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靛老二面帶異色，少女不覺擔憂的問道，“可是發生何事？”
對方搖搖頭，并沒有放松的回答道，“沒有……方才有一瞬間魔息亂了。”
“哦？”縱使凌若五感敏銳，也抵不過終日在魔界行走的靛老二。而且她不止一次發現感知能力正在下降，開始變得遲鈍。
早在樓門縣就已經露出端倪，很多次都需要靠小雪提醒。
小雪的名字只是在眾多神思中一閃而過。它就立刻冒出來回應主人，剛才的魔域發生了一次極其短暫的異動。
魔息異動，絕非小事。
不，應該說絕對不是好事。
緩過神來的靛老二穩住身形后，繼續為他的主人解釋何為跨階。
“先說階等，魔界將魔能劃分為九階，九階乃是天資最低的魔族在剛產生時的魔能水平，階等越靠前自然越強大。”
“一階就是最強咯？”
“嗯……一階的確很強，在當今魔界罕見的緊。即便是身為魔域之主，也不盡然都是這個階等。但是——”
一聽到對方故弄玄虛的語氣，凌若耳朵也豎了起來。
“一階并非魔界最強。”
鬧了半天，轉折在這呢。凌若好奇的問道，“一階再往前也沒了啊，總不能是零吧。”
靛老二點點頭，“聽聞已經化作虛無的魔尊的魔能被劃為零界，看似殞身，實則與虛無界相融，無處不在。”
怎么又蹦出來個魔尊？
凌若發現魔界的事情還蠻有趣的，之前對魔的認識只能通過話本，現在有個活生生的魔族為她隨時講解，感覺也不錯。
別人看破紅塵都出家，以后若是她也淪落此地，便去海寧縣的街角當個說書先生，將經歷過的一切當成故事講給別人聽。
“那此地域主呢，他是何階？”
“無間域域主來頭不小，可是真實身份并沒有很多魔族知曉，如今唯一確定的是她曾去往人界，再回來時帶著一個人界男人與一個半魔孩童。”
剛才凌若本意是想問及羅肆至，可是嘴瓢問成他的母親。
但是聽到靛老二的回答，忽然覺得不虛此問，至少對羅肆至又了解了一些。
原來，他是個半魔。
“魔能越靠前者，相差越大。尤其是厲害的大魔，無人知曉他們真正的能力。”
“為何？”
“你問我為何……老二也不知曉真正原因。可是如果有朝一日我能躋身大魔行列，也是不會在所有魔族面前暴露真實能力的，至少還要留個殺招用來保命！”
靛老二一邊說著，一邊揮著他的鳥翼，似乎很起勁。
不在別人顯示真實能力嗎……凌若又想起羅肆至，那么之前幾次險些斃命的情況，究竟是真的，還是偽裝呢？
“我說靛老二”
“主人請講。”
“我可否知曉你的位階？”
鳥人在原地愣了一下，隨即又小步追上人族少女，“您是我的主人，自然可以知曉關于我的一切。”說著，腦袋上的鳥羽不知何時又立了起來，“老二我也不是什么大魔，尚且在中階游走，不過對付其它魔族那是信手拈來！”
“呵”聞聲，少女輕輕笑了。
這只鳥未免太好懂，原來頭上的毛立起來就是激動和開心。見狀，凌若輕笑一聲，“好好好！有你在身旁保護，應該能解決不少麻煩。所以跨階的意思難道是可以從中階跨到高階？”
鳥人連忙點頭，“是，中階魔的基數很大，但是彼此水平相差無幾。在這個階等的魔，水平可能只有幾股魔氣之差。這很好改變，在路上撞見小魔，直接掠奪便能積攢魔能，也或許因此超過之前的對手。”
“如此說來……你也很容易被超過咯？”話音剛落，覺得這句話多少有些冒犯，便換了一種方式詢問，“你也很容易超過同階等的其他魔？”
“主人不用擔憂，我說的那是大多數情況，六階到四階皆屬中階，在這之間彼此也會有差，而同階又分三六九等。老二不才，恰是四階上等。”
看到他此刻自豪的模樣，腦袋上的鳥羽又立的高了許多。凌若再次配合的一旁拍手。
“至于主人方才問的跨等嘛，階等越低升階越容易，階等高則反之。以老二我現在的階等，不會輕易被其它中階的小魔趕超。可是同時我也很難再有突破，晉升為高階大魔。”
剛說完，鳥人瞇起雙目，興致盎然的看著人族少女說道，“我猜主人要問我為何？”
凌若點點頭道，“為何？”
“一個字：難！”
“哦……跟沒說一樣。”凌若朝著他揮揮手，似乎打算將他放回發間。
“唉，中階眾魔還可通過搏斗和強行掠奪增加魔能突破階等，可是越往上越難，大魔數量極少。看似差之毫厘，實則謬以千里。”
看靛老二一副壯志未酬的模樣，凌若忍不住想要鼓勵他一番，“還是個年輕的魔，說話何必如此老成。只要找到合適的方法，再有個百年，不！或許不到百年，你就是遠近馳名的大魔啦！”
藍羽鳥人瞇著眼張開鳥嘴搖晃著腦袋，看起來很開心。
可是凌若卻在心里有些沮喪，人族壽命短暫，就算真有那一日，她應該也看不到了。
這一路聊得盡興，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先前不曾見過的形態也忽然涌現。
“這什么族？”凌若指著沒見過的形態問問，話音剛落就又指著另一個形態問，“那個呢，是哪個魔族，看著還挺好的！”
靛老二被搞得眼花繚亂，揮起鳥翼擋住人族少女的眼睛道，“我們已經在無間域的地下黑市附近，在此處可以看到各式各樣的魔族，以及——魔族以外的種族。”
“像你說的，地下黑市能覽盡世間奇人奇物，定然會引來大量看客，比如我，人族的美少女！”
老二盯著眼前這位人族少女上下打量一番，或許種族不同審美有異吧，他覺得眼前這位長得太禿了，一點都不可愛。
可是礙于身份，最終選擇昧著良心點了點頭。
“走吧走吧，咱們進去好好逛逛。”
如果真的能搞到什么可以提升魔能的東西，只要她付得起，還是想買下來作為給靛老二的謝禮的。
當然，并非只是作為肯借給她魔氣的謝禮，而是出于她作為主人的某種責任與信念。
說著，便跟在巨大鳥人身后逛了起來。
還沒進到黑市里，不管感知是否敏銳如常，在很遠的地方就感到了機極其濃烈的魔息。
魔息的聚集處！靛老二誠不欺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