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底這一晚,遠航酒店宴客大廳水晶燈光璀璨,拍賣會才剛剛開始,就掀起了第一輪高潮。
500萬起拍的胸針,被兩人一路抬到了9千萬,似乎誰都沒有罷手的意味。
“一億。”
陸懷遠喊出一億時,許澤瑋終于沒再舉手。
當主持人敲下最終錘時,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恭喜陸生。”
許澤瑋從位置上站起,朝陸懷遠走來,滿面笑容地朝他伸出手。
“多謝。”陸懷遠同樣起身,淡然地與伸手與他交握。
“真是不好意思,讓陸生花了一億。”
“許生謙讓了,大家都是為了慈善事業盡綿薄之力。”
“難得陸生善心,孝心俱全,許某自愧不如。今晚還約了朋友,告辭先了。”隨即,許澤瑋轉頭對身側的助手道,“你留下來繼續參加拍賣會,向陸生學習,為慈善事業盡些綿薄之力。”
陸懷遠也不挽留,“Evan,送許生。”
林一凡做了個有禮的手勢:“許生,這邊請。”
許澤瑋理了理西裝外套瀟灑而去。
拍賣會繼續進行,拍賣的是安李寶女士提供的鉆石項鏈。
葉臻卻沒興致繼續看拍賣,她悄然地看了眼許澤瑋離去的方向,直到他消失在視線中才回過頭來,下意識地往陸生的方向看了下,意外地——
撞上了男人幽深的眼底。
“葉臻。”
這時候,姍姍來遲的賀靜嘉坐到了她身側。
“Gerlin?”她眨了下睫毛,轉過頭來,驚喜地望著她,“怎么才來?”
“早到了,嫌悶跟他們一幫人在露臺喝酒。”賀靜嘉笑咪咪地湊到她耳邊:“怎么樣?剛才有沒有發生什么有趣的事?”
葉臻也笑:“沒有呀。”隨即又想到剛剛離去的許生,“你剛才進來有見到與Evan一起出去的許生嗎?”
“怎么?對他有興趣?”賀靜嘉挑了挑眉。
葉臻點頭,算是。
“你對許生有興趣勝過陸生?”
葉臻:“……”
林一凡回來,拍拍賀靜嘉肩膀,示意她讓位,到陸家女眷旁或霍太的位置上。
賀靜嘉拍開他的手,站起來往陸家女眷臺子而去。
與葉臻相隔了好幾張臺的羅依蓮母女將這一幕看到眼里。
“剛才那個不是陸懷遠的助手之一嗎?怎么跟葉臻這么熟?”
“我不知道。”葉璃有些賭氣地回道,一張臉繃得緊緊的,之前所有的喜悅在見到葉臻與陸懷遠一同進來時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凈。
羅依蓮看她這樣,心里也不痛快,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也不適合說些什么。
這邊,賀靜嘉一一摟著陸家女眷親密招呼才坐下來,向明月這個不安份的主便湊過來悄聲講今晚的八卦。
才耳語兩句,手臂被陸懷柔女士擰了一下,唇語命令:“休聲。”
這么重要的場合,還能不能講點禮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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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一小時的拍賣會結束,后面還有舞會及自助餐。
陸氏集團旗下慈善基金會負責人上臺做總結發言時,葉臻被賀靜嘉拉出露臺透氣。
陸懷遠與幾位大佬手執高腳杯靜站角落里。
“許澤瑋擺明就是故意給你們陸家難堪。”沈家大佬談起了剛才拍賣會上的事情,心情還是不大爽。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傅董撇了撇嘴,“我們掌控S城經濟的時候,他還穿開檔褲。”
S城五大家族,陸、傅、霍、沈,賀,都在各自領域里各領風騷卻又緊密相聯。
說到緊密相聯,是各家之間均有不同的姻親關系,臺面下他們是親戚,臺面上卻又是商業競爭對手,各憑本事為家族爭利益的同時卻又相互扶持。
而陸氏集團這些年在陸懷遠接手之后更是風光無限,成了五大家族的領跑者,與其它四大家族牢牢控制了C國南部的一大半經濟主體,外界很難打破這一層利益關系網。
五年前,許氏負責人許澤瑋,這位曾是華爾街著名投行出身的高級經理人,夾著大股外來資金來襲S城,眼光極準,手段又快,很快就控制了兩間上市公司,成立許氏資產,專門從事資本運作。短短幾年之內便在S城這座新興的國際金融中心城市站穩腳跟,發展趨勢越來越猛,大有與五大家族鼎立之勢。
這些年,商場上大家都有過交手,勝負對半,雙方都表現得小心翼翼,未在臺面上鬧出大動靜。
不過,今晚許澤瑋似乎要開始挑釁了。
幾位大佬都對此事抱著不滿態度,陸懷遠只是淡笑——
“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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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客廳里,觥籌交錯,衣著高雅的賓客門端著酒杯交談甚歡。
露臺外面,一群年輕男女正開展屬于他們的狂歡party。
露臺很寬,波光淋漓的空中泳池中有幾名年輕男女正在你來我往的追趕,露天茶座及沙灘椅上都有不少人喝酒閑聊,嬉鬧。
葉臻被賀靜嘉拉著一路穿過熱鬧的泳池,收獲了不少招呼聲,自然都是招呼賀靜嘉的。
最后,她們到了位于最角落的露天茶座。
茶座被一片濃厚的高大綠色植物隔開,放著幾張寬大的真皮沙發,霍希安、傅衍等人都懶懶地靠坐在沙發上喝酒。
見她們過來,只是舉了舉手中的酒杯,然后繼續聊他們自己的話題。
賀靜嘉說了聲:“葉臻,你坐下,喝什么自己倒,不用客氣。”然后便指著霍希安:“你給我出來,我有話問你。”
霍少爺懶懶地靠在那里,“有話這里說。”
賀靜嘉冷哼一聲,“你確定?”
幾個男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他們身上,這對‘夫妻’玩什么?
“看什么看?”霍希安沒好氣地將酒杯重重地放下來,起身,一把扯過賀靜嘉的手臂離開。
“真是粗魯無禮。一點也不把我這個大舅子放在眼里。”賀政寰搖了搖頭嘆氣。
“有你粗魯?”傅衍瞥他一眼。
“你又知道我粗魯?說句實話,傅衍你是不是偷窺我玩**?”
傅衍冷笑一聲:“我沒你這種惡趣味。”
他賀少爺當眾玩**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還用得著偷窺?
自己什么德興還好意思說希安?
“傅衍,來來來,哥哥跟你講講什么叫惡趣味,什么叫情趣。”
“滾。”
“沒學會。”
葉臻沒想到賀靜嘉直接將她丟在這里,她不大習慣跟這幫公子哥坐在一起,因為不熟,因為無法融進他們的話題。
而且,他們的話題好像些不合時宜,至少對一個說不上有多熟的人來說,真的有些超了。
所以,她想站起來先離開,一直沒說話的沈林熙卻端了酒杯直接坐到葉臻身邊,“葉小姐,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