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海岸線公路上,不時有車輛滑過,一道道閃亮的光從車窗外閃過。
在又一次的燈光閃過之后,疾速前行的跑車又倒了回來。
“希安,這車還真是霍叔的啊……”沈林熙探出頭看了看車牌,摸著下巴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霍公子。
這大好夜晚,原本大家伙玩得很開心,也不知怎么回事,霍公子忽然就冷場,推開身邊的女人一言不發地走人。
他追了出來,就被他當司機駛,讓他駕他的新跑車沿海岸線兜一圈。
一路上,他也不說話,就抽煙。
他問了聲:是不是心情不好,霍公子連眼都不瞧他一下。
再問聲:是不是今晚的妞不夠辣,霍公子手中的煙盒直接往他臉上砸。
我日,他差點將車駛進大海,將方向盤拉回來時,燈光不偏不倚地照在了某部停在路邊的車子牌上。
等他意識到車牌有點眼熟時,已經呼嘯而過,于是又急急地退了回來。
再看一次,還是眼熟得倒背如流。
不過,霍公子只是瞥了眼,不甚在意地應了聲:“是又怎樣?”
怎樣?
這大半夜的,車子停在海岸線邊,若不是拋錨,那可想像的就多了,對不對?
“你猜,霍叔跟誰在里面?”
沈公子極感興趣地抬了抬眉。
“想知道?”霍公子重新點上一根煙。
沈公子點頭。
“去敲車窗看看不就清楚了。”
“這不大好吧?”
“知道不大好還不開車滾?”霍公子今晚的脾氣還真是不怎么好。
沈公子摸摸鼻子,正要踩油門走人時,一輛車頂亮著燈的警車在他們車尾停下來。
夜晚巡邏的警察叔叔下車,走到他們車駕駛室旁邊敲了敲:“你們這兩輛車怎么回事?”
“車子拋錨了,正在等人來拉。”霍希安面無表情地應了聲。
“把危險警告燈打開,危險警告架拿出來放好……”警察叔叔例行公事地提醒,警告:“駕駛證給我看一下。”
“阿SIR,麻煩看清一點。”沈公子拿出自己的駕照遞上去。
警察叔叔看了眼沈公子的駕照,再低頭看一眼副駕駛室里的面無表情的霍公子,然后將駕照還給沈公子。
“麻煩二位將車子移到邊上,在拖車來之前打開危險警告燈,注意行車安全。”
警察叔叔開著車走了。
“希安,要不要打電話給霍叔,提醒一下?”
要是等會巡警再來一次,被人這么敲車窗,多尷尬對不對?
霍叔真的是比他們這些年輕人玩得還要狂野刺激啊!
霍希安不敢打自家小叔電話,想了想,直接打給賀靜嘉。
不過,很遺憾,電話沒人接。
要不要玩得這么忘乎所以
霍公子‘呵’了聲,收起手機。
“沒接啊?”沈公子八卦了下。
“沒。”
“那我們要不要走?”
“等會吧。”霍公子淡淡道。
要真被巡警敲車窗,確實不是件好事。
于是,深更半夜的,霍公子與沈公子一人一根煙坐在車里等候人家‘回電話’。
沈公子坐著有些無聊,便八卦能讓霍叔帶出來玩的到底是誰?這么大的魅力也是還真是讓人好奇不已。
可惜霍公子一點興趣也沒有,任他一個人在那里講講講,半句也不回。
真是,有點無趣。
他們的車子停了近四十分鐘,霍公子手機才響。
沈公子豎起耳朵想聽,結果霍公子卻推門下車了。
要不要這樣?
“霍希安,你大半夜的打我電話干嘛?”
