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通天塔大開,特邀天下英雄,來我北溟,共登天梯!”這日,修仙界說的出名號的修士,都收到了請柬。
天下震動,上至渡劫老祖,下至元嬰小修,紛紛趕往北溟。
通天塔,登天梯,自百祖飛升后,界門關死,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幾乎一日之間,北溟派坊市便涌來了一大波人,酒樓客棧爆滿,瞬間沒了空房。
三日后,就連距離北溟派幾百里外的低級客舍,都住滿了人。
還有人在不斷涌入。
原本風景秀麗的郊外,也多了許多臨時開鑿出的洞府,甚至有人為了占領更好的位置,不惜大打出手。
至于這段時間其他門派的拜帖,更是如雪花般紛飛而至,許多門派甚至未等北溟派回帖,人便到了。
好在北溟派的客院多,實在不行,還有空間陣法,這才不至于失了大派的威名。
面對客人接踵而至,風若花忙得腳不沾地,就連其他四大派的人到了,也僅僅是寒暄幾句,便立刻離開了。
皇覺派、靈昭派、飛仙閣和萬劍門的人都是一起來的,風掌門離開后,眾人面面相覷,北溟派這一招,簡直是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通天塔之事,北溟派一直藏著掖著,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幾大派對此,自然有數。
但如今北溟派突然廣邀天下英杰,共同進塔,怎么看都透露著一股子詭異。
如此盛況,在七月初七這日,達到高潮。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北溟派山門大開,外門的禁制盡數關閉,五光十色的飛行法器在天上呼嘯而過,最終停在外門廣場。
眾人齊聚,北溟派身為東道主,自然穩坐抬首,順勢而下,則是其余四大派。
廣場上站滿了人,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聲淹沒了整片空間。
風若花輕咳一聲,場上的聲音戛然而止,眾人紛紛抬頭看向他。
“承蒙諸位賞光,親臨北溟,此次邀請各位前來,皆因通天塔一事……”
通天塔這三個字一出,全場嘩然,就連四大派,都有些坐不住了。這北溟派怎么回事兒?真有如此大義,帶所有人飛升?
風若花抬手微壓,眾人瞬間停下嘴里的議論,眼神火熱地盯著他。
“想必諸位皆知,飛升通道已然關閉,修仙界近些年人心浮躁,紛爭四起,除此之外,不知大家是否注意到,此界的靈氣正在消退……”
眾人再度嘩然,事實上,飛升通道雖重要,但離普通修士太過遙遠,可靈氣之事,卻與所有修士息息相關。
見眾人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風若花這才肅容道:“劫難將至,我等身為玄門大派,享受此界恩惠,自有一份責任,拯救這片生養了無數生靈的土地!”
“通天塔乃仙器,可擊穿一切壁壘,直通天界!”
說著,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與此同時,地動山搖,天際崩裂,宛若開天辟地一般,聲勢浩大。
廣場上亮起防護陣法,將一切擋在陣法外,這才讓眾人收起法器,鎮定下來,靜觀其變。
外頭的聲勢還在繼續,一座雄偉的山峰突然崩裂,從中升起一座巨塔,緊接著,巨塔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很快看不見塔尖……
眾人瞠目結舌,驚疑不定:“這是,升到天上去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若是破開界壁如此容易,那些大能早就飛升了!”
“我看也覺得不對勁,還是看看北溟派怎么說。”
質疑聲越來越大,風若花站在上首,依舊氣定神閑,等聲音消下去了,這才攸攸道:“通天塔,塔通天,諸位信或不信,我宗自不強求,午時三刻,通天塔開啟,我宗天選之子程雪,將帶領其余精英弟子,進入此塔,諸位亦可隨意進入!”
此言一出,眾人心中信了三分,北溟派應該不敢拿天選之子冒險。
就在眾人心中半信半疑之際,上首的皇覺派突然發話了:“既如此,為何不讓老祖進入?”
“通天塔雖為仙器,但防御并非為其所長,老祖級別的戰力太高,不可入塔!”風若花神色一頓,接著道:“據我們探查后發現,通天塔之允許元嬰以下的修士進入。”
“我等進去又不是打架的,戰力太高有何不可?”
“非也非也,登天何其艱難,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通天塔內,并非樂土!”
一番話,說得眾人原本蠢蠢欲動的心,瞬間冷靜下來。
“午時三刻已到,言盡于此,一切全憑諸位自由決定。”說完,風若花便離開了。
眾人議論紛紛,很快又被通天塔的動靜吸引,只見塔身光華大盛,一座石門從天而降,正好立在北溟山門旁,若不仔細看,還以為北溟派有兩座山門。
霎時間,五光十色的飛行法器沖天而起,無論心中懷有何等心思,此時行動卻極為默契,先看看再說。
片刻后,石門前便站滿了人,無論天上地下,入眼之處,皆有人影。
其余四大派的人立在靈舟上,神色凝重,時辰已到,他們也該做選擇了。
未幾,北溟派的靈舟由遠及近,帶頭之人,正是程雪,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好似經歷過什么折磨一般。
她的身后,是一大群身穿北溟服飾的弟子,氣息飽滿,神采奕奕,與領頭之人形成鮮明對比。
眾人神色各異,皇覺派的長老使了個眼色,他旁邊的皇覺弟子瞬間心領神會,飛身迎了上去,正欲開口,卻直接被人無視。
“程雪”領著一行人,一句廢話也沒有,直入石門,眾人面面相覷,皇覺派的那名弟子摸了摸鼻子,回到長老身邊,仿佛什么事也沒發生過。
皇覺派的長老卻氣得吹胡子瞪眼,竟然如此輕視他皇覺,欺人太甚,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一定要給這個黃毛丫頭點顏色看看!
氣性上頭,他一言不發,就要入塔,卻被旁邊的鄭驕陽勸住了。
如此盛世,驕陽兄妹自然也來了。
鄭驕陽神色凝重,勸道:“長老,切莫沖動,剛才程雪經過,我觀她身上的氣機,似乎并非本人。”
“你的意思是?”
“進去的那個程雪,是假的!”