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熠正按著腳板的手一頓,抬眸看過去,蔣凡晞已經舉起手機,“咔擦”一聲。
“別鬧!”他去搶手機,“把手機給我。”
蔣凡晞趕緊將手機塞到身下,人貼著沙發仰面而躺,把手機緊緊壓在屁股后面,挑釁地朝唐熠吐了吐舌頭:“你就這么怕人知道你幫老婆按腳啊?”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唐熠手往她后腰與沙發之間的縫隙鉆,試圖將手機拿出來刪除照片。
“那是什么?你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就把照片刪了。”
唐熠:“……”
他還真是怕。
算了。
太累了,懶得折騰。
他翻身下了沙發:“我去洗澡,待會兒出來你沒把照片刪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蔣凡晞朝他的背影扮了個鬼臉:“狗男人!”
她把手機從屁股后面掏出來,打開那張讓唐熠急眼的照片。
其實照片并沒拍到唐熠的臉,就拍到男人一雙手和腰身,還有她小腿以下的部位,就算真發朋友圈,景霽之和李海妍也不一定知道那就是唐熠和她。
蔣凡晞躺在沙發上看了十分鐘電視,唐熠洗完澡出來了,臭著一張臉。
她瞥他一眼,沒理會,繼續看電視。
男人走過來,在她腳邊坐下,邊擦頭發,邊不動聲色拿起她丟在茶幾上的手機,然后迅速抓住她的手,大拇指往指紋解鎖處一按,又把她的手放回去。
蔣凡晞“嘖嘖”兩聲,十分不屑地覷著他:“就這么著急?就這么怕?”
“你說你發什么不好,非得發這種照片?”唐熠一手拿毛巾擦著頭發,一邊在手機上專注尋找著敏感照片,“昨天不是在景點拍了不少照片?發那個不行?”
“景點拍的照片沒意思。”
“那什么有意思?”
蔣凡晞轉了轉眼睛,腳丫子往唐熠腹肌點了一點:“我之前認識一樂手,你知道她跟她老公婚紗照拍的什么嗎?”
“什么?”
蔣凡晞坐起身,蹭到唐熠身邊跪坐著,嘴巴貼近他洗得香噴噴的耳朵,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三點的。女的就戴一頭紗,胸衣和三角褲都是特別定制的婚紗款。然后男的就穿一條黑色的三角褲,脖子上戴一領結。”
唐熠:“……”
他已經翻到那張揉腳的照片了,其實早翻到了,只不過又順道欣賞了一番蔣凡晞的相冊。
此時,手機屏幕一熄,又放回茶幾上。
他轉身,食指和大拇指往蔣凡晞肉嘟嘟的臉頰上一捏,臉湊近她,嚴肅道:“我!不!同!意!這事兒沒得商量!再提翻臉!”
說完,毛巾往肩膀上一甩,回房了。
蔣凡晞在沙發上捂著肚子狂笑。
唐熠這人還算好哄,蔣凡晞洗完澡,回房后,軟聲軟氣跟他撒了一會兒嬌,他就不生氣了,還幫她全身按摩了一下。
今晚,她對唐熠的性子摸得更透了。
唐熠脾氣算不錯,有時候她對他發脾氣,抱怨這抱怨那的,唐熠倒也受著,沒跟她起火或者不耐煩,但她一說出格的話就不行了,比如在朋友圈曬私密生活,或者拍三點婚紗照這種將彼此隱秘部位曝光在人前的事情,他就不能忍,立馬翻臉。
也就是說,她可以窩里橫,但隱私要處理好。
果然人都是要相處才能知道性格。
沒在一起時,蔣凡晞知道唐熠大男子主義,但真沒想到他接受不了比基尼婚紗,以為他在美國生活那么多年,對這種事應該是見怪不怪。
難怪前幾天看她穿Dior那件長裙臉那么臭。
“我不要披你的西裝!”蔣凡晞一手勾著唐熠的手臂,秀氣的眉緊蹙著,又小聲重復了一遍,“我不披!風格不搭好嗎?”
唐熠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跟經過自己身邊的賓客點頭問好。
長長的地毯盡頭,就是Horton十周年酒會的宴會廳大門。進了那扇門,所有人Horton的股東、貴賓都將知道她就是唐熠的妻子。
她這趟來美國,等的就是這一天。
為了給大家留下一個優雅驚艷的印象,身上這條長裙可是斥了巨資,可唐熠卻在這么漂亮的裙子外面套了一件黑色西服!
蔣凡晞要瘋了,抽出挽著唐熠手臂的手,將西服外套拿下來,遞給唐熠。
唐熠放緩腳步:“天涼,要是發燒了,這趟回去就麻煩了,能不能入境都是個問題。”
蔣凡晞看一眼周圍來來往往、正往他們身上打量的人,微笑道:“里頭有暖氣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唐熠一時無言,正想再把西服給她披上,后頭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招呼:“TY、小蔣,來了啊?我這剛下飛機!”
蔣凡晞趁機把西服又推回唐熠懷里,轉頭,看見景霽之,驚喜道:“景先生,好久不見!”
話落,瞥見跟在景霽之身側的李海妍,笑意稍斂,客氣道:“嗨Helen,又見面了。”
景霽之迎上來,視線在蔣凡晞身上轉了一道,笑說:“今晚你一定是全場最優雅美麗的女士!”
“是嗎?謝謝。”
蔣凡晞移眸看向李海妍。
后者身上同樣一件煙粉色長裙,似乎也是Dior今年春夏新款,蔣凡晞依稀記得那天在Dior的店里看過這件。
只不過材質是綢面的,看上去有點老氣,沒入她的眼。
眼下見李海妍穿了,不免認真打量一番。
長裙是圓領,上身類似斗篷一般的設計遮住一側手臂,另一側手臂則是無袖設計,一條淺金色細編織繩將腰身緊緊束起來,裙擺高開叉至大腿,隨著走路時雙腿自然的邁動,一條光裸的腿若隱若現。
心機!
第一眼看似保守,實際上整條腿都露出來了!
如果衣品能看出性格,那李海妍肯定是悶騷貨。
蔣凡晞落眸看向再次往自己身上披的黑色西服,再看走在前頭優雅扭動腰身、裙擺飄蕩的李海妍,壓低聲音,氣道:“李海妍也穿裙子,也沒見景霽之把西服脫給她披啊。”
唐熠微笑目視前方:“你以為男人的西服,是隨便什么女人都能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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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更是補昨天傍晚的
今天還是傍晚五點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