某人熟悉又帶著抹慵懶性感的聲音傳入耳內。
“以為我想半夜打電話給你?呵,再不走,等會巡警來了不關我事。”
“哦,原來停在我們車后面的是你的車啊。呵呵……”某人笑得開懷至極。
霍公子直接按掉電話,上車,讓沈公子開車走人。
賓利車里。
“剛才那輛車原來是希安呀……算他還有點良知,知道幫我們掩護……”
賀靜嘉扔下手機,撩了撩凌亂的長發,笑聲迷人。
霍云易只能:“……”
葉臻與陸懷遠選了西式訂婚禮,地點就是陸家大宅花園,采用午餐自助式酒會。
一個星期之前,陸家大花園陸陸續續地開始布置會場,從盆景到裝飾樹,花環,棚架,每一個細節都精細得不行。
會場入口處擺滿了盛放的鮮花,為冬季的南國添了抹濃濃的春天氣息。
葉臻與葉曦一早就過來,姐妹倆與父親在二樓的陽臺上喝早茶。
一輛又一輛的車子駛進來,是剛剛空運到的各國頂級食材,很多都是葉臻聽說但沒見過的。
葉臻很感趣,跑到樓下與幾位主廚一起檢驗食材,其中就有特地從法國趕來的丹尼爾。
“葉小姐,手給我。”
丹尼爾打開其中一盒魚子醬,拿出一個貝殼小勺,示意葉臻伸出手。
葉臻將手遞到他面前,在她驚訝的眼神中地將魚子醬涂到她手背:“這樣才不會破壞它的味道。可以試了。”
買得起昂貴食材是一回事,知道該怎么吃又是另一回事。
葉臻心中感嘆,看著涂到手背上的東西,輕含入口。
甘純豐盈,沒有任何雜質,味覺甘甜,余味悠長,有抹堅果的味道。
“要不要再來一口?”丹尼爾笑咪咪地問。
葉臻擺手,“謝謝。”
美味應該留到明日與所有人共享,但她好奇
“這是從哪里空運過來的?”
“伊朗。”
葉臻驚訝,她一直以為最好的魚子醬產自俄羅斯。
“來自伊朗的白煌魚子醬,貴過黃金。”
“是因為鱘魚越來越稀少嗎?”
“現在出產的魚子醬都是人工飼養,但即便是人工也得等十二年白煌魚才能產卵,所以成本很高昂。但這是時間賜予我們最真正的美味。”
葉臻咋舌。
而接下來來自意大利的松露,澳洲的海鮮,都讓她嘆為觀止。
陸懷遠中午回來時,她剛從藏酒室出來。
“忙什么?”
看著她身上穿著不同于早上的輕便運動套裝,他笑問。
葉臻接過英姐端上來的茶,親自喂到他唇邊。
“跟丹尼爾學習辨認食材啰。”
“有什么收獲?”
“一個字,貴。”
他笑。
“不會花錢就不會賺錢,如果你的生活方式讓你快樂,想做就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對不對?”
對,陸生說什么都對。
“上來陪我試禮服。”
她將他才喝了一口就放下的茶杯取過來放到桌上,拉起他手一起上樓。
禮服在一個月前略作修改,葉臻覺得完全沒問題,所以,前兩天送到S城時并沒有第一時間去試。
她尷尬地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黑發濃密,眼眸水亮,肌膚雪白粉嫩,滿滿的膠原蛋白從皮膚底下透出來,充滿了健康的活力。
當然,這活力可不僅僅表現在臉,還有其它地方。
她體重沒有變化,可穿上貼身禮服后就……
明明是件優雅而極有品味的禮服,硬生生給她穿出了性感魅惑的味道。
真是,不知怎么說才好。
“換一件。”
她嘟著唇朝站在身后一臉似笑非笑的男人道。
“不用換。”男人向前,微彎腰下巴靠在她纖肩上,帶著笑意的眼眸在鏡中與她對上——
“還沒到的程度。”
竟然還調笑她。
葉臻小脾氣上來了,拍開他。
“呵……“陸懷遠低笑兩聲:“是我不好,別氣了。恩?”
“誰說我氣?只是覺得在訂婚禮上穿成這樣,太不莊重了。我要換一件。”
“好。你說換就換。”
他起身,親了親她臉頰,親自去給她挑禮服。
一試就是三個多小時,首飾也被他一件件套到身上,沒有半點的不耐煩。
最后又試鞋子,葉臻看著蹲在地上給她穿鞋的男人,甜在眉梢,醉在心頭。
晚上葉臻有約,去新月家吃飯。
據上次送請柬,他們已有將近一個月時間未見。
寧父一直說要請她吃飯,感謝她與陸懷遠上次的幫忙,但她一直都在忙,便拖到了今晚。
時隔一小段時間未見,葉臻發現新月整個人變了不少。
“胖了還是丑了?”
