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燼的模樣,旁邊一行弟子具是神情詫異,看看楚燼,然后又看看郁瑤。
裴放是個粗神經,壓根沒察覺發生了什么事,只是著急低咒一聲:“看什么戲呢,狐妖跑了。”
那幾人驀然回神連忙持劍追了上去……
郁瑤和楚燼還留在原地。
楚燼倒是很快就緩過來,這時,其余人也已經追著狐妖離開了,郁瑤站在那里,神情有些尷尬。
看楚燼緩過來了,她緩聲開口:“就這樣吧,先回琳瑯山吧。”
說完,她率先御劍而起,楚燼一愣,然后連忙御劍追了上去……
兩人并肩御劍而行,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郁瑤神情如常,只是一直看著前邊,楚燼幾次想開口,可半空風太大,他也有些緊張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直到回到琳瑯山桃苑,眼見郁瑤直接就要進屋子里,楚燼終于忍不住追了上去。
“對不起。”楚燼急急喊了聲。
可喊出來后,他才恍然間意識到,這居然是他生平第一次真心實意給人道歉。
顧不上想這個,楚燼又連忙說:“我剛剛,不是因為你……”
剛剛他對看到的情景感到明顯的不適,然后郁瑤拍他的時候他反應那么大,甚至忍不住惡心……在別人看來,很可能會覺得他的反應是針對郁瑤的。
但根本不是!
只是他剛剛一直想把心里的不適合惡心壓下去,恰好郁瑤拍了拍他,他一驚,然后沒忍住。
但事實卻是,他讓郁瑤處境尷尬……別人很可能會覺得,他是因為郁瑤的觸碰而惡心。
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莫大的難堪……楚燼不想讓郁瑤難堪,也不想讓她生氣。
原本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他以前經歷過的那些惡心的事情,可一想到郁瑤會因此誤會他,還會因為他被別人嗤笑,楚燼攔在郁瑤面前,咬了咬唇,終是低聲說出緣由。
“我十二歲的時候,被……關在一個屋子里……”
楚燼的語調有些艱澀,分明不愿去回憶,卻還是勉強一字一句說了出來。
他被楚明月那個瘋女人關在一個屋子里,讓他看或多或少的男女做那種事,他那時漸通人事,也已經因為惹眼的外貌招了幾次麻煩,正是對男女之事畏懼害怕的時候。
可楚明月就把他關在那個房間里,準確來說,是綁在床前逼著他看……那那人肉體糾纏和。
他從一開始的畏懼,到后來的惡心嘔吐……可哪怕他閉上眼捂住耳朵,都沒辦法阻止那些聲音和畫面繼續往他腦海里鉆。
噩夢一般的數日,伴隨著楚明月陰毒的話語。
“裝什么,你本來就是個惡心的賤種,你不是已經被那些人用過了嗎,裝什么,啊?”
“你就只配這樣活著,聽到沒,你就是個畜生,活該千人騎萬人用的畜生……”
“怎么樣,你是不是也想趴到床上去呢,嗯?哈哈哈,賤種……”
楚燼沒有跟郁瑤說的太細致,他不想讓她聽到那些骯臟的事,可重新提起那些噩夢,腦海中仿佛又出現那些擺脫不掉的畫面和聲音。
他忽然停下來,抿唇閉眼深吸氣想要從那些畫面里掙脫出來……
而郁瑤這時候已經僵住了。
她知道楚明月心理有問題,可是卻沒想到,她居然這么對楚燼。
很明顯,楚明月心理已經扭曲,把對涂離的恨意全部發泄在了楚燼身上,可是……楚燼是她的親生兒子啊,甚至還那么小。
難怪他看到那種事會反應那么大。
郁瑤剛倒不是生楚燼的氣,只是覺得有些尷尬,此刻見小魔頭神情緊張擋在她身前艱難解釋的樣子,她又生出些不忍。
頓了頓,她緩緩抬手握著他手腕又渡了些靈力過去。
看到楚燼緩緩睜開眼,勉強恢復如常,郁瑤淡聲開口:“好了,別想了,那其實也沒什么。”
她語氣很平淡:“那人不過是欺負你年紀小,心理還不健全,所以才能用那種事情傷害你,其實真要說起來也沒什么,那種事不過就是互有情意的人表達親密的另一種方式罷了……”
頓了頓,郁瑤又縝密補充:“當不以感情為前提的時候,你也可以把那當成單純的生理發泄,只是身體的某些需要而已,和衣食住行的需求沒什么本質上的不同……”
郁瑤沒有當性啟蒙老師的經驗,只是努力想讓楚燼的陰影淡一些……可對面,楚燼整個已經愣在那里,面紅耳赤。
他自己說的時候都含含糊糊十分艱難,卻沒想到,會被郁瑤這么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并且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楚燼小聲問:“你、你不覺得惡心嗎?”
郁瑤身為導師,自然要讓自己云淡風輕:“那有什么,就像春天來了,動物交配繁衍,人其實也不過是高級一些的動物罷了,所以……沒什么的。”
說完,她靈機一動:“那時候你可能年紀太小,要不現在我給你找些春宮圖看看,你就會發現,其實那真沒什么,你還可以當成一種欣賞……比如畫中人身材好不好,姿勢妙不妙……誒誒,我還沒說完,你跑什么跑?”
楚燼面紅耳赤奪路而逃,郁瑤聳肩咋舌。
臉皮真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