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暗房，坐下后段謙還是先問了問有關林懷意的情況。
“懷意怎么會來照都？她不是應該在蓮子村嗎？”段謙倒了一杯茶。
卿世遙搖搖頭，“我現在都不知道，讓念姑娘拜懷意為師到底對不對。”
李斯遇打圓場，“不管對不對，總之懷意來都來了，總不能再讓她回去吧？而且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也沒什么不好。”
說著，李斯遇“嘿嘿”的笑了兩聲。
“剛才我還遇見了安景和棠檸。”段謙抿了口茶，“怎么，是你們去查案的事情，被棠檸她們知道了？”
李斯遇難堪地點著頭。
“早就說過，應該告訴她們。”卿世遙語氣略帶責備。
李斯遇撇著嘴，“這種事，怎么開口？”
而且我也不知道懷意突然出現啊！
想起在大庭廣眾被揪耳朵，李斯遇就欲哭無淚。
放下茶杯，段謙只是笑笑，他看見林懷意和南宮念一起的時候，心里面已經有了猜測。
無非就是林懷意偷偷摸摸地跟著他們到了照都，來一個先斬后奏，所以卿世遙心中不悅。
然后南宮念幫了林懷意，其實一路上段謙就隱隱感覺南宮念不對勁，有一次他去牽馬，居然碰見了鬼鬼祟祟的南宮念，也不知道在馬廄畫了什么。
后來段謙也撞見過南宮念幾次，但是他也沒有特別留心，就不是很在意。
現在他算是知道南宮念在干什么了，原來是給林懷意留標記，他就覺得奇怪，明明林懷意沒有來過照都，怎么會找得到鬼毒門。
至于剛才見林懷意和南宮念匆忙跑開，想必是被卿世遙說教了。
至于李斯遇和安景，很有可能是在大街上撞見了南宮念和林懷意，棠檸知道后就過來“興師問罪”。
嗯，差不多是這樣。
段謙在腦海里理了一遍思路，理清。
“事已成定局，就不要再深究，我們先好好說說這幾日的發現。”段謙左右看了眼卿世遙和李斯遇。
“我先說說我和安景吧，這幾日張田義只去了一次，也就是今天去的這次。”李斯遇想了想又道，
“今天也都知道了，所以我們也就沒辦法繼續跟蹤。不過樓坊這么多，他連看都不看其他樓坊一眼，直直地就奔著百花樓去。”
“可能是百花樓有他的相好？”卿世遙猜測。
“我和安景也是這么猜測，這一次本來是想看他付錢是否用的第一錢莊專用的補貼金銀票，但沒能看見，只有下一次再去看看了。”李斯遇略顯遺憾。
“應該也沒有下一次了。”段謙盯著李斯遇笑了笑。
“不是已經和懷意她們說清楚了么？”李斯遇不懂。
“這次你們去就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下一次去難免會被人認出來。”卿世遙解釋，“下一次我跟過去看看吧。”
李斯遇恍然，接著點頭贊同卿世遙的提議。
“嗯，張田義的事情我們就暫時這么查下去。不過，我們可能又要再查一個人了。”段謙低沉著開口。
卿世遙狐疑，“棠檸的貼身婢女，環環？”
段謙驚愕，“大哥也知道？”
“不清楚，但有一次看她從藥房出來，神情恍惚，當時我也有事，就沒有多在意。”卿世遙回憶著。
“什么？棠檸丫頭的貼身婢女有問題？”李斯遇大吃一驚，這都什么事啊，如果棠檸知道了，豈不是會很傷心？
“不一定是她有問題，有可能是她的家庭有問題。”段謙不太確定著，“昨日臨近黃昏，我與洛泠分別。在回鬼毒門的路上，我看見了在路上走著，表情慌張的環環。
她當時走的方向并不是往鬼毒門，而是往水月教。”
“水月教？”卿世遙半瞇了眼，微涼凌冽。
“嗯，就是水月教的方向。”段謙點頭，接著說，“當時我也好奇，所以就跟上去看了看。
環環并沒有走前門，而是往后門的方向去，更奇怪的是，環環都沒有進門，而是在水月教后門的巷子里從一塊活動的磚塊里不知道取出了一個什么東西。
接著她還四周看看，然后快步著慌里慌張地離開了巷子。”
“這個環環不會和水月教串通了吧？”李斯遇眼里滿是不可思議。
“也有可能是暗門和水月教串通。”卿世遙所看見的要比李斯遇看的要多。
段謙認同卿世遙的說法，“我也認為是暗門和水月教沆瀣一氣。否則怎么我們現在查到的有嫌疑的兩個人，一個偽裝成暗門的人去冒取暗門的補貼金，一個人又這么碰巧的去水月教。”
“嘖。”李斯遇對此感到惡心。
“但是這個環環身家都很干凈。”卿世遙的手指敲了敲石桌，是思考的模樣，
“當時我們剛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的時候，我們就把棠梁前輩周圍的人，以及棠檸身邊周圍的人都摸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么特別。”
“她的家底干凈，就一定是干凈嗎？有些人為了進入這種大戶人家當差，會偽裝自己。”李斯遇看起來很懂這里面的門道。
“總之，我們現在發現的可疑人有兩個。一個張田義，一個環環。”段謙總結。
“張田義的事情我著手去查，環環這方面，可以讓懷意去看看。”卿世遙安排。
“懷意？”李斯遇擔心，“為什么是她？我和安景不可以嗎？”
“你和安景已經在鬼毒門待了一段時間，如果環環真的有問題，那環環對你們二人肯定有了提防。所以讓懷意這個對環環來說陌生的人去查，才是最好的。”段謙認真分析。
卿世遙欣慰點頭，果然知他者，段謙也。
“那懷意現在不也在鬼毒門里面？不會被人覺得不對勁嗎？”李斯遇擔憂。
“所以需要把她送出去，不能讓她在鬼毒門待著。不過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不能讓她離我們太遠。”卿世遙抿了口茶，悠哉悠哉。
“那這件事就交給我辦吧。”李斯遇毛遂自薦地拍著胸脯。
“不行。”卿世遙一口拒絕。
“為什么？”李斯遇真是委屈。
“你和懷意一起，不就完全暴露了懷意和我們的關系很熟嗎？”卿世遙反問一句。
李斯遇語塞，好像也有點道理。
“那讓誰去？”李斯遇疑惑。
“念姑娘。”段謙終于開口。
“念姑娘？”李斯遇驚訝。
卿世遙莞爾一笑，“念姑娘在鬼毒門也就待了一天，而且查案的事情一直是我們在辦。我們只需要再送念姑娘離開而且不會再回來的假象，環環應該不會多慮。
更何況懷意現在對我可是怕得緊，也就只有念姑娘能讓她稍微安心一點。”
嗯，有道理。
李斯遇信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