新月給她倒茶,彎著嘴角問,小小的梨渦在嘴角浮現。
“恩……”葉臻手指抵著下巴,細細地打著她:“變得更靚,更有自信了。”
新月一直是秀氣可人的,氣質又溫柔,就是缺了點自信心,如今倒是有了挺大的改變。
“看來培訓課程還挺有用的。”
“我們的培訓老師說我們這一批學員之中,我進步最明顯。”
新月前陣子剛找了一份國際知名品牌專柜銷售的工作,入職之前有一個為期30天的培訓課程,除了產品銷售與服務課程之外,還有交際禮儀方面。
沒想到,這對她倒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你也是,越來越靚。”新月笑著,輕捏了下葉臻粉粉的臉:“皮膚越來越好。身材越來越棒。”
說著,視線在停留了一下。
葉臻囧,真的有這么明顯嗎?
她明明穿的不是修身版的薄毛衣,她還能看出來?
“培訓課不是白上的哦。”新月俏皮地眨了下眼。
做為一名合格的柜姐,首要練就一雙鈦合金眼,除了看穿顧客身份,還要一眼就能判斷出顧客的基本尺碼。
“是嗎?看來你摸了至少上百個模特的身材,來教教我怎么用眼就能看出來……”
葉臻瞇了瞇眼,放下茶杯時,朝沒有防備的新月撲了過去。
“臻臻……哇……”
兩個女孩清脆的歡笑聲在狹小的客廳里回蕩,在廚房里忙活的寧家父子,相視了一眼,表示無奈。
不過,他們家已經好久沒聽到這樣歡樂的笑聲了。
好的開始,一切都會好的。
晚餐剛結束,葉臻接到賀靜嘉電話,她在御皇訂了廂,嘉瑜,筱晴,星辰她們都在,讓她現在過去,美其名曰:告別單身派對。
賀小姐在電話里一再告誡她,一定要到,要不然她就親自上門抓人。
葉曦住陸家,不用擔心,她打了電話回去交待后才掛機,陸懷遠電話就來了。
“我在樓下等你。”
“陸生也有告別單身派對嗎?”
“是。阿寰他們也是御皇那邊,一起過去。”
“恩,等我一會兒。”
“好。”
葉臻收了手機轉身,新月不知走到身后。
“回去啦?”
葉臻看了看她:“晚上你有沒有節目?”
新月搖頭。
“那正好參加我的單身告別派對,星辰也回來了。”她拉過她的手,朝正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寧父道:“寧叔,我把新月帶走了,你早點休息。”
寧父揮揮手:“你們去,不用理我。”
“新月,走。”
葉臻拉著她往外走。
“臻臻……”新月反拉住葉臻的手:“我先回去換個衣服嘛。”
她剛收拾完廚房,身上衣服還有水漬呢!
“呵,好啊。。”葉臻笑。
“不是很正式的場合吧?”
“告別單身派對能有多正式?就換平時穿的衣服就行了。”
她推著她往房間走。
她身上也是簡單的薄毛衣配牛仔褲呢,沒打算再換的。
大家都是相熟的朋友,沒必要這么拘謹。
再次見到陸懷遠,新月少了上次的拘謹,大方地回應他的招呼。
在S城,陸懷遠大都喜歡自己開車,兩個女孩在后座輕言細語地聊天。
陸懷遠看了眼后視鏡,正巧與她無意間抬起的視線撞上,嘴角上揚。
葉臻輕笑出聲,收回視線。
愛情,真的很甜蜜。
御皇地下停車場,陸懷遠一行人剛下車,就碰到了熟人。
“傅叔。”
陸懷遠朝對面剛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招呼道。
傅琛一身氣宇昂揚地走過來,他親切地同他們招呼。
“遠,葉小姐。”
雖然被陸懷遠尊稱一聲‘傅叔’,但他看起來跟陸懷遠差不多,歲月并沒給這個男人帶來太多的痕跡。
只是他與陸懷遠沉穩內斂又帶著抹斯文的紳士風度的感覺不同,他就算臉上帶著笑,氣場卻依然帶著抹外放的強勢。
“傅叔。”葉臻跟著叫了聲,隨即轉過頭看向新月:“我朋友新月,上次你們見過。”
提到上次,寧新月臉上有些尷尬。
“傅生,你好。傅同學現在好些了嗎?”
