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咕咕咕！”
這種時候怎么少了那只巨大的傻雕？小仙童還沒有出手揍打阿一，紅衣少女的袖子不知何時已經左扯右拽的，不知情的看去得以為里面藏了一只兔子。
然而，卻是一只白色的錦囊在蹦來蹦去。
凌若環視一圈，這個時候來醉仙居吃早點的人基本都散去了。
看周圍沒有幾位食客，少女才將乾坤囊放在旁邊的長板凳上，玉手掐了個蘭花指，口中念念有詞，把夜雕放了出來。
“唔！”（老子！）
還沒等巨雕慷慨激昂的嗷叫，凌若便賞了一記白眼過去，警告它安靜，否則沒東西吃。
眼下之境過分和諧，難免讓在場的四個“人”忘記原本是逃難來的。
想到這里，凌若心生煩悶，于是簡單說了句，“閉嘴，吃飯，不夠再點。”
大約三炷香的時間，眾人吃食完畢，這期間無人說話，四臉對望，面面相覷。
先前一直將夜雕鎖在乾坤囊中，確然忘記還有它的存在。
或許？
凌若忽然看向那只與常世格格不入的巨雕，“你可曾聽聞過像蛹一般的魔怪？”
“并未。”巨雕搖了搖頭，它百余年來的雕生中始終都生活在皇陵外圍，先前那里靈氣濃郁，所孕育的生靈也皆是充滿靈性。
若非聽族中前輩提及近幾十年來的怪異氣息，連魔怪為何都不知曉。
“不過，既然是蛹狀，說明它還不是完全態，能力也絕非最強。”
“夜雕分析的不錯，只是這些我們已然知曉。”
凌若并非有意潑它冷水，而是關鍵時刻還是減少重復的廢話會更為有效。
“那，剝開后是什么樣？”
“剝不開。”這回說話的卻是羅肆至。
凌若詫異的看著他，“從上次就想問你，是何時可以聽懂異族說話的？”
小仙童端起手邊的茶杯，遞到唇邊畷了一口。頂著一張與他年紀極不相符的神情瞟了凌若一眼，云淡風輕道，“想聽到的時候，自然就聽到了。”
典型的不愿回答卻又不失禮貌的說辭。
凌若沒有繼續追問。
畢竟從城隍爺那里得知，這世間懂得與異族交流的并不在少數，她一個平平無奇的少女都可以懂，那眼前這位又為何不能呢？
不過，先前聽不懂應該不是裝的。這懂與不懂之間，肯定是經歷過什么。
如此做想的凌若，雙眼微瞇。因為她，似乎又嗅到了什么能繼續探查的氣息。
“夜雕問的倒也關鍵，如今剝不開是我們的問題，但是只要剝開就一定能有所進展嗎？！”
被點名的夜雕略有遲疑的點了點頭，“它既然是個蛹態，應該有原因。不論人鬼靈魔怪，之所以是某種形態存在，都有說法。”
“有的天生使然，有的后天修成。我既作為夜雕，便是先天種族，借此形態得以展翅翱翔。那么對方是蛹的話，難不成在等著什么孕育而生？”
難得夜雕說的正經，其他人也在細細思考。
這一點小雪體悟最深，在懷中叫得很歡。
雖然先前在水底時也考慮過這些問題，可是當時滿腦子都是如何躲避攻擊或者將對方擊斃，思慮的并不深。
“那么，現在就是尋找剝開的方法，阻止巨蛹孵化。”
火，燒不盡。雷，劈不開。
還有什么方法嗎？
正當少女滿腦子尋找破壁之法時，小仙童也發言了。
“如果巨蛹并非是為了孵化，又怎說？”
“巨蛹不是為了孵化？”聽得一頭霧水的凌若看著小仙童疑問道，“小黑黑，蛹里面的東西如果不孵出來，難不成要囤在里頭為外壁發光發熱？”
“嗯。”
小仙童不可置否的應了一聲。
“你的意思是……”
少女恍然大悟。
就像有人拿劍是為了攻擊，而有人拿劍卻是為了自保，巨蛹如是。
他們一直都以為外壁是巨蛹的保護層，因此試圖由外而內，通過破壁來阻止孵化。可是卻忽略了另一種可能——內核才是保護層，有了它的存在才使外壁這般堅韌。
雖然只是一種可能，但是她認為小黑黑說的對。五行也好，刀劍也罷。凌若似乎找到了無法破壁的根源。
“魔核。”
冷不丁的，這個詞從凌若空中跳出。
少女惶恐，趕忙捂住嘴道，“剛才，剛才那句不是我說的。”
不解釋還好，這么一說，眾“人”全都看向紅衣少女。
“我的意思是，話的確從我口中發出，但并非我的意愿。”
她也不知道是否解釋清楚，小仙童只是淡定的嗯了一聲，似乎早已習慣。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軀殼中的另一份神魂。
只是她怎么出現的這般頻繁？
先前在水底，來無影去無蹤，著實令羅肆至訝異。沒想到這么快又出現了，而且是兩個意識同在的時候。
究竟是什么情況……
小仙童心中帶著幾許疑惑，又摻著幾許擔憂，黑著臉陷入沉思。
“魔核是什么東西？”
“你可以理解為是魔源，也可以理解為魔怪生命之根本。”
“那你也有魔核嗎？”紅衣少女好奇的盯著小黑臉問著。
小仙童則嫌棄的搖搖頭，“那是下等魔物才有的東西。”
“或者……”似乎想到什么，小仙童頂著他那種與年紀不相符的、神情極為凝重的黑臉兒道，“或者是被煉制的魔物，它們也會有。”
巨蛹是被人煉制的這種可能早在眾人的思慮之中，只是在這種情況下重新搬出，似乎又有了點其他意味。
“恕我直言，就算如今確定了攻擊目標變為滅核，可不還得先破壁才能做到嗎？”
凌若仔細思考后，得出了以上結論。
“嗯，沒錯。”
得到小黑黑的首肯后，凌若更為開心，“是吧是吧，所以作戰方針其實沒有改變。”
“不。”
小仙童將手指擺在凌若面前左右搖晃，“我的沒錯是指你果然是個死腦筋。”
對方明顯是在故意調侃，不過凌若覺得也沒什么。死腦筋或者一根筋，她確實是，這不可置否。
很多事若非她這個死腦筋，沒準也走不到現在。
反正，不是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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