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覺得天黑了就該待在家里,早點睡才是正常作息,因為他們一輩子就是這么過來的。”
蔣凡晞狐疑地看著唐熠:“是這樣?不是因為覺得出入酒吧有點那什么嗎?”
唐熠笑著揉她的頭發:“有點什么?”
蔣凡晞吸著臉頰,組織了一番措辭:“因為人們總覺得男的去酒吧是要泡妞,女的去酒吧會被人泡,所以就覺得去酒吧的男女都不正經。”
唐熠默了幾秒,才說,“不是人人都這么想,別瞎擔心。”說著,手指了指北邊的街區,“那兒是小石碑胡同,挺多店鋪,咱們去看看?”
蔣凡晞明白了。
她和唐熠認識兩年,前后談了一年多,他處理敏感問題的手法就是淡化問題,然后不著痕跡將話題轉移到別處。
蔣凡晞心想:看來韓家人確實對酒吧夜店這類的場所比較反感,以至于唐熠都不敢讓他們知道她是個會去酒吧玩的姑娘。
更別說讓韓家人知道她有時候還會去酒吧演出。
迎面走來一波又一波的游客,最近是國慶假期,北京一下來了許多游客,后海這幾條有名的商業街更是人頭攢動。
蔣凡晞單手摟緊唐熠的腰,往他身側貼近一些,避開快到撞到自己手臂的游客。
“所以我是械客的鼓手、會去酒吧演出,還會抽煙,這些事情,最好都別讓你家人知道對吧?”
唐熠半晌沒說話,攬著她走了一段,說:“我支持你偶爾去酒吧演出調劑生活,但老人家可能不太能理解,不是說看不慣你有這些活動,而是他們可能會覺得你可以有更好的解壓活動。”
大約是怕蔣凡晞生氣,他說得很委婉,也很中聽。
蔣凡晞挺受用,笑問:“那抽煙呢?”
唐熠這回想都沒想,快速斂去臉上的笑意:“抽煙不行,這點不用老人說什么,我首先要監督你戒煙。”
蔣凡晞這就問他了:“既然那么討厭女人抽煙,當時為什么要和我在一塊?我記得你讓我考慮你的時候,我就在你面前抽過煙了,而且不止一回吧?再說戒煙這種事,暫且不說那些壓根就戒不了的,就說那些一開始戒成功的,后面又有多少復抽的?”
她這么問,也不是說不想為唐熠戒煙,只是有點好奇唐熠矛盾的心理。
倆人為了她抽煙戒煙的事情紅了不止一次臉,凡事都順著她的人,就抽煙這事兒寸步不讓的,看得出唐熠真的特別反感女人抽煙。
既然這樣,明知道她抽煙,干嘛又要在一起?
他大可找一個煙酒不沾的姑娘,犯不著花大把心思追她、求復合,然后又因為抽煙的事情跟她急。
這心理真挺矛盾。
唐熠半晌沒說話,只是攬緊她的肩膀往北邊走。
游客越來越多,商鋪也越來越密集,應該是到了小石碑胡同。
蔣凡晞還以為唐熠不討論這話題了,剛想跟他說去前頭的人多鋪子看看在賣什么,不想卻聽他說了句:“大概是因為太喜歡,所以明知你抽煙,也想和你在一塊。”
蔣凡晞怔住,而后頓住腳步。
唐熠往前走了兩三步,發現她還在后面,轉身看過來。
蔣凡晞臉上沒什么表情,就站在那兒看他。
他臉色稍稍變了下,走過來:“怎么了?”
話剛說完,她已是踮起腳尖,在他臉頰落下一吻,然后保持著墊腳的姿勢,抱著他,在他耳邊輕聲:“因為太喜歡你,所以我一定會戒煙的!我要成為你一百分的妻子!”
在這之前,她對于戒煙的態度一向是順其自然,什么時候能自然而然地離開尼古丁,什么時候就算戒煙成功。
但從這一刻起,她下定決心要戒煙。
她松開唐熠,雙腳站回平地,低頭打開包包,把里頭的煙盒和打火機都拿出來,丟到一旁的垃圾桶。
金屬材質的打火機墜落至剛清理過、空無一物的塑料垃圾桶里,發出“咚”的一聲。
唐熠眸光微斂,唇角牽起一抹滿意的笑。
那打火機是械客成立十周年的紀念物,蔣凡晞一直拿它當寶貝,隨身攜帶。眼下,她當著他的面把打火機丟掉,他心情有點好。
這種感覺很微妙,即使他明知她與樂隊成員并無感情糾葛,但她丟打火機這一舉,無疑是宣告——他要比樂隊、或者說樂隊那些人重要得多。
蔣凡晞走過來,重新挽上他的手臂,投誠一般地說:“我把打火機都丟了,你這下該相信我的決心了吧?”
他把臉上細微的情緒斂去,淡道:“把樂隊成立十周年的紀念品丟了,會不會太狠了?”
蔣凡晞笑:“就一打火機,沒什么的,我們還有其他紀念品。”
唐熠:“……”
倆人在銀錠橋附近的街市轉了會兒,游客太多,加上蔣凡晞穿著高跟鞋,沒逛多久,就喊疼喊擠,倆人便又打道回府。
從前海北沿走過去,便是胡同尾,韓家位于胡同口,他們往回走。
不寬的道路兩旁全是灰墻褐瓦的四合院。那門不大,圍墻卻是長長的,可見里頭寬敞而幽深。只是有些門庭蕭索、年久失修;有些則是精心修繕過、人氣充足。
一條胡同走下來,蔣凡晞倒也將里頭的門道看個七七八八。
她指著一戶門口兩顆銀杏樹、兩輛豪車、門窗全用金絲楠木制成,門上還有一對古董獸型門環的四合院,說:“這一戶肯定很壕!”
唐熠嘲諷地笑了下:“拿一千萬買兩個億的設備,能不壕嗎?”
蔣凡晞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傅家的宅子,趕緊捂住唐熠的嘴巴,壓低聲音:“你小點聲,待會兒被聽到了,都是鄰居,影響多不好呀……”
唐熠順勢吻了一下她貼在自己唇上的手心。
手心一陣軟濡感傳來,蔣凡晞心兒一嗑,紅著臉將手收回來,轉而去摟唐熠的手臂。
剛要說話,傅家隔壁的四合院忽然走出一位身穿黑色運動褲、白色連帽運動風衣的年輕男人。
他一手抄兜,一手把手機舉在唇邊,好像正跟人發語音。
蔣凡晞覺得對方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正回想著,對方已是收起手機,朝他們直直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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