傅小少爺上次被寧俊杰砸破了腦袋,現在還未去學校上課。
他住院的時候,她有拉著弟弟去探過一次,那會明明見他活蹦亂跳了,但為什么快一個月過去了也不見出現在學校,她與弟弟都不清楚。
“差不多了。”傅琛淡淡地回應,看了看手表,望向陸懷遠:“遠,我約了人談事情,晚點過來找你。”
“你忙。”
“兩位小姐,再會。”
男人揚了揚手,轉身離開。
賀家兄妹訂了兩間VIP房,都在頂樓。
他們剛出電梯出來,兩個女孩就被等候多時的星辰拉走,陸懷遠在身后淡淡地提醒:“不要喝太多。明天要早起。”
“舅舅,你好啰嗦。”星辰回頭嚷嚷:“今晚是我們女生的專屬之夜,不接受任何的管束。”
陸懷遠搖頭笑了下,葉臻回頭看他:“我知道,你也少喝一點。”
“不許撒狗糧了。”
星辰將葉臻的頭扳了過去。
包間里都是相熟的朋友,清雨也過來了,喝酒,玩牌,唱歌玩起來沒什么顧忌。
一群人點時,陸懷遠過來敲門,要將葉臻接回去。
賀靜嘉不想讓她走,架不住阿遠哥的氣場。
什么玩到天亮,什么不接受任何管束,不存在的。
女主角離開了,新月也走了,星辰是不想走,但被舅舅以她年紀小不適宜玩太晚而帶走了。
她年紀小?哪里小?明明跟小舅媽一樣大。
她都成年了,為什么不能留下來繼續玩?
可惜,某舅舅平日里雖然好說話,但他一但堅持不讓你做某些事,你還真是不能做。
再多的不甘心都只能吞肚子里。
筱晴也想借口說明早還有事情走人,但被賀靜嘉拉住了,語氣極其兇狠:“說了不許走就不許走。”
只是,人都走了一半,還怎么玩?
最后,決定去隔壁包廂,跟賀政寰他們繼續。
賀公子這邊可就熱鬧多了,說熱鬧還真是客氣了,簡直一派紙碎金迷。
陸懷遠一走,他們這幫公子哥直接叫了幾個身材性感妖嬈的年輕女孩進來,陪喝陪唱陪玩,晚點估計還會陪睡。
不過,賀靜嘉帶了三個女孩進來,這幫公子哥稍稍收斂了自己的浪蕩作為。
薛嘉瑜被哥哥帶到角落的沙發里坐著,面前放了一杯飲料,還命令那些個公子哥不許打他妹妹主意,她也樂得一個人安靜。
賀靜嘉與孟清雨都是玩得開的人,謝筱晴雖然不喜歡跟這幫公子哥們一起玩,但既來之則安之,也無所謂了。
一大幫人玩得開心,沒有留意到霍希安同另一名男人一同進來。
“希安哥,政哲哥,來了?”
剛從牌局上輸了一輪下來的沈林熙率先發現他們,提著一瓶人頭馬過來招呼。
“阿遠呢?”
“剛走了。”
“我特地過來參加他的派對,他提前走了?”賀政哲搖頭笑。
“阿遠哥一向不會跟我們玩太久。別管了,過來喝酒。”沈林熙不在意道。
包廂很大,但一堆人喝酒,玩牌,唱歌,到處烏煙瘴氣,只有薛嘉瑜坐的那個角落沒那么吵。
賀政哲抬了抬下巴:“哪家乖乖牌坐那呢?”
