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船的動力一般由靈石提供。
若無靈石,可以讓人踩著跑輪跑。
王石考慮到時間寬松,便讓元朗一個人踩跑輪。
元朗是體修,踩踩就當強身健體。
容徽聽聞還有這么好玩的事,忙讓李顏回一起,兩兄弟跑跑更健康。
李顏回看著光著膀子,渾身腱子肉的元朗,再看自己軟弱無力的肌肉,怨念道:“師兄好身材。”
元朗嘿嘿一笑,“師弟過譽了,我師父更強,你若想和我一樣身強體壯,晚上來一個人我房里。”
晚上?
一個人?
李顏回好似嗅到不一樣的氣息,他看著元朗強壯的身軀,忙搖頭,“不了不了,我遭不住,我怕屁股痛。”
他不是靠師兄上位的人!
元朗:“?”
容徽:“??”
王石:“???”
季塵:“......”
季塵記得李顏回。
當初在登云臺時,李顏回悄悄摸摸的跟合歡宗弟子求教魅術。
沒想到,他竟然有此癖好。
容徽看看季塵,再看李顏回,陷入長長久久的沉思。
自己耳提面命的防止徒弟走歪路。
但是他好像天賦異稟,不走邪魔外道,走了另一條不為世人所理解的路。
又走歪了。
咋辦?
李顏回想解釋自己只是皮一下。
當他看到容徽等人所有所思的模樣,話到嘴邊說不出口。
行叭。
介于李顏回石破天驚之言令容徽目瞪口呆,麻將之旅就此作罷。
七日后,容徽一行人在蜀中落地。
季塵重回合歡宗隊伍,王石帶著容徽等人前往劍靈派駐地。
王石走南闖北近百年,踏足九州大地。
一路上王石給眾人講解不同的地域風情,民間趣聞讓容徽大開眼界。
容徽一心向道,經常閉關,游歷之地大多數是邪魔外道叢生,或者險象環生的秘境,真正的前往一方城池游山玩水的經歷寥寥無幾。
王石忙于蜀中事物,他丟了一大包靈石給容徽后便自行離開。
蜀中民風淳樸,距青城派鎮魂儀式還有三日,容徽和李顏回根據王石留的“吃喝玩樂”圖譜,去各個美食景點打卡。
得出結論。
假的,都是假的!
蜀中人喜辣,容徽和李顏回從街頭吃到街尾辣得滿嘴噴火,也沒吃到傳說中的美食。
容徽辣得頭皮發麻,她戴著帷帽旁人瞧不見她紅腫的唇。
容徽小口小口的吸氣。
“嘶...嘶嘶...”
李顏回一口喝完第八碗涼茶,他捂著辣到痛的肚子,奇怪道:“師父,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容徽吸溜一口冷氣壓住往外噴的火,“沒有,你辣得幻聽了。”
李顏回面色古怪的望著容徽火光時隱時現的帷帽。
什么也不敢說。
什么也不敢問。
李顏回靠在樹上,捶胸頓足道:“這樣下去不行。”
沒吃到美食,心有不甘。
是時候拿出壓箱底的杠精大法了。
偉大的魯樹人說過,想吃到美食只需要在人群多的地方大吼一聲某個樓的美食天下第一,很快就能收集到十本最正宗的美食譜。
李顏回翻開王石的圖譜,瞄準饕餮樓,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兩人行至饕餮樓。
李顏回站在門口走來走出。
饕餮樓的伙計見他遲遲不進,滿面春風的詢問道:“客觀,吃點什么?本店什么都有,龍肝鳳膽任你挑。”
李顏回搖頭道:“我是外地來的,不清楚蜀中有什么美食,聽過尋芳樓的美味天下第一,沒聽過饕餮樓。”
伙計笑道:“客官是外來客有所不知,尋芳樓已經是八百年前的老黃歷了,怎比得上饕餮樓的美味珍饈。”
兩人站在門口說話,旁邊尋芳樓的忠實顧客一聽,頓時來了火氣,讓讓道:“饕餮樓的龍肝鳳膽就是就是蟒蛇肝和百年烏雞,取這個噱頭給我蜀中丟臉!別說它比不過尋芳樓的屠蘇酒,就連康師傅的拉面都比不上!”
“怎么說話呢?康師傅拉面怎么了,蜀中第一面,尋芳樓的酒不過爾爾。”
“要說蜀中美食魁首,當屬天下第一樓。”
“放屁!去年從北平搬過來的全聚德烤鴨乃絕世名鴨,那才是人間美味。”
“喲喲喲,我們說的是蜀中不是北平,全聚德鴨比得上鼎盛樓的鴛鴦鍋?”
“我覺得,麻婆豆腐應該有姓名。”
“.....”
眾食客為心儀的美食爭論不休時,李顏回悄無聲息的退出戰場。
容徽看他狡黠的模樣,眼睛彎了彎。
李顏回包了個畫舫,然后跑腿將各個樓的美食買過來,痛痛快快的大吃大喝。
容徽每一樣都嘗了嘗,放下碗筷欣賞沿途美景。
畫舫上翩翩起舞的舞娘望著船艙內狼吞虎咽的李顏回,瞄了又瞄。
李顏回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他歪頭道:“有事?”
舞娘捂嘴一笑,“就是覺得公子面熟。”
李顏回吃相狼吞虎咽,卻不粗魯,舉手投足間都是修士瀟灑恣意。
李顏回眸光閃閃,不著痕跡喚出木劍,言笑晏晏道:“我大眾臉,誰看了都臉熟。”
“可我認得你呀。”舞娘嬌美的臉笑意漸濃,“我妹妹可是死在閣下手中呢,你這張臉我永生難忘。”
河面冷風拂過。
腐爛的惡臭從舞娘身上溢出,刺鼻的味道熏得李顏回面色發青,他想要動一動,卻發現整個人僵直在原地,不能動彈。
舞娘笑吟吟的走進船艙,邊走,掛在臉上的肉簌簌往下落,紅紅白白散了一地,李顏回腹中一陣翻江倒海,“哇”的吐了。
他記起來了。
天音宗劫難那日,他帶領劍靈派弟子回山時走錯路,撞見一只幡鬼屠殺了一家八口人,不假思索的為民除害。
這個舞娘便是那幡鬼的姊妹。
舞娘且行且看。
船艙內兩個修士都是練氣士,在她這個筑基面前不值一提,更有恃無恐。
舞娘越走越近,當她走到容徽面前時已經化作一具白骨。
它碩大的頭顱在李顏回和容徽眼前晃了晃,黑洞洞的眼眶落在容徽身上。
舞娘的身體是肉體凡胎,無法承受她的魂魄。
它滿意眼前這個劍修的身體。
“別碰她!”李顏回看著幡鬼森白的指骨就要掀開容徽的帷帽,冷聲道:“雖然徒債師償天經地義,但是冤有頭債有主,復仇沖我來,我可以你死得痛快點。”
師父就是個大變態。
李顏回擔心這個不知死活的幡鬼掀開容徽帷帽后,它的兩根腿骨會不會被師父拆下來敲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