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郁瑤跟著鎮遠侯離開煜王府回侯府的時候,皇宮黒牢里,蕭行燁面無表情站在那里,對面,文秀已經不成人形。
可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招供……蕭行燁也不急,就那么滿身戾氣看著獄卒給她上刑。
“繼續……別弄死就成!”
蕭行燁冷冷出聲。
對面的獄卒連連哈腰,轉身,從旁邊桌上的布袋里拿出一枚銀針,走到文秀身邊,帶著滿臉詭異的笑容,將銀針從文秀的肩膀緩緩刺了進去……
原本昏迷的文秀驀然一僵,倏地抬頭,張大嘴發出一聲不似人生的慘嚎,慘嚎到一半,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般,再發不出聲音,喉嚨格格抽搐著,五官都扭曲了。
蕭行燁抬手,獄卒拔出銀針……半晌,文秀才緩過來,哆嗦著抬起頭來。
蕭行燁緩緩上前,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條死狗:“說,到底是誰指使你毒害母妃,解藥在哪里?又是誰指使你害瑤光郡主?”
文秀死死看著他,忽的咧嘴笑開……
蕭行燁發覺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文秀咬碎了牙齒里藏著的毒藥,七竅流血。
咽氣前,她終于開口,只說了一句話。
“想要皇位?你死了這條心吧!”
下一瞬,她就瞪著眼睛沒了氣息……
蕭行燁面色鐵青,咬牙:“給我查!給我繼續查,和她接觸過的每個人,她說過的每句話,全都給我查!”
“是!”
身后一隊人躬身退下。
從黒牢出去后,蕭行燁又去了飛霞殿。
看著躺在床上面色慘白昏迷不醒的母妃,他兩手死死握拳!
文秀什么都沒有交待,可她重刑之下,臨死前最后一句話還是暴露了。
皇位?
因為皇位而對他滿心忌憚的,除了東宮,還有誰?
那母子兩人,終是坐不住了嗎?
離開飛霞殿后,蕭行燁洗去了一身的血腥氣后才出宮前往鎮遠侯府……出現在郁瑤面前時,他已經一改之前在黒牢中的暴虐,神情平靜。
“瑤瑤覺得怎么樣,可有不適?”
郁瑤披著披風坐在窗邊榻上,抿唇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看著蕭行燁,猶豫著問道:“殿下,貴妃娘娘如何了?”
蕭行燁沉默了片刻,緩緩出聲:“御醫們正在研制解藥……”
他母妃中的毒很少見,御醫們只是暫時壓制住毒性,卻還沒有能研制出解藥。
郁瑤沉默下去。
蕭行燁只當是她還在后怕,緩緩伸手輕撫在她頭頂:“瑤瑤別怕,有我在……我會護著你,再不讓人傷你半分。”
郁瑤抿唇點頭:“我信殿下!”
蕭行燁終是忍不住伸手將面前的小嬌嬌攬進懷里……
沒人知道,當聽到她出事的時候,他心底的驚恐和慌亂。
他的瑤瑤那么柔嫩怯弱,沒有半分自保之力,遇到危險時她該有多么恐慌害怕……可他卻不在她身邊,沒有保護好她……
蕭行燁離開的時候,郁瑤將他送到侯府門口。
蕭行燁都走出去了,卻又大步折回來,伸手,輕輕將她擁進懷中,低頭輕吻在她發頂。
“瑤瑤別怕,一切有我。”
郁瑤垂眸低低嗯了聲,蕭行燁這才轉身上馬離開……
看著蕭行燁身姿筆挺騎在馬背上朝皇宮而去,郁瑤收回視線,無奈嘆息一聲轉身往回走去。
她有些擔心,定親和退親的劇情會不會受到影響……畢竟,原劇情中根本沒有這茬!
無論是遭遇惡犬還是貴妃中毒,都是原劇情中沒有出現的情節……劇情本來一切順利,卻毫無預兆忽然變成這樣,她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青竹急急迎上來扶著自家郡主回她們院子……暗中,將郁瑤和蕭行燁在侯府門口依依惜別的情形看了個清清楚楚的郁清淺神情淡漠,眼神冰寒。
她死死捏著手里的絲帕。
為什么郁瑤總是那么命好……就連被人故意陷害,落入那般必死的境地,都有癡傻世子趕著救她性命!
憑什么!
郁清淺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她會奪回來的……這一切,她都會奪回來的!
瑤光郡主在皇宮遇險的事很快就傳開了……宮里對外宣稱是一名宮人不慎將御犬場豢養的獵犬放跑了一只,傷到了瑤光郡主和世子,那名宮人已經被處決。
至于知道的人,自然都是心里有數!
幾日后,關于文秀的調查資料就到了蕭行燁手中。
看著手里一疊紙,蕭行燁的面色一片陰寒……
根據調查出來的結果,半年前,曾有人拜訪過文秀在遼東老家的家人,給了她家人一大筆錢,然后帶走了她的家人,去向不明。
順著那條線索調查后就發現,帶走文秀家人的人……是皇后的人!
而與此同時,那條惡犬之所以會出現在宮中,所有的調查結果也都指向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