“呵呵……”沈林熙笑,“希安哥的乖乖小姨子。”
“嘉瑜?”賀政哲略略抬眉,“她回來了?我過她那邊去。”
說著,便朝角落而去。
“希安哥,不過來?”沈林熙拿著酒瓶走了兩步又回頭,發現霍希安沒動。
“我去阿寰那邊。”
霍希安轉身往人群中最熱鬧的一處而去。
賀靜嘉今晚手氣不好,連輸三局,氣惱至極起身走人,身后噓聲連連。
“玩牌輸錢,俗不俗?”她拿過一個空酒瓶:“不如玩真心大冒險吧。”
“賀小姐,你幼不幼稚?”
“我以為你有什么不俗氣的玩法呢?”
話雖這么說,但一堆人還是湊了過來,連坐在角落里聊天的薛嘉瑜與賀政哲也被拉過來湊熱鬧。
“阿哲哥,幾時來的?”
賀靜嘉看了一眼賀政哲。
“剛到一會兒。”賀政哲淡笑。
“我不會玩啊。”被推坐下來的薛嘉瑜有些緊張。
“很簡單。轉動酒瓶子,瓶口指向誰,就輪到誰真心話大冒險。”
賀政哲說著,看了一眼賀靜嘉,或者更準確的說,他是看賀靜嘉身邊的謝筱晴。
包廂里燈光昏暗,可他還是看到了她眼底的平靜及,冷淡。
回望他的眼神,如同一個陌生人一般。
第一輪,瓶口直接對上了謝筱晴。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沈林熙笑咪咪地問。
大冒險是挑一個在場的男人,接吻一分鐘。
謝筱晴抿了抿嘴:“真心話。”
“我想想看問什么好呢,筱晴姐……”沈公子手指敲了敲腦袋
“第一次,幾時沒的?”
艸,要不要這么直接?
謝筱晴想拿那個空酒瓶打爆他的頭。
這邊的賀政哲則是定定地看著她。
謝筱晴冷哼一聲:“我還是。”
現場一片嘩然。
第二輪,酒瓶口對上了薛嘉瑜,她愣住了。
賀靜嘉急忙跳出來:“不許問任何過界的問題。要不然,我跟你們沒玩。”
于是這一輪平平淡淡過去了。
第三輪,瓶口對上賀政哲。
“阿哲哥,這不能怪我啰。”
沈林熙笑得很邪肆。
“你問。”
賀政哲點頭。
“同嫂子個禮拜幾多次?”
賀政哲有個訂婚幾年的未婚妻,明年就要成婚,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現場一片歡呼。
昏暗中,賀政哲表情沉著自若,薄唇輕啟:“我選大冒險。”
這一輪的大冒險是選在場的女士跳貼面舞。
眾人皆愕然。
阿哲哥跟阿遠哥一樣,一向很少跟他們這幫人在外面玩那些沒分寸的游戲,更別提他有了未婚妻。
不過嘛,大家都是玩得開的,看看希安哥結了婚還不是一樣處處風流?
未婚妻算什么?
在這個包廂里的,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出了這扇門,絕對沒人再提起今晚發生了什么事。
在他說出那句話時,謝筱晴先是一愣,然后心頭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正想不理會這破爛游戲,起身走人,那人卻不知何時在一片男男女女的歡騰聲中走到她面前。
“謝小姐,賞臉嗎?”
他朝她伸出手,修長好看的手攤在她面前。
“跳跳跳。”
“不跳一個都不許離開。”
她抬頭,一束光正好打過來,照在他臉上。
賀政哲五官算不上英俊,平時戴著眼鏡,給人一種斯文的假像。
拿掉眼鏡的他,剛毅的五官線條很深邃,很有男性魅力,長年占著高位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姿態。
此時,這個男人站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
謝筱晴抿了抿唇,迅速做了決定。
她將手遞到他面前,任他溫熱的大掌將她柔嫩的小手包裹住,將她拉了起來。
如同浪潮般的歡呼聲涌入耳內。
有人鼓掌,有人大笑,有人吹口哨。
不是要跳舞嗎?
那就來吧!
既然他都不怕,她又何足掛齒?
