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陽光不算熱烈，卻還是能夠照亮整間屋子。
秋笙撐著頭坐在窗邊的桌子旁，街道上的人已經慢慢多起來，他心不在焉地看向了遠方，眼眸中藏著讓人猜不透的情緒。
查無此人…
相同的答案啊…難道真的沒有任何的突破口了嗎？
“咔嚓”
是門被打開的聲音，秋笙看向門口，進來的是段謙。
“三哥。”秋笙漫不經心地叫了聲。
段謙“嗯”了一聲后走近房間，坐在了秋笙的身邊。
“這是怎么了？從昨晚回來就感覺你有心事的樣子。你是遇見誰了嗎？”段謙看起來是來安慰秋笙的。
“嗯，遇見翡翠姑娘了。”秋笙如實回答。
段謙這次并沒有太多地去調侃秋笙，反而問，“那你們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特別的。”秋笙撓撓頭，“就是她告訴我，你拜托她查的事情有了結果。”
“什么結果？”雖然知道會是同一個答案，但是段謙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能有什么結果，不就還是查無此人嗎？”秋笙說著，沉重地嘆了口氣。
“所有你就是為了這個才心事重重的？”段謙試探性地開口問。
秋笙倒了一杯水給段謙，“能不心事重重嗎？我和二哥興致勃勃地跑來南城查消息，結果到現在都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也不是一點進展都沒有。”段謙寬慰著。
秋笙自嘲般地笑了笑，“能有什么進展？查無此人？這個算什么進展。”
“至少我們可以知道，張青有幫手。”段謙舉起水杯喝了一口。
“什么意思？”秋笙突然又些驚喜。
段謙放下水杯，“應該，我們的推測是有的。”
“怎么推測的？”秋笙一臉茫然，他昨晚出去后，難道他們重新分析了所有事情嗎？
“昨晚你離開后，其實我們重新分析了整件事。最讓人疑惑的一點就是張青的信息怎么會在花幫的信息網上被抹去。”段謙手指摩挲著杯面，
“張青的檔案在朝海國記載的就是死亡，所以被抹去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影響。
抹去信息的這個人也知道不會有影響，所以才可以明目張膽地抹去張青的信息。
可是這也側面說明，張青還存活于世。不然抹去信息不就是多此一舉的事情嗎？”
“這…難道還能查到是誰抹去張青的嗎？”秋笙驚訝。
段謙抿了抿嘴，“時間過去太久，要查到很難，不過至少我們可以確定，張青還活著。
只要還活著，總能夠找到他。況且，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按照這個邏輯，我們推測張青還在南城。”
段謙露出了一個微笑。
“那最開始花示說的紅榜上的張青又是怎么回事？”秋笙突然發現，昨晚自己出去后，錯過了好多。
“大哥猜測，紅榜上的張青不過是一個障眼法罷了。通俗一點就是假冒的，為了讓查張青的人望而卻步。”段謙理性回答。
秋笙垂下了眼眸，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突破口呢？”沉默了半晌，秋笙才抬頭看向段謙，眼里突然又燃起了希望。
“什么？”段謙微微一怔。
“查案的突破口。”秋笙終于有了對查案的熱情。
段謙想了想，“突破口需要慢慢找，如果張青真的在南城，那肯定是易容了。
能夠看到易容的，也就只有安景。不過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直接看肯定是大浪淘沙了。”
段謙也很是苦惱。
“那大哥他們今日出去是干什么？”秋笙很早就聽見卿世遙的房間門開關的聲音。
“跟著花示去拜訪一位老者。”段謙平靜地說。
“老者？”秋笙瞇了瞇眼，不太懂。
“若是真的有人刻意抹去張青的信息，那肯定是有記錄的。花幫的信息網很強大，所以對于信息的管控也是非常嚴格。
要抹去這個人的信息，只有兩個條件。要么這個人已經去世，要么這個人是某個國家的間諜。很明顯，張青在名義上屬于前者。
可是要抹去信息，如果是抹去逝者的信息，那也是需要交付大筆的金額。
如果這個人是某個國家的間諜，那當然另當別論。”
“所以我們可以查到是誰抹去張青信息的了？”秋笙的眸子亮了亮。
段謙點點頭，“雖然可以查到，但畢竟年代久遠，所以要去找花幫的老者幫忙。按照花示的說法，那位老者記性很好，如果給點好酒好菜，記性就更好。”
“那三哥怎么沒有去？”秋笙問完就后悔，段謙沒有去的原因當然明了，不就是為了來安慰自己嗎？
自從秋笙知道，自己拼命去查的案件，最后居然是這種方式結尾，任誰都會受不了，何況秋笙本就是一個責任心極強的人。
秋笙以為自己被委以重任，最后卻沒有辦好這件事，他的心里當然很不好受。
“現在能夠想開一點了嗎？”段謙委婉地去問秋笙的心情。
“嗯。”秋笙點了下頭。
“既然想開了，那就走吧。”段謙站了起來。
“去哪兒？”秋笙跟著起身。
“大哥他們去拜訪老者，那我們也可以去拜訪一個人。”段謙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像一只陰險狡詐的老狐貍。
“拜訪誰？”秋笙還沒反應過來。
“翡翠姑娘。”段謙微微笑著。
“哈？”秋笙有被嚇到，“為什么要去拜訪她？”
“讓你去道歉呀。”段謙說的特別自然。
“道歉？”秋笙倒吸一口涼氣，“還是不要了吧？”
段謙笑出了聲，“別緊張，當然不是真的去道歉，只是我對這個翡翠姑娘還是有太多疑問。”
“疑問嗎？”秋笙也順著段謙的說法去想，好像也是，翡翠姑娘一個人是怎么開青樓的？又是怎么入花幫的？
真的，只有她一個人嗎？
“你不也想見她嗎？”段謙突然勾起一抹濃濃的笑意。
“沒有。”秋笙下意識地去否認。
“那就沒有吧，就當我們今日去交個朋友。”段謙也不多追問。“走吧。”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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