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都不在乎你家人的感受嗎?”
景霽之不甚在意道:“他們的感受不重要,我又不跟他們過日子。我自己的日子,我的感受最重要。”
得,是正處在叛逆期的中年老男人沒錯了。
樂甜關上手機,翻過身看他:“如果是我,我就做不到。”
景霽之手里把玩著她的長發,垂眸睨她:“那我問你,你不自私,你在乎家人朋友的心情,你做每個決定之前都優先考慮別人,你感覺好么?”
樂甜揪著被子想了一會兒,說:“有時候會覺得束手束腳,也有很多無奈的時候。但生活么,就是這樣,別人在乎我們,我們在乎別人,如果每個人都只考慮自己,那這個世界要變成一個大冰窖吧?”
她說話的時候,景霽之就側躺著,一手撐著腦袋看她,原本把玩著她長發的手,已經挪到后腰,手往下壓了一下,倆人的身體就緊貼著。
他身上只穿一條四角內褲,渾身暖烘烘的,樂甜腹部和他緊貼著,也感染到了暖意。
他看著樂甜笑,笑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世界是大冰窖沒關系,只要相愛的人彼此溫暖,就可以。”
樂甜順勢窩進他懷里,嬌嗔道:“歪理。”
“你什么時候上班?”
“下周一。”
“那這周六和我回家?”
樂甜反應幾秒:“那就是后天了呀?今天周四了。”
“嗯,后天中午之前,咱們起床了就過去。”
見樂甜悶著腦袋不吭聲,景霽之又說:“沒事,不緊張,就過去吃頓便飯。午飯吃好,坐一會兒,咱們就回來。”
他之前其實不想太早讓樂甜去景家。
他自己都差不多要與景家剝離關系,更沒必要讓樂甜太早去融入。
樂甜心思單純,太復雜的環境會讓她不舒服。
可現在老太太讓樂甜三年后再跟他復婚,他怕這三年里再出什么問題,導致樂甜又有跟他分開的想法,所以這才想早點帶她回去,至少見過父母,能讓她在沖動分手的時候多一層顧慮。
再者,家里也不會再煩他找對象。要不三年時間,他媽能給他安排一百五十個次相親。
正想著,臉頰忽然一陣扯痛。
樂甜在扯他的臉皮。
景霽之回神,本能地緊了緊胳膊,把樂甜抱得更緊:“嗯?”
“我說,我現在不是只能穿深色衣服么?你說我去你家,穿得一身沉悶沉悶的,會不會不好呀?”
景霽之想都沒想:“不會,你穿深色很好看,很有氣質。”
“你以前不是說我穿紅色和白色最好看嗎?”
景霽之:“……”
他裝傻:“有嗎?那再加一個,你穿紅色、白色和黑色都最好看!”
樂甜知道他在敷衍自己,在他懷里翻了個身:“算了,那我盡量配點白色吧,不要一身黑。”
“嗯。”
她給手機關靜音,準備睡覺,手機忽然震了幾下,有微信進來,點開,是梁晏揚發來的信息。
回上海了嗎?
房子的鑰匙在我這邊,你打算什么時候搬過去?我拿鑰匙去給你,你需要鑰匙才能免密進入
樂甜正打算回消息過去,手機忽然被人抽走。
她翻過身,就見景霽之拿著她手機一頓狂按,她趕緊湊過去,要把手機拿回來,景霽之一個閃身,挪到床邊,繼續在手機上打著字。
她急道:“你干嘛,別亂發呀!”
景霽之根本不聽,繼續往手機一頓打字。
樂甜撲上去,人騎到他腰上,跟他搶手機。
他左閃右閃,直到字打完了,都發過去了,這才把手機還給她。
樂甜趕緊進入和梁晏揚的對話框,然后就看到景霽之剛才發過去的一串。
上海?回是回了,但是那房子我不要了,因為我跟我愛人復合了,我們現在一起住在黃浦灣,打算過陣子就復婚,辦婚禮。我們現在過得很幸福,請你不要打擾我,謝謝!
樂甜:???
她趕緊撤回,但已經超過時間,撤不回了。
“你干嘛跟他發這些啊!”她氣得去錘景霽之的胸膛,“人家會以為我有病!”
景霽之也不反抗,就躺平任騎、任錘。
“有病的是他!”他咬牙,“都知道你結婚了還追?要臉嗎?”
說起梁晏揚的奪妻之恨,他到現在還恨得牙癢癢,從那晚之后,再沒和梁晏揚聯系過。
樂甜人還騎在他腰上,邊打字邊說:“我和他認識的時候,都離婚了好吧?是離婚!”
景霽之哼笑:“等我哪天有空了,看我怎么給他打臉!”
樂甜消息發完,從他身上翻下來:“人家又沒得罪你,你至于么?”
“就至于了!自古以來,奪妻之仇不共戴天好么?”
樂甜懶理他,手機一靜音,把臺燈熄了,準備睡覺。
景霽之在床上窸窸窣窣一陣造作,躺下后,來拉她的手。她以為他想膩歪,正想甩開,大拇指指腹忽然感覺到一陣手機觸控回饋。
然后,景霽之的手就抽回去了,再然后,他臉上起了白光。
“又看我手機!”樂甜撲過去,要奪手機,景霽之不給她,依舊左閃右閃躲避著,直接進入她和梁晏揚的微信對話框。
在他剛才那句發完后,樂甜又補充了幾句。
梁律師,對不起啊(大哭.jpg)剛才那幾句話不是我發的,是我老公發的,對不起對不起!
房子我會抽時間去處理的,我再跟你約時間!
謝謝你啊!
景霽之大笑,手機關上,丟給樂甜。
傻丫頭真是天真。
梁晏揚看到她那幾句解釋,更傷心了好么?
樂甜撤銷手機指紋密碼,重新設置了一個巨復雜的密碼,數字大寫字母小寫字母標點符號。
設好了,這才放心把手機放回去。
她拉好被子,閉眼準備睡覺。
景霽之挨過來,在她身邊蹭著,她背過身,不想理他。
他自己蹭了一會兒,沒勁了,就來抱著她,跟她說話。
“別再跟梁晏揚見面了,可以么?”
樂甜閉著眼睛,說:“我本來也沒想跟他見面,每次要么有事兒,要么巧合碰到。”
她忽然想起什么,睜開眼睛,翻過身去看景霽之:“不過你怎么知道那個人是梁律師,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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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