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想問什么。”鄧溪放下酒碗,一改嬉笑模樣,反而特別認真地盯著卿世遙他們。
卿世遙也不賣關子,直接說:“晚輩想問問前輩有關十三年前,朝海國卿家滅門的事情。”
鄧溪一聽,目光都冷了幾分。
“十三年前,卿家被滅門,但還有一個人逃脫。那個人叫張青,我們順著這條線索找到南城,可是在花幫的信息網卻沒有查到這個人更多的信息。
我們知道花幫的信息網是可以由人為的抹去信息,所以我們相信知道是誰抹去了張青的信息。”卿世遙不緊不慢地說。
鄧溪一邊聽,還一邊點頭證明自己聽得認真。
“張青…”鄧溪還摩挲著下巴,思考似的重復了一遍張青的名字。
“鄧溪前輩難道不知道嗎?”顧泊明有些著急地問。
花示卻特別自信地擺擺手,“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師傅這么神通廣大,而且一直在花幫的情報部門,也就是收集整理信息的那個人。
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沒有他不知道的。”
“既然如此,鄧溪前輩豈不是知道卿家當年到底是被那一波人給滅門了?”顧泊明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鄧溪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你們不知道嗎?”
突然被反問,顧泊明都不免愣了愣。
“你們不就是為了找到線索再翻案嗎?”鄧溪隨意地問了問。
卿世遙這時笑了笑,“果然鄧溪前輩雖然隱退,但什么都知道。”
花示跟著符合:“都說了,只有我師傅不想知道的,沒有他不知道的。”
“那就請鄧溪前輩告知,是誰抹去了張青的信息。”卿世遙突然起身,很恭敬地對著鄧溪彎腰作揖。
“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鄧溪突然望向遠方,思緒仿佛都飛遠。
花示趕忙伸出手在鄧溪的眼前晃了晃,“誒誒誒,師傅師傅,既然說來話長,那我們就長話短說?好吧?”
說完,花示還咧開嘴笑了笑。
鄧溪嫌棄地拿開花示的手,“沒大沒小。”
花示不以為意,聳聳肩后說:“總不能讓你把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拿出來說吧?”
“那老夫總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吧。”鄧溪也開始較勁兒。
花示不同意鄧溪的看法,“那可不行,我們時間緊迫,沒時間聽師傅你說那么多。”
“這點時間我們還是有的。”卿世遙毫不留情地補充一句。
鄧溪這才滿意地點著頭,于是開始把他十三年前在花幫辦事的背景什么的都交代了一遍。
總之那個時候的花幫,已經是一個成熟的信息情報站。
鄧溪作為南城信息網的負責人,每天要處理很多信息問題,收集信息,整理信息,還有信息不對等自己修改信息。
那日鄧溪正在修改不對等的信息,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鄧溪忙的抽不開身,于是只能繼續坐著,說了一個“進。”字。
下一秒,推門而進的是一位身著湖綠色長裙的女子,戴著一白色面紗。
鄧溪沒有抬頭,按照慣例問:“來此,所為何事?”
“抹去信息。”女子的聲音很是清澈。
“帶夠錢了嗎?”鄧溪問。
女子沒有回話,只是把一袋錢扔在桌上,聽聲響就覺得錢袋特別有分量。
鄧溪記錄的動作這才停了下來,他看了眼錢袋,嗯,應該夠量。
思忖著,鄧溪慢慢抬頭,女子狹長的鳳眼冷冷地盯著鄧溪,險些勾去鄧溪的心神。
鄧溪自詡閱人無數,但有這么一雙仿佛能夠看透人心的眸子,著實少見。
“敢問姑娘要抹去誰的信息?”鄧溪還是照舊去問,“姑娘也知道,抹去信息只能是兩種情況…”
鄧溪都還沒有列舉出是哪兩種情況,女子就又輕輕開口:“此人的檔案在朝海國已經歸為死人。”
“那姑娘抹去這么一個死人的信息,意欲何為?”鄧溪突然好奇,玩笑似的問。
“與你無關。”女子回答特別干脆。
“錢已經放在這兒,要抹去的人基本信息,我已經寫在紙上,按照你們的搜索方式,找到他的信息再抹去,不是難事。”女子似乎很了解花幫信息網的構成。
“姑娘很懂?”鄧溪瞇了瞇眼眸。
“與你無關。”依舊是這句話。
“姑娘…”鄧溪還想說什么,但女子仿佛有急事,沒有多留,走之前只說了一句,“從今以后,這個人的信息要在世上完全消失。”
呵,還挺狂。
這是鄧溪對那個女子唯一的印象,也是最后的印象。
“沒了?”花示明顯有點沒反應過來。
“不是徒弟你讓我長話短說嗎?”鄧溪白了一眼。
“鄧溪前輩怎么會記得這么清楚?”卿世遙不免好奇,有一點印象還好,可是鄧溪記得還有細節。
“記得清楚對你們來說難道不是好事?”鄧溪無奈,現在的年輕人怎么這么難伺候?記不清楚要說,記得清楚還不樂意?說來話長要阻止,長話短說還意猶未盡?
“只是好奇,這么久遠的事情鄧溪前輩還記得。”顧泊明微微一笑。
鄧溪沒辦法,只好說,“只怪那丫頭太強勢,除了進門時候敲門是禮貌,后面求我辦事都特別強勢。
而且她當時戴著面紗,所以就顯得她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更明顯。記不清楚才奇怪,而且她又是抹去一個死人的信息。
我在花幫這么多年,抹去這種信息的人不超過十個。
她身為十個中間的之人,記得她應該不奇怪。”
鄧溪說完這么一番話都覺得累了,可是解釋夠,卿世遙看他的眼神反而更加詭異。
敏感的鄧溪這才后知后覺,“你們這幾個晚輩不會懷疑我這個老頭子吧?”
卿世遙只是笑而不語。
花示這下解釋:“沒有沒有,怎么會懷疑師傅呢。”
“既然知道了,那就快走快走,別在這兒礙我的眼。”鄧溪煩躁地甩甩手,下逐客令。
“誒!可是師傅你這不還沒有告訴我們是誰嗎?”花示拉住了起身的鄧溪。
卿世遙這邊喝了一口酒,“鄧溪前輩所說之人,也是花幫的吧?”
“都知道了還問什么。”鄧溪這下耐心已經耗完,轉身進屋的時候最后說了一句,“記得我的好酒好肉!”
“你真的知道了?”花示坐下問。
“去一個地方就能夠驗證我的想法。”
“哪兒?”
“染坊布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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