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練氣境竟敢管小公子的事,你可知他是何人?”
訓練有素的弟子將容徽團團圍住。
他們咬牙切齒的兇惡模樣好似容徽打的不是囂張跋扈的紈绔子弟,打的是他們親娘。
容徽面無表情,“他很出名?配上我的仇恨薄?”
容徽白皙的下巴一抬,比少年更目無下塵,“不管是誰,在我劍靈派的地盤上是龍給我伏著,是虎乖乖趴地上,撒野砸場子不行,辱我劍靈派長老更不行。”
眾人見她修為不高,口氣不小,冷笑道:“殺了。”
三個筑基境修士手提大棒對準容徽的腦袋狠狠的抽去。
掌柜的和小二眼見容徽將要死在杖下,驚恐的閉上了眼睛。
“嘭——”
本該落在容徽身上的大棒斜飛出去。
三個筑基境修士胸口吃痛,如斷線風箏飛出酒肆,將堅硬的青石板街砸出三個水缸大的深坑。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望著容徽,震驚得瞪圓了眼珠。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打破死一般的寂靜。
那邊拉起少年的幾個筑基修士失神片刻。
他們木棍橫在胸前,保護著少年倒退幾步,忌憚的望著容徽。
“她的氣息分明是練氣境,怎么會?”
容徽拍拍手掌,“下一個。”
少年捂著紅腫的臉認認真真打量容徽,眼珠轉了幾圈給身旁的仆從打手勢,“生擒,要活的!”
幾人對視一眼,心中壓下對未知的恐懼,步步逼近容徽。
眾人的棒子還未揚起便被無形的氣浪沖到百米開外,一頭栽倒地上爬不起。
“多年不見王家怎么養出爾等橫行霸道之徒。”王石從容徽身后走出,俊臉陰沉,眉宇間飛出一抹冷意,他睨了歪嘴的少年一眼,斥責道:“鋤強扶弱的王家祖訓被你吃進狗肚子里了!”
少年看著氣勢逼人的王石,不由自主縮了縮肩膀,心虛倒退幾步,“你誰啊你,本公子教訓幾個訛詐客人的不良商販關你屁事,管天管地管我拉屎放屁,沒人能管到小爺頭上。”
話是這么說。
王宏宇心中忐忑不安。
修士的直覺告訴他此人很強,自己應該退避三舍。
骨子里的驕傲抵讓王宏宇的懼意,給他三分勇氣。
王石凝視眉間一道小劍紅印,劍印是王家嫡系弟子的標志。
王石從出現就沒舒展過眉一擰,“王淵是你什么人。”
聞言,王宏宇當跳腳,“個人恩怨私了,江湖道義懂不懂,別想上通靈宗告狀,小爺我不怕!”
王淵是王宏宇二叔,也是通靈宗戒律堂長老,掌管賞罰,為人嚴厲,他最怕他。
“客官。”旁人不敢說話,掌柜的鼓起勇氣道:“小公子乃通靈宗四長老嫡子,看你不是本地人,得罪了他還是早點走罷。”
酒肆背靠劍靈派,自是不怕通靈宗。
王宏宇砸場子之時掌柜的便告知劍靈派在瓊州的分舵弟子,他們很快就來。
王石定定的看著王宏宇,沉默不言。
王宏宇當他膽怯,萎靡不振的斗志熊熊燃燒,“嗤,裝什么蒜,還真把自己當大人物了,識相的讓開,來人,把酒肆砸了。”
容徽見王石神色不自然,知他很為難,于是扯下他掛在腰間的長老令凌空一拋。
長老令靈光大作,周圍空間微微扭曲,小型劍陣赫然出現。
劍陣上,拇指大的劍靈高聲朗唱:“劍靈派弟子聽令,傳三長老王石令,全體集結,強攻通靈宗!”
一言石破天驚。
劍靈冷冰冰的話在瓊州上空炸響,全州嘩然。
通靈宗宗主撐開沉重的眼皮,渾濁的眼中漸漸有了光彩。
通靈宗上下神經緊繃,各個長老如臨大敵。
“王石回來了!”
“不是說好來探望宗主嗎?為何要下殺令!”
“定然是......他,他來復仇了!”
相較于通靈宗的緊張氛圍,紫薇劍派淡然很多。
紫薇劍派掌門望著酒肆的方向,淡然道:“劍靈派在中洲掙扎沉浮數載,這些年有崛起之勢,王石選對了宗門。”
紫薇劍派長老愁眉不展:“掌門,劍靈派與通靈宗相隔甚遠,且不說能不能吃得下,就是吃下了如何分割勢力,劍靈派絕不會歸順我紫薇劍派,將來恐有大戰。”
紫薇劍派長老譚博軒溫和一笑,“大長老多慮了,方才我和掌門得到消息,那位名震八方的劍靈派五長老陪師兄回鄉探親,她怕是聽到百年前王石在通靈宗受苦心疼師兄,故意大張旗鼓為王石撐腰,攻打通靈宗應該是敲山震虎,不足為懼。”
風雨樓。
江雪云抱著風雪劍,清澈的目光流轉,不知在想什么。
“樓主,這便是您說的時機嗎?”
“若劍靈派與通靈宗為敵,我風雪樓可從旁協助!”
“對!我們借勢狠狠出一口惡氣!”
江雪云聽完弟子義憤填膺之言,淡定道:“管它洪水滔天,練劍。”
天龍峰。
秦烈徒手抓住傳來的密音法咒,解咒聆聽。
當聽到拋出長老令的是容徽時,右眼狠狠跳了一下。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秦烈想到金烏動靈陣時殺神一樣的容徽,不自在的抖了抖。
“傳本座法令,天龍峰弟子閉門不出!”
他不信,自己都縮在殼里了,容徽還會來搞他。
“劍靈派三長老。”王宏宇看著王石神情激動,“你就是王石!你還敢回來!”
王石怔怔的看了少年許久,沉聲道:“來都來了,說這些有什么意義。”他人都站在這兒了。
容徽不知兩人恩怨,不好開口,她看著風風火火迎來的劍靈派弟子,冷淡道:“走了。”
“不準!”王宏宇和王石杠上了,“小爺還沒開口,他不能走。”
容徽抬腳。
王宏宇反射性后跳。
他真的怕容徽把他踢毀容。
容徽看著修為不高,脾氣暴躁得很,典型的脾氣大過能力,又不安常理出牌。
王宏宇見王石對容徽態度特別,不敢造次,怕自己把王石的“婢女”打了,更下不來臺。
容徽欺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