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鐘離滿眼戒備冰冷,男人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說:“之所以幫小將軍恢復良籍,是因為下個月就要進行武舉……鐘小將軍帥將之才,應該不會錯過這次機會吧?”
鐘離頓時一愣:“你幫的我?”
白衣男子笑了笑,扔給鐘離一個信封。
鐘離有些狐疑的撿起來,打開,一目十行,然后面色瞬間就變了……他刷的抬頭:“你從哪里拿到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衣男子輕笑:“太子很快會派人接觸鐘小將軍,如果想要知道信上所言是否屬實,靠近太子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等小將軍拿下武舉有資格入朝的時候,我會再帶禮物來見你。”
話音未落,白衣男子飛身消失在原地。
鐘離緊緊捏著那張薄薄的信紙,手指用力到顫抖……眼底泛著幾乎要瘋魔的猩紅殺意。
他早就知道父親的事情必有內情!
十萬大軍,分明占據上風,卻在忽然之間敗的那樣猝不及防。
他的父親連同數萬條活生生的性命,他的母親……若真如這信上所說,他定要讓那些人……血債血償!
半晌,鐘離才從那鋪天蓋地讓他幾乎瘋魔的恨意和殺意中冷靜下來。
他必須隱忍,必須,只有這樣,他才能有機會找到真相。
他現在是良籍,可以參加武舉,如果能進前三,就可以入朝成為武官,到了那時候,便可去查證。
距離武舉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鐘離以前沒想過參加武舉,可他知道,安國科舉包括武舉在內都很嚴格公正,如果自己參加,必定能拔得頭籌……但參加武舉的必須在武學有學籍。
沒有學籍,任你如何優秀也不能參加。
他現在是良籍,那么如果現在能找一處武學收他,給他學籍,那就能順利參加下個月的武舉。
可問題就是……有沒有武學肯收他?
他身份敏感,若非有利可圖,沒人會愿意幫他……
果然,幾天過去,鐘離去找過的武學沒有一所肯收他,甚至已經有人明晃晃的暗示他給好處。
可他現在身上只有一些應急的碎銀,又如何能籌到足夠多的錢去進武學……
鐘離下意識就想到了唯一肯幫她的清河郡主。
他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可這就像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必須參加武舉,必須重新進入朝堂,只有這樣,他才能找到父親出事的真相,才能為父母和雁門關數萬將士洗刷冤屈。
相比較而言,他自己的榮辱又算什么……況且,若是日后有機會,他必定會報答清河郡主。
于是,鐘離再次前往定北王府。
他見到的還是上次那個小廝。
那小廝是知道自家郡主不愿沾染鐘離的,可鐘離再三堅持,他只能進去傳話。
聽到鐘離又來了,正在窗邊練字的蘇淺微微蹙眉,神情不耐。
怎么這般不知廉恥,她以為上次已經表示的很清楚了。
蘇淺因為身體不好,所以心思格外多,以前是想嫁進東宮,可后來意識到不可能……之后一次偶然被軍鐘離所救。
那時鐘離還是少年將軍,俊美桀驁,一團火一般張揚炙熱,她被觸動心弦,再加上知道上將軍府風清氣正,上將軍只有夫人一人,連妾室都不曾有,又知道鐘離的未婚妻郁瑤是個蠢笨沒腦子的且出身低微。
所以蘇淺當初曾對鐘離示好……卻被鐘離婉拒了。
她當時有些氣惱,卻強壓著性子繼續和他聯系……只要有耐心,她確保這個小將軍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可誰知道,一夕之間,上將軍府傾覆,原本的少將軍成了奴籍。
她雖然有些惋惜,卻也沒太當一回事……盛京權貴遍地,她不急。
沒想到,上次被她讓人打發走,這次鐘離居然又來了。
果真是身份卑賤了就連尊嚴都不顧了。
蘇淺面色不悅,對那小廝淡聲開口:“想辦法打發了……以后若是他再來,直接打發了不必再通傳。”
小廝連忙應聲,然后出去有些勉強的告訴鐘離,說郡主不方便見他。
鐘離也沒在意……經過上次的事,他知道蘇淺只是為了自保所以表面上不跟他有來往,可最終還是會幫他。
鐘離客氣對小廝致謝,隨后轉身離開。
那小廝看著鐘離的背影有些不解。
小姐明顯是在敷衍打發人……這人居然一點也不氣?
果然不是他們這樣的普通人,有胸襟。
鐘離被蘇淺打發后就開始為參加武舉做準備,而這時,郁瑤正在想辦法籌銀子。
她一邊把原主從娘家帶來的值錢東西都歸置到一起,看著那些精致的金銀首飾,她滿臉哀愁感嘆:唉,我對鐘離真的是一往情深,瞧瞧,我默默的為他都付出了什么……上帝,他一定會愛上我的。
蘋果:……
戲精宿主么得感情。
下一瞬,就見扒拉完首飾的郁瑤睜大眼低咒一聲:“還是不夠啊!”
蘋果也有些發愁:那怎么辦?
郁瑤想了想,齜牙笑:找人借唄。
蘋果不解:找誰?
郁瑤沒說話,起身笑嘻嘻往外走去……
另一邊,容恪給太子匯報完事務后告退準備出宮,可就在他走到御花園的時候,眉頭微蹙,隨即轉身。
郁瑤笑吟吟看著他:“太傅好啊,真巧。”
是巧嗎?
容恪現在對這個女人有些忌憚……關鍵是她太瘋了,身為太子側妃,一邊養著宮外前未婚夫,一邊還敢對他這個太子太傅……輕浮放蕩。
容恪神情戒備:“見過側妃娘娘。”
郁瑤擺擺手:“嗨,太傅大人不必這么客氣,你看既然咱們碰上了,那就是有緣……太傅能不能幫本宮個小忙呢?”
容恪蹙眉,頓了頓,淡聲開口:“側妃娘娘請講,若是力所能及,容某自當竭心盡力。”
言外之意,若是力所不能及,他也沒辦法。
還沒開口就想把她堵死?沒門!
郁瑤笑瞇瞇:“一定是太傅力所能及的,我要太傅幫忙的事情很簡單,就是那個……太傅,能不能借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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