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主說血傘是鬼城的主人。”畫鬼生怕容徽自顧不暇將它拋棄,哆哆嗦嗦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通靈宗宗主為了推開通靈宗的門,在三公子降生前將其引出,讓三公子做它的冥胎,而后推門!”
“三公子是得天道眷顧之人,血傘奪不下冥胎反受重傷!”畫鬼縮成一團,“當年三公子降生九龍橋流血淚,井水噴血便是為了迎接血傘降生。它被三公子重傷后,通靈宗宗主擔心控制不住血傘,而后用通靈之力將其封在鬼城!”
王石被投進大海死里逃生那日,血傘沖破封印從鬼城逃出,它本打算再次奪取王石的肉身。
誰知王石被劍靈派長老救起。
劍靈派長老和血傘血戰數個日夜,終于將其再次封印。
而江明月有幸看到這一幕,便讓畫鬼將其畫入畫冊。
“鬼城是它的地盤。”畫鬼對血傘的恐懼扎進心里,刻在骨髓,“出竅境的通靈宗宗主都不是它對手,你一個練氣境的就是送上門的肥肉,逃吧,逃吧!”
并非畫鬼刻意渲染恐怖,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它多強大。
容徽壓下心中失敗的憤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此看來三師兄就在它手中,這么刺激,我真的越來越興奮了。”
木劍劍氣長虹,玄金色靈力爆開,容徽給王宏宇一個眼神。
王宏宇鄭重點頭,他知道該怎么做。
“女仙.....”
畫鬼說到最后連生氣都沒了,它受血傘的影響,身上的鬼氣越來越弱,凝聚形的身體健健變薄。
容徽掐著畫鬼魂魄將其塞進劍柄。
血傘無風自動,它在空中轉了一圈,猩紅的血液落地成兵。
容徽瞬間被十個金丹境的血衣厲鬼包圍。
容徽沒有多說話嗎,雙方一出便是生死相搏,她釋放磅礴的劍意,每一個劍影在她揮動木劍之時都凝聚成形,與血衣分庭抗禮。
影分身的方法是容徽從曾瑾瑜哪兒學到的,閉關期間她將影分身的方法琢磨透徹,有兩個法相的加持,劍影威力倍增,與紅衣一拼生死也不落下風。
劍影對付血衣,容徽則手持長劍直指血傘。
擒賊先擒王。
“吼!”
木劍碰到血傘之前,一股猩紅的濃霧噴出,緊接著,高達百丈的怪物從血霧中沖出來,鋼鐵般尖銳的爪子與木劍相撞蹭出激烈的火化。
容徽抬頭一看,這個似龍非龍似魚非魚的怪物竟然是江明月畫冊里面的東西。
而且,不止一只!
“嘩!”
容徽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足下一點迅速側跳。
綠色溶液從容徽側面潑過,將她的法衣灼燒一個碗口大的洞,其余溶液噴在地上融出幾米深坑。
兩只怪物夾擊,容徽不慌不忙,木劍一化三千,銳金之氣與無情殺戮劍的殺招緊密契合,無畏無懼,一往直前。
鬼城引不來雷,無法借助天道的力量滅敵嗎。
鬼怪至陰,容徽金劍法相至剛至陽,她一邊掐火心訣,一邊凝結烈焰焚城劍陣。
霎時間,火光與金劍齊飛。
怪物在血傘的加持下越戰越勇,空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暗中觀察準備找機會出擊的王宏宇傻眼了,他一直以為容徽和他一樣只是煉氣境的渣渣,那強的離譜的劍修不是他認識的容徽。
血霧中的容徽以一敵二并不輕松。
血傘分出力量控制怪物和金丹境的血衣,容徽亦要分出部分靈力給影分身供給力量。
“咔嚓!”
至剛至陽的木劍斬斷怪物的手臂。
容徽也避之不及,胸前被劃出深可見骨的傷痕,疼痛已使容徽麻木,她不斷的進攻,進攻,無情殺戮劍的劍意越發凌厲,嗜血,狂暴的劍浪洶涌而至,砍在兩只怪物身上,疼的它們厲聲尖叫。
容徽將血液滴在踏出的劍陣上,腳踏虛空,木劍在她手中熊熊燃燒,“烈焰焚城,敕!”
“轟隆!”
鬼城內火光沖天,熊熊燃燒的烈火席卷全城,它以鬼氣為燃料,迎風就長,空中發出震耳欲聾的“噼啵”炸響。
血傘顫動,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數之不盡的血液落地便被火舌吞噬。
容徽將兩只怪物控在劍陣內,電光火石飛到兩只惶恐咆哮的怪物面前,燃燒的木劍從天而降斬斷其頭顱。
“呼!”
血傘震顫,怪物落地。
與此同時,鬼城房屋坍塌,容徽耳邊傳來巨浪撞擊石崖的轟鳴,她尋聲望去,比高山還高的巨浪火速朝鬼城沖過來,詭異的深綠色海浪中,數十萬面目猙獰的惡鬼眼中紅光閃爍,不加掩飾的怨毒沖到容徽身上,恨不得將其扒皮拆骨。
“血月...”王宏宇驚駭欲絕的看著海面上升起的紅色月亮,手腳冰涼,喉嚨溢出恐懼的顫音,“血月當空,五長老,快跑!”
王宏宇話音剛落下,他便被浪潮沖倒,腦袋沉沉的落入海浪中,無數厲鬼爭先恐后鉆進他的識海,瘋狂吞噬他的意識。
“血月當空?”容徽眼前的血傘已經消失不見,她定睛一看,那輪血月便是紅傘所化。
海浪將王宏宇卷進去之時,容徽打出靈力將他拉到懷里,她還未來得及凝鑄劍盾,浪潮摸過頭頂.....
冷,好冷。
好像有人將她的身體塞進萬年寒冰,不斷加持寒意。
肌膚上傳來利刃割肉的涼意,容徽心尖一顫,她像睜開眼,眼皮沉甸甸的,好似壓了兩座大山,抬不起。
“沉淪吧,失敗者。”
“做無用的掙扎太累,享受死亡。”
“沉睡!”
柔柔的聲音好似師父溫柔的呢喃。
識海中傳來一個意識,讓容徽接受它,心底卻在瘋狂反擊,讓她站起來,血戰到底!
兩股力量在容徽識海中拉鋸,她頭疼欲裂。
恍惚間,容徽聽到王石的呼喚。
緊接著,金光熠熠的金蓮從容徽懷里飛出,如一輪冉冉升起的太陽,光芒普照之處,諸邪避退!
如潮水般的負面情緒從容徽腦海中消失,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王石懷里,他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劍,一劍將被金蓮逼的恢復原形的血傘劈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