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念也被樓梯上的熱鬧吸引過去,紅衣女子映入眼簾時,南宮念的心也震了震:這位姑娘好美…
不是洛泠那般清純可人,也不是棠檸的嬌蠻可愛,而是一股魅惑,就像妖精一樣。
此時耳邊也傳來了不住的討論聲:
“這就是百花樓的花魁琉璃姑娘了吧?”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不是說琉璃姑娘從不接客嗎?今日怎么…”
“你忘了我們今晚為什么戴面具了?”
“不會就憑著這個游戲就可以和琉璃姑娘共度良宵了吧!”
“看看等會兒老鴇怎么說游戲規則。”
耳朵豎著聽了聽,南宮念好奇地推了一下卿世遙,“卿公子,他們說的游戲是什么啊?”
卿世遙看了眼南宮念,“不該知道的,別多問。”
南宮念嘟了嘟嘴,訕訕地收回腦袋,什么嘛,看也不讓多看,問也不讓多問,那她留在這兒干什么?當木頭人嗎?
“你看,張田義好像不太對勁。”卿世遙拉著南宮念去看張田義,引開她的注意力。
南宮念咂咂嘴,只能順著卿世遙看過去,碎碎念:“能對勁嗎?花魁都出來了,我都會多看幾眼,何況是張田…”
那個“義”字還沒說說出口,南宮念也傻了眼,張田義是真的不太對勁。
張田義剛才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花天酒地著,左擁右抱,逍遙自在。
而今,張田義整個人都是不自然的那種,而且可以看出來張田義的眼神是心疼,自責,愧疚。
南宮念又看了眼已經走上臺的琉璃姑娘,她眉宇之間竟然和張田義有幾分相似,而且她看了眼張田義就慌著移開了視線。
“花魁和張田義認識?”南宮念大膽猜測。
“應該不止認識。”卿世遙補充,又認真去打量張田義和琉璃兩人的狀態,看起來兩人應該是舊識。
南宮念驚詫,“難道他們兩個是戀人?”
卿世遙搖了搖頭,否認了南宮念的說法,“張田義的眼中沒有戀人的那種愛,反而是有點像親人。”
“什么?”南宮念大吃一驚,接著又仔細去看張田義和琉璃,好像是沒有戀人之間的感覺。
戀人之間,可以是像段謙和洛泠那樣相偎相依,也可以是林懷意和李斯遇一般的打打鬧鬧,還有安景和棠檸的歡喜冤家。
張田義和琉璃,都不是,兩個人對視的時候,沒有戀人應該有的情緒,反而是一股子哀傷感情。
而這時,大堂里又傳來了一陣八卦的討論。
“我聽說這個花魁身世挺慘的。”
“可不是嘛,剛嫁人,丈夫就去世,夫家看琉璃姑娘沒有子嗣,家中又生變故,竟然就直接把琉璃姑娘賣了出去。”
“那也太喪盡天良了吧!琉璃姑娘的娘家人都不管管的嗎?”
“管什么?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說了,琉璃姑娘的娘家也不缺她這么一個女兒。”
“而且賣出去的錢,琉璃姑娘的夫家和娘家還平分了這筆錢呢!”
“還有這等事?”
“可不是嘛。”
不得不說,聽別人的談話,的確可以知道很多事情。
“不過這個花魁自從來了可就沒有接過客,聽說是被包了?”
“那今天怎么出來了?”
“好像是花魁對老鴇的提的要求,她準備把自己賣出去。”
“又賣?”
“就是找一個人替自己贖身。”
“那和戴面具有什么關系?”
“可能是害怕替自己贖身的那個人,容貌丑陋?”
“那就說白了,不看容貌,只看錢了唄?”
“可以這么理解。”
南宮念在這里又一次刷新了自己對于這個社會的認知,怎么還能夠這樣呢?
“別太驚訝,這種地方,什么都會發生。”卿世遙很是淡然地開口。
“好吧…”南宮念瞠目結舌。
大堂上的臺子,琉璃已經站定,老鴇也是扭動著身子笑吟吟地走到琉璃的身側。
“各位客官稍安勿躁,容老身說說這次贖我們百花樓花魁琉璃姑娘的規則。”老鴇喜笑顏開。
“快說快說!”
“別賣關子。”
老鴇假笑著:“為了這次叫賣的公正,我們都為各位發放了面具。免得有人說我給誰誰誰開了后門。”
臺下一片笑聲。
“好了好了,老身也不賣關子了。都知道我們的花魁,琉璃姑娘國色天香,那贖身的銀兩肯定是只多不少。
那位公子出價高,那琉璃姑娘就跟了誰。”
老鴇張開笑臉,環顧臺下眾人。
卿世遙勾了勾嘴角,“這位老鴇還真是會做生意。”
“怎么這么說?”南宮念不明白。
“這樣的叫賣只會價格不斷攀升,來這里的人,都不是缺錢的主兒,而且又是公開的叫賣。贖的可是花魁,那些人能不振奮?”卿世遙哼了聲,“不知道這個價格能抬到多少。”
南宮念似懂非懂,若有所思地看向已經蠢蠢欲動的張田義。
“那這個張田義,今日來此,是為了贖花魁了?”南宮念推測。
“嗯,而且一直包下花魁的人,也很有可能是張田義。”卿世遙點點頭。
“張田義和琉璃姑娘到底是什么關系?”南宮念好奇。
卿世遙轉過頭對上南宮念的眸子,認真道:“兄妹。”
“啊?!”南宮念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剛才那群人也說了,琉璃出嫁后,丈夫去世,被婆家賣出,賣出的錢還和琉璃的娘家分了。
以前斯遇查過,張田義的兩個妹妹早早出嫁,兩個兄長也早早成婚。
可是這出嫁的妹妹,有一個十分不幸,當時出嫁就是為了還債,所以很早就與張田義家里沒了聯系。”
卿世遙慢條斯理地說。
“剛才又看張田義和這位琉璃姑娘的眼神對視,不是戀人但是卻十分熟悉。而且眉目之間,二人是相似的,不是親人,我實在想不出他們二人還會是什么關系。”
“沒想到…張田義和琉璃姑娘是兄妹…”南宮念喃喃低語,眼神又不自覺地看向了張田義。
此時的張田義嚴肅地盯著臺上,手握拳,即使面具之下,也能夠看出他的憤怒。
老鴇看了眼臺下,慵懶開口:“今個兒時候也不早了,各位客官就可以開始出價了。價高者得我們的花魁,琉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