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看著滿臉慌張的管家,秀眉微蹙。
相府管家向來沉穩,怎么忽然說了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慢慢說。”
“門口來了一個女人帶了個孩子,非說相爺始亂終棄,這會門口已經圍了很多百姓了。”
楚振軒揚了揚沒,“這種事情直接趕走就是了,無需匯報。”
“可是,可是”管家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夏雪接話。
“那個孩子跟相爺長得特別像。”
夏雪:......
“那就出去看看。”
楚振軒倒是沒什么興趣,他自是知道他練的功至今為止還沒破過身,更不可能有孩子。
在這種落后的時代,沒有血緣關系找幾個真正找的像的確實不容易。
夏雪又想了想。
這個臭男人不會哪天喝醉了在外面留了種都不知道吧?
楚振軒:他的小女人竟然這么不相信他!
楚振軒:40。
夏雪:???
還敢加分,心虛了吧?
“走,出去看看。”楚振軒扯起夏雪的手,就往門外走。
相府門口的人更多了。
一個穿著滿身補丁的女子拉著一個孩子,大聲的嚎哭著。
身后的百姓議論紛紛。
“這個楚相向來身正,府內聽說也只有一個夫人,沒有納妾和通房之類的,怎么一來就有了孩子?”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聽說相爺夫人強勢的很,男人有幾個能不納妾的,尤其楚相這個地位,家里大夫人不賢惠,不讓納妾,相爺就只能出去放松放松唄。”
“這個女人看樣子也是個出身不好的,不知道相府能不能接納,孩子倒是一看就是相爺的。”
“我可是聽說,相爺夫人向來狠毒,在夏家的時候對自己的姐妹都毫不留情,估計楚相就算肯認這個孩子,她也要去母留子。”
夏雪并不知道有人帶節奏,將輿論的焦點都對準她。
當管家開門,她看見眼前這個女人和孩子的時候,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這個孩子,跟楚振軒真TM太像了。
說不是他的孩子,真沒有幾個能信的。
夏雪偷偷瞄了一眼楚振軒。
楚振軒一臉坦然。
“楚相出來了,出來了。”
“他身后那個就是相爺夫人嗎?”
“雖然蒙著面紗,但是感覺也是個美人,可惜,心腸太歹毒。”
眾人議論聲又起。
楚振軒緩緩地走到女人跟前,女人依舊在哭泣著,看著楚振軒走過來,反而哭的更兇。
“在本相印象中,從未見過你,若你一時糊涂,就此離去,本相念你孤身帶一孩子,本相也不再跟你計較。”
女子抽泣著,“相爺,您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占了奴家.......”
“越說越荒唐。”管家剛要上前,夏雪攔住他,“讓她說完,若這樣不明不白的把人趕走,世人對相府的詬病,從此會絡繹不絕。”
“那是五年前的冬天,在華安寺腳下......”
女子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大致就是楚振軒受傷昏迷,高燒不退,她脫衣服替楚振軒降溫,發生了.....
楚振軒渾渾噩噩的十余日,后來他手下將他帶走了,給她留了個信物,便再不見了人。
楚振軒走后不久,她就發現有了身孕,因為未婚先孕,她不敢見人,偷偷把孩子生下來,直到孩子大了嚷著要找父親,她才決定下山,到處打聽之下,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相爺大人。
故事倒挺狗血,也找不到太大破綻,就看楚振軒怎么拆了。
轉頭看向楚振軒,楚振軒眉頭緊蹙著,眼底閃過一抹不確定。
不確定???
剛才還信心滿滿的,現在這個臭男人竟然不確定,難道真的是他的孩子?
不對啊,楚振軒的這個表情怎么還有些迷茫,難道他想不起來五年前的事了?
這個想法讓夏雪驚了驚。
楚振軒這個表情她確實沒見過,如果這個真是他的孩子,斷不能再流落在外了。
“相爺,要不”
“把人帶進來!”身后傳來老夫人的聲音。
這楚老夫人一出馬,事情似乎就已經有了定論,門口的娘倆進了相府的大門,眾人議論,這恐怕麻雀變鳳凰了。
相府大門關上的瞬間,不遠處的李婷婷和陸親王站了出來,臉色掛著陰險的笑容。
“王爺真是技高一籌,連五年前楚相受傷失憶的事情都知道。”
“這也不光是本王的功勞,如果不是楚老夫人跟下人們說,本王也不會知道。”
“這楚老夫人看著精明,反而把兒子坑了,這回楚家可是暫時無寧日咯。”李婷婷滿臉笑意,“另外還要恭喜王爺,聽說紅良娣如日中天,皇上不但為了她再沒碰其他妃嬪,而且還連續幾日不早朝,重臣元老們,都紛紛上書,說皇上這樣做不妥。”
陸親王認可地捏了一把李婷婷的臉,“小妖精,這可都是你的功勞,本王記你一功。”
李婷婷扭動著腰肢,不經意地靠進陸親王懷里,“王爺,你真壞。”
陸親王大笑了幾聲,貼到李婷婷耳旁,“婷兒,你真騷。”
李婷婷:......
相府里,楚老夫人把眾人直接帶到了楚府祠堂。
給祖宗們磕過頭之后,楚老夫人起身。
楚振軒沒動,夏雪自然也沒動。
“軒兒”
楚振軒:......
楚老夫人嘆了一口氣,“相爺,我們母子很久沒有在這說過話了,記得上次,是夏雪過門之前,你堅決不娶,說是你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奈何母親怎么問,你都不肯說那個女人是誰,母親以為你是不想聯姻,所以自私地做了主,讓你和夏雪完婚。”
還有這么一茬?
難怪楚振軒之前態度那么差,原來不想娶她啊。
娶都娶了,管她三七二十一,老娘才是正房。
只要老娘不死,你們誰也別想肖想相爺夫人!
越想越覺得心里不是滋味,夏雪吸了吸鼻子。
楚振軒抓緊夏雪的手,扣住,十指交纏,雖然他記憶缺失了,可是身體的純陽之氣,應該不會有假。
楚振軒轉頭望著夏雪,仿佛在說。
你信我嗎?
夏雪莞爾,雖然理智告訴她,信了楚振軒很可能被打臉,但是本能地,她還是想信他。
看著夏雪眼里的掙扎,楚振軒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轉而抬頭。
“母親,您明知道兒子三年前失了過去的記憶,現在提起這些,您期望得到兒子怎樣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