她仰著下巴,墊起腳,雙手主動地勾他的脖子。
熟悉而又遙遠的男人氣息鉆入鼻端,她似是受到蠱惑般,閉上眼。
歡騰的音樂聲響了起來……
她被他拉了出去,身后是一片片口哨聲。
沒人理會他們去了哪里,留下來的人們卻因為他們而引爆了熱情。
老套的游戲玩出了更高的熱情。
瓶子旋轉幾圈后,停了下來,瓶口對著的位置是
空的——
剛才筱睛坐的那里,都沒人接棒。
兩個站在一邊的女孩都聳聳肩不承認指向的是她們。
“希安哥,就是你啰!”
沈林熙伸出手,指向一直坐在昏暗角落里喝酒的霍希安。
聞言,玩得爽快的賀靜嘉這才注意到‘自家老公’不知幾時來了,正坐在離他們最遠的地方,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喝酒,而他的身邊坐著一個性感妖嬈的年輕女子。
兩人目前看來沒什么出格的舉止,但不難看出那女孩一直在試圖勾引他。
垃圾,敗類。
她豁地起身,拉起妹妹的手:“不玩了,你們繼續。”
她們想走,一幫玩瘋的男女卻不干,七手八腳地將她們按回座位上,一向護妹情切的賀大哥此時不知被哪個妖艷貨色給截胡了。
一片騷亂聲中,一向玩得開的某公子代替不敢隨便問普通問題,問深了又怕挨湊的沈公子提問。
“希安哥,瓶子指的可是你哦,游戲規則不可破壞。”
那邊的霍希安巍然不動,在一群人的笑鬧聲中,仰起頭,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沉默代表默認。”
“同意。”
“希安哥,氣勢凌人的老婆與溫柔可人的小姨子,哪個更讓你動心?”
我艸,要不要這樣?
這不是送命題嗎?
薛嘉瑜沒想到他們這些人會將火蔓延到她與嘉嘉身上。
她知道他們一向玩得很開,但這個問題真的讓她很尷尬。
特別在所有目光都在她與嘉嘉還有那么的霍希安來來回回掃時,她真是萬分后悔,應該早些回家才對。
嘉嘉在進這個包廂之前是問過哥哥,他在不在的。
當時哥哥說不在的,她才安心進來玩。
現在想來他應該是后面跟著阿哲哥一起過來的,那時她正拿著手機與人談事情沒有留意到。
若是她早知他來時,早點撤,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樣的場景。
“希安哥,不回答那就是冒險了?”
這一回的冒險是挑在場的任何一名女生,俯在她身上做10個俯臥撐。
“嘩……希安哥,才10個。”
“希安哥,敢不敢挑戰小姨子?”
“希安哥敢挑戰小姨子,回去只怕不止跪榴蓮……”
面對眾人的歡呼聲,霍公子坐得穩如泰山,不想回答,也不想冒險,打死一副我就賴皮,你奈我何的架式。
賀靜嘉被這幫人的胡鬧給惹出大小姐脾氣了,豁地推開壓在她肩上的兩只手站起來,氣勢凌人地開口
“說了不許拿我妹妹開刷,你們還當玩笑了是吧?不玩就是不玩,小瑜,走。”
賀小姐真生氣的氣勢還真是鎮住了一幫笑鬧的人。
“游戲是你要開始的,現在破壞規矩的人也是你,賀小姐,這樣以后大家怎么愉快的玩?”
某家大少撇撇嘴。
“那你想怎樣?”
賀靜嘉挑著下巴瞪他。
“至少喝完這杯酒才能走。”
某大少取了只杯子過來,花啦啦將杯子倒滿。
一杯酒而已,她不至于不給面子。
“是嘉瑜喝,不是你。”
“她不會喝酒。”
“怎么說今晚這個局都是為了阿遠哥開的,喝杯酒再走,不過分吧?”
“我不同意就是過分。”賀靜嘉伸手又想拿那杯酒,手臂卻被人扯住了。
是薛嘉瑜。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她輕聲道:“嘉嘉,喝一杯酒而已,沒關系的,我喝。”
大家都是一群玩得來的朋友,出來是為了尋開心,沒必要為了這點事鬧不愉快。
薛嘉瑜彎身,主動拿過酒杯,在眾人的歡呼聲,將那杯滿滿的白蘭地給灌進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