,剛才有人通過這個號碼給我打電話。”
“蔣凡晞是嗎?”電話那頭頓了幾秒,“這邊有一份你的傳票,請帶上身份證,來海淀區彰化路18號領取。”
不是說她銀行賬戶被人盜用,也沒讓她打開網銀往哪里轉賬,只讓她帶身份證去法院拿傳票。
不是電話詐騙的套路。
蔣凡晞預感不好,顫著嗓子問:“請問是什么案件?”
“請盡快過來領取傳票。”電話掛上。
蔣凡晞還抱著一絲絲的希望,打開電腦搜那個北京本地座機號。
看到上頭寫著電話屬于北京知識產權法院,她整個人都被恐懼支配,四肢發抖,手機掉到地上。
十分鐘后,蔣凡晞回會議室繼續剛才未完成的工作安排,但人已是心不在焉,草草結束了會議。
大家都離開會議室回到各自工位,只有她一個人還坐在位上想事情。
任泫寒出去又進來,手上多了一杯咖啡,放到她面前:“法院的電話怎么回事?”
蔣凡晞回神,抬頭對他笑了下,嘆氣道:“不清楚,我下午過去拿了傳票才知道。”
任泫寒眼底閃過擔心:“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過去?”
蔣凡晞搖頭:“不用,挺近的,我打車去一下就回來了。”
但其實說出這句話,她心里也很沒底。
明天就要去深圳了,萬一真被人起訴,還去得成么?
下午三點,蔣凡晞終于拿到傳票。
“德國APEX集團中國辦”起訴她在為盛華北京分部改制的那三條智能產線里,侵犯了對方多項專利權。
八月中旬的北京,烈日當空,熱得人都要被蒸發掉,她站在法院門口的臺階上,卻滿心寒涼。
APEX不可能知道她為盛華改了三條產線,這必然是盛華內部有人去告發,且還遞交了相關材料證據給APEX,否則這案子立不起來。
她雖然不是學法律的,但也知道要發起訴訟,不可能憑一張嘴就去告,肯定是手上掌握了一些法院認可的證據,這才告得起來。
這也是蔣凡晞心寒的地方。
她與盛華北京分部的同事沒有過節,除了唐熠,就沒得罪過任何人。
而唐熠不可能去跟APEX告發這些事情,除非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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