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松頓時就驚呆了。
他剛從鎮遠侯府出來,就被劫到這里,不用想,三皇子口中不該惦記的人定然是瑤光郡主了!
可他怎么都沒想到,三皇子竟然威脅他,而且開口就這般不留情面……
幾乎是立刻的,賀青松的爭斗心也被挑起,他冷哼一聲:“我與瑤光郡主男未婚女未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又與殿下您有何干系?”
賀青松冷笑:“鎮遠侯爺都未曾阻攔,三殿下您這又是郡主什么人,我竟不知,什么時候,姐夫也能干涉妻妹談婚論嫁了?”
“姐夫”二子像一把刀一樣直直戳進蕭行燁心口,他的面色頓時鐵青,騰地起身刷一聲抽出長劍直直架到賀青松脖子上。
蕭行燁神情陰冷,一字一頓:“我是她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讓我再知道你敢靠近瑤光郡主一步……我就殺了你。”
最后五個字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一般,蕭行燁的劍鋒劃開了賀青松脖子皮膚,一串血珠冒出來。
“不信,你就試試!”
說完,蕭行燁刷的收了佩劍,而賀青松則是已經面色慘白。
他只是書生意氣,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被蕭行燁的人往外拖去,他顫抖著指著蕭行燁:“你、強盜行徑、強盜行徑……”
蕭行燁冷哧一聲,眼神冰寒。
強盜?又算什么!
自那一日,他的母妃危在旦夕之際,他的父皇卻堂而皇之的和毒害他母妃的皇后伉儷情深你儂我儂……他在御書房外跪了整整一夜,卻都未曾換來一個替她母妃求個公道的機會時,他就已經幡然醒悟。
他太弱小了!
他母妃是貴妃!
出身世家的貴妃,為他父皇誕下皇子的貴妃!
可堂堂貴妃被毒害瀕死,卻連個公道都求不到,只能咽下屈辱息事寧人……
那時候起,他就明白,有些東西,不想要也得要,有的位置……他不想爭,也要爭!
今日是他母妃,明日、后日呢?
太子能與他爭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等到太子登基為皇,到那時候,他又該怎么護住自己的母妃和愛人!
難道又要屈服于皇權?
他不能這樣過一輩子……
下一瞬,包廂門被推開,絳紫長袍銀色面具的男人信步而入!
蕭行燁驀然蹙眉:“你就這么進來,若是被人看到……”
話沒說完,就被對方淡聲打斷:“不會有人看到。”
蕭行燁這才想起眼前這人手握的權柄和身后神秘的力量……
季柯太神秘,也太強大,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和這樣的人共事,無疑與虎謀皮。
可他別無選擇!
若是沒有孤狼軍,他所圖之事必不可能,而最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是季柯率先向他伸出橄欖枝……
“我已經按照季帥所說,娶了郁清淺,季帥答應我的東西呢?”蕭行燁淡淡出聲。
季柯一聲輕笑:“殿下怕什么。”
說完,季柯便是緩緩將一物放到桌上……是半塊虎符,孤狼軍的虎符!
整塊虎符,可以調動整個孤狼軍,而半塊虎符,可以調動京城留守的狼衛!
而這些兇悍嗜殺,個個能以一敵百的狼衛,便是他手中最大的籌碼!
“你我如今已是一家人,答應殿下的事季某自會做到。”季柯輕笑。
蕭行燁看著漆黑的虎符,瞇了瞇眼,抬頭看向眼前這個滿身狡詐危險氣息的狼王:“你到底想要什么?”
如今,季柯已經是位高權重,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即便以后他登基,能給的也不過如此……那么,季柯為什么會這么做?
這讓蕭行燁有些懷疑。
話音落下,他就聽到季柯淡笑:“我想要清淺以后的兒子做太子……”
蕭行燁瞬間了然!
原來是以后想要外親專權!
果然是狼王,野心不小!
只是……以后的事情會變成什么樣,又有誰能說的清楚!
蕭行燁伸手,緩緩將那半塊虎符握入手中。
“若是我將這半塊虎符交到父皇手中……季帥你覺得自己會是什么下場?”蕭行燁抬眼靜靜看著眼前男子。
下一瞬,他就看到,季柯銀色面具下的嘴角翹起,笑容邪肆:“殿下大可以試試。”
對上銀色面具后邊黝黑的眼,蕭行燁竟是有一瞬的怔忪,頓了一瞬,他徑直起身,看了眼季柯,隨即大步離去。
季柯指節敲擊著桌面,發出輕輕的叩擊聲,他靜靜看著前方虛空某處,嘴角翹了翹,銀色面具后面,眼神一